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莺她心情不太好,去了陆贵妃那里要她再帮忙递信,暂时还没回来,还请殿下谅解。王昭仪气愤道,都是那个萧什么什么的错,搞什么学术辩论!这种辩论太耗心神了,祭酒大人身体不好,莺莺家里人都不希望他去,可是劝不住。莺莺已经给家里去了不止一封信了,还是只能干着急。
徐祭酒不能忍受萧逸明对他的质疑,到最后徐家拦不住,只好给他造势,争取在气势上压倒萧逸明,然而气势越高,到时候就会输得越惨,成全了萧逸明的名声。
能做的都做了,如果徐祭酒在这次辩论后力竭而死,徐淑妃一定会黑化。
王昭仪忧愁不已:这种事情怎么做都会给萧什么什么占便宜,不理他就没完没了的,要是搭理他,就很容易输,到时候给他踩着上位,怎么做都不对
听了半天的祝斯宁提醒道:他叫萧逸明。
王昭仪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那个萧什么什么,这个人特别厉害,从他发家开始,但凡他接触的行业,其他人都没得做生意,有他在,世家的产业都缩水了好多,日子都不好过了。
祝斯宁:算了,一个名字而已,王昭仪对他厌恶至极,已经到了不想记住他名字的地步了。
原本徐祭酒年纪这么大了,早就该回家含饴弄孙了,不过他声望高,学问好,所以宗启颢才请他继续任职,如果这一场辩论输了,徐祭酒就不再是徐祭酒了。
祝斯宁一到请宁宫,王昭仪就打发宫人去通知徐淑妃,要她早点回来。两人坐了一会聊了半天,终于等到徐淑妃。
让殿下久等了,以往徐淑妃都是笑意盈盈的模样,现在她笑一个都很勉强,开春以来,祖父身体就不太好,原本还想着等到年底再辞官,没想到临到头还会有这种事。
学问徐祭酒肯定是够的,只是他的体力不够,不参加就要放任萧逸明继续造势,参加也只能参加半场,赢和输都不好看。
怎么都是他赢,祖父也不愿这么被动。徐淑妃叹气,现在不少学子都更加认可小萧状元,对祖父的学问产生了怀疑,他做了一辈子的学问,不想在临退前晚节不保。
祝斯宁同样一筹莫展,总不能无缘无故让宗启颢忽然干涉,下令禁止辩论。
这场辩论看来是阻止不了了。
按照原来的剧情,宗启颢有出席这场辩论,从而对徐祭酒的印象大变,之后没等徐祭酒辞官,就直接罢免了他的职务,这加重了徐淑妃对萧逸明的仇恨。
其实这也只是臣妾的担忧而已,殿下不必挂心,徐淑妃柔声道,天色不早了,殿下还是早些回去吧,路上小心点。
如何让辩论取消,救回徐祭酒的性命,这是徐淑妃的烦恼,也是祝斯宁的任务。
既然开始是一定要开始,徐祭酒也只能支撑半场那就让辩论只开半场好了!
在确定宗启颢不会去看后,祝斯宁提笔写了一份申请,顶替他出席这个辩论赛。
辩论正式开始前夕,萧逸明接到宫内传来的一封诏书。
殿下要出宫,亲自过来看辩论?
他反复看了几遍,确定是出自椒房殿的诏书。祝斯宁居然一直有在关注他,还想要来看这个辩论
萧逸明很是激动,与前来对接的徐家人反复确定场地安全问题。
皇后要来看辩论?徐家人拧着眉毛表示怀疑,谁不知道祝斯宁对这些一窍不通,他来看这个辩论的可能性,比宗启颢的可能性还要低。
要说陛下来看还有可能,皇后徐家人嗤笑,估计说说而已吧,萧大人还是别太当真了,免得空欢喜一场。
萧逸明严正道:不论殿下来不来,我们都要做好准备。
徐家人面上撇撇嘴,心却往下沉,听说祝斯宁时常去藏书楼,那时萧逸明就在那里与他共处,关系好到专门出宫来给他压场也不是不可能。
这个萧逸明运势真是该死的好。
与此同时,宗启颢捏着祝斯宁专门写的申请书叹气:写得还似模似样的,可是看起来就很不靠谱,阿宁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觉得这也能成
姜伟低头偷笑,说是这么说,宗启颢不是还同意了。
殿下心有成算,若是真能成,也算是帮了陛下大忙,不是吗?
宗启颢瞥他一眼:奏折整理完了吗?赶紧送去内阁。
姜伟哎了一声,指挥几个小太监动作快些。
宗启颢将祝斯宁专门写的申请书收好,想起前世辩论的场景。
那时他一听说萧逸明要和徐祭酒辩论,想也不想就安排出席观看了,辩论的内容他其实已经记不清楚,只记得那时徐祭酒没了以往的风度与淡然,变得咄咄逼人起来,因此对徐家的印象一落千丈。
前世对于后妃联手一起对付萧逸明这件事,宗启颢没有特别奇怪的感觉,仿佛事情就该如此发展,反正萧逸明最后会赢就是。
但其实,斗得你死我活这么惨烈的,在哪朝都不多见,一个合格的皇帝,是不可能有一个失控的后宫。
现在再回顾一次,才会发现其中有许多不合理。
萧逸明必将步步登顶,所以一切挡在他面前的人,都必然没有好结果,不论是谁。
这一世,祝斯宁与后妃相处其实这种类似养儿子的相处模式,应该也不多见吧。
宗启颢顿了顿,再次确定
果然是他的后宫比较奇怪!
第58章
萧大人, 辩论到底什么时候开始?
还请诸位再等等。萧逸明一拱手,抬头望了一眼天空。
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辩论的场地选在京郊一处小山坡上, 栽种有文竹万年青, 雅致清幽。山中有奇石碑林, 是前朝文人所留, 书香氛围浓厚。
半山空地上满是着儒衫的书生,有老有少,皆是来见证这场辩论。
见萧逸明似乎没有开始的意思, 有坐不住的问道:祭酒大人不是已经到了吗?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之前听萧大人说, 似乎还有个朋友要来,你看最前面那个座位,不是空着么。
天气炎热,纵然是精心布置了遮阳, 随着日头渐高, 还是有不耐热的受不了。
徐家人等了一会, 见祭酒额头上冒出细汗, 不由连声催促:萧大人, 这是要等到什么时候?
萧逸明还在等祝斯宁:再等等, 殿下还未到, 便不能开始。
徐家人满是不悦:若是他不来呢?
祝斯宁对经学不敢兴趣,诏书搞不好是一时兴起写的, 如今改了主意不来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