只要不是顾琋心中另有他人,那就完全不是事儿。
宝儿,你不想说就不说, 他将顾琋拥入怀中,贪恋地摩挲着她的脸颊,但朕不管你知道了什么,又是从哪里知道的,也不管你知道的是好事还是坏事,反正朕这辈子就要你了,你怎么逃都逃不走,就算老天爷要来把你抢走,朕也不许。
顾琋无语了。
这人真的是越来越狂妄了,居然还敢和老天爷叫板。
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她轻声道,如果说我和你在一起,只会让你倒霉,还会给你带来血光之灾,你还要这样坚持己见吗?
谁在你面前胡说八道了?孟凭澜生气地道,是哪里来的江湖骗子游方术士,还是故意要挑拨你我之间关系的长舌妇?你都不要信他们,朕乃天命之子,一路腥风血雨走到这里,还会怕什么血光之灾?你若是再离开我,那才是朕的血光之灾。明日朕便下旨封你为后,再去找十个八个高僧来替我们诵经祈福,你不用怕,万事都有我在呢。
顾琋哭笑不得,只好退而求其次:陛下,你再让我想想。
不许想了,孟凭澜霸道地道,你已经想了两年多,我等不了了。
顾琋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心情复杂。
这一世和前世相比,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最让人担忧的隐患已经消除了,孟凭澜不再是篡位的乱臣贼子,顾家和孟凭澜的对立也已经不复存在。
而她和孟凭澜之间更是和前世不同,两人在入宫前便因为阴差阳错有了不一样的感情,如果两人今后真的可以坦诚以待、用心相守,没有了两个派系的尔虞我诈,没有了后宫的勾心斗角,是不是真的会和前世有不一样的结局?
这个念头一起,原本堵塞的前路忽然一片豁然开朗。
或许,是时候放下前世的心结了。
顾琋轻吁了一口气:陛下,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不会就是哄哄我开心,转头又不算数了吧?
真的,当然都是真的。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朕什么都依你。孟凭澜敏锐地察觉出了她的变化,心花怒放,满口应承着。
那你什么时候放了卫大哥?顾琋不放心地问。
马上就放,反正他在不在都一样,你又不喜欢他,只是把他当做哥哥一样,对吧?孟凭澜重复确认了一遍。
这一脸不经意的表情却配上了郑重其事的确认,欲盖弥彰的感觉呼之欲出,顾琋忍不住想笑,又怕孟凭澜恼羞成怒,只好憋着笑点了点头。
孟凭澜满意了,扬声叫道:冯裕,让吕岩把卫梓宥放了。
冯裕应声而去。
那我父亲那里,你怎么处置呢?顾琋又问。
孟凭澜想了想,吩咐道:于德华,传旨下去,欺君一事已查清,既往不咎,尚书府即刻解除封禁,顾大人无辜受惊,待明日朕亲自登门向顾大人赔罪。
于德华也立刻应声去了。
多谢陛下恩典,顾琋快活地朝着孟凭澜一鞠躬,兴冲冲地就往卧房跑去,荷蕙、兰莘、秀珠,赶紧收拾东西,我们回尚书府了。
孟凭澜目瞪口呆,情急之下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宝儿,你回尚书府干什么?
不是陛下说了既往不咎吗?那我当然不会被关在这里,要回我自己家了,顾琋笑靥如花,我爹娘一定担心死我了,我赶紧回去,还赶得及用晚膳。
不行,你走了,那朕怎么办?孟凭澜脱口而出。
顾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么,陛下这转头就要说话不算话了吗?
孟凭澜恍然大悟,原来顾琋挖好了坑在这里等着他呢。
这个女人可真是太狡猾了。
这……朕不是这个意思……等一等,他咬了咬牙,无奈地道,那最起码你陪朕用过晚膳再走,好不好?
别后重逢、冰释前嫌,这顿晚膳用得缠绵悱恻、甜蜜旖旎。
只可惜,就算孟凭澜再恋恋不舍,一个时辰依旧飞一样地过去了,顾琋带着婢女们早就收拾好的行李,施施然地向孟凭澜告辞,还谢绝了孟凭澜要送她回尚书府的好意。
孟凭澜站在在别院门口,目送着她的马车离去,忽然心中一阵慌乱。
这不会是一场梦吧,梦醒后依然是衾寒枕冷,独剩他一人熬过漫漫长夜。
于德华,你踢朕一脚。他吩咐道。
陛下……于德华惶恐地道,我怎么敢啊!
让你踢你就踢,孟凭澜催促道,不踢就打你板子。
于德华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踹了一脚,孟凭澜皱了皱眉头:用力点!
哎呦喂,我腿软,于德华一脸的虚弱,冯大人,快,劳烦你帮我一下。
冯裕左右看看,心一横,一脚踢了过去,孟凭澜下盘很稳,纹丝不动,只是眉头微微一皱,轻嘶了一声。
大胆,冯大人还不赶紧向陛下请罪。于德华幸灾乐祸地道。
你……冯裕气得不轻,回踹了他一脚。
好了,孟凭澜愉悦地笑了,冯裕,朕书房里的那把宝剑就赏你了。
那把宝剑冯裕觊觎很久了,他喜出望外:多谢陛下恩典。
于德华心疼了,这么好的赏赐和他擦肩而过:哎呦喂,冯大人,你这赏赐该分我一半才对。
行了,别演戏了,孟凭澜瞪了他一眼,记得明日下了早朝就让礼部、宗□□一起到朕这里来,着手准备大婚立后事宜,越快越好。这件事办好了,你想要什么赏赐都有。
得令。于德华精神百倍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