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恶狠狠道:不肯嫁我,我就偏让你嫁给我。
你娶我是为了和我赌气?她生气地嘟着小嘴,小脸蛋立刻拉了下来。
当然不是。他亲了亲她的樱唇,笑笑不语。
她又横了他一眼,凶巴巴问:那你是为了淳于天目的那句话娶我么?
当然不是。
那为什么?美人沉着脸,气势汹汹,不依不饶,俨然拿出了宫夫人的女王风范。
慕沉泓只是笑。
快说。美人恼了,伸手拧住他的腰间的肉,偏生他常年练武,腰间肌肉特别紧,拧了两把却还没拧住。
他将她的小手捂住,低笑:等你吃饱了再告诉你好不好?
嗯,也好,吃饱了好有力气逼供。
餐点十分精致,宫卿用的不多,心心念念一会儿要逼供他吐露实情,对自己究竟有几分真心。
他也没心思用,心心念念一会儿是继续一次呢,还是继续两次呢三五次是最好不过了,不过她初承雨露,恐怕受不住。
吃过饭,李万福进来带人收走了餐食,又低声道:殿下,水都被备好了。
嗯。你退下吧。
屋子里的宫女内侍又都退了出去。
宫美人很女王地睨着太子殿下,可以说了吧。
你小时候跟着宫夫人进宫看望向太妃,我就记住你了。太子殿下开始袒露心迹历程。
什么时候?
好似是两三岁的年纪吧,你叫我台子哥哥。
那么久远?宫卿噗的笑了,樱桃小口弯成一道月牙。
慕沉泓捏了一把她的小脸,笑道:后来总算是叫清楚了人了,叫我太子哥哥,软糯糯甜丝丝的,比那蜜果还香甜。我最喜欢听你叫我哥哥,可惜后来却不肯叫我了,见了我便躲得远远的,为何?
长大了自然如此,男女授受不亲。记得那会儿八九岁的时候,宫夫人便告诫她别和太子多说话。等再长到十三四岁,便极少带她进宫了。
后来再想见你一面就难了,只能在宫宴上远远地看着,心痒难耐。好不容易等你及笄,巴巴地想要娶了你,你却一心想着嫁给别人,真是可恨。
说着,便又恶狠狠地亲了她一口。
她娇羞又俏皮地笑:你当真气了?
自然。
你还说呢,我屡次被你,
被我如何?
她羞赧地道:反正你欺负我。
你那般气我,不肯嫁我,不欺负你两次难解心头之恨。
这时,她觉察出臀侧有一处硬硬的东西已经顶了上来。她脸色一红,忙不迭地从他膝上跳下来。
他拉住她的手道:我们去洗洗吧,水都备好了。
你先去。
一起去吧,净室就在后面。
不,我刚吃过饭,要等一会儿。你先去。她当然知道他的用意。娇怯怯地站到远处,一副防贼的小模样,万分可爱。
他笑了笑:那我先去了。
宫卿心绪万千,又是欢喜又是惆怅。原本百般不愿的婚事,因为突如其来的真相而惊喜连连。而方才他的话语,也分明是一种当时相见已留心的意思,若是当真如他所言,对自己从小就上了心,那一生一世一双人也未必不可能。眼前就有一个典范,便是宣文帝。
想到这儿,宫卿暗暗决定,就算他是太子,她也绝不会将他拱手相让,和别的女人分享。
很快,他去而回返,广袖长衫,如谪仙一般翩然而至,身上带着一股特别的味道,如是兰草的清香。
我抱你去吧。
我自己去。宫卿忙不迭地躲开他的手。
走到寝殿后的净室,宫卿一怔。果然是皇家气派,宫家已经够富贵,净室可没有这么豪奢舒适。
汉白玉垒成的浴池,墙壁上镶嵌着一个龙头,水流从那龙嘴里涓涓而下,腾着袅袅的白烟,这厢龙嘴里源源不断地流进来,那边又流出去,还是流动的活水。
水里飘着无数的花瓣,浮浮沉沉的像是盛开的一片花海。
原来他身上的香气源自于此。她忍不住长吸了口气,清雅幽远的香气让她浑身舒畅。她脱下身上的明红色外袍,踏入池中,随着水波荡漾,花瓣被冲开,露出池水下大小如一的鹅卵石和雨花石。池水雕了一只玉石鸿雁,那伸展的双翼,刚好形成一个躺椅,她躺在那鸿雁背上,玉臂放在鸿雁双翼之上,舒适地叹了口气。
身下的红肿被热水泡着,不适之感渐渐好了许多,本就累了一天,又被他在床上折腾了那么久,此刻一泡热水,才知道自己有多倦累,有多慵懒。
她侧身趴在那鸿雁上,懒洋洋地一动不想动,只想就这么睡过去。可是身子倦累之极,偏偏脑子却很活跃,因为今天的遭遇实在离奇。先是他揭秘了上元节的缘分,接着又是床笫之间这种从未经历的刺激。
两下的镜头来回切换,在脑海里盘旋,无不香艳旖旎,她自己想着想着,便羞红了脸蛋。
泡了许久,她这才解了乏,想要起来,结果一回头,险些叫出声来。
慕沉泓坐在水池边,双手合握撑着下颌,笑吟吟地看着她,像是欣赏一幅画。春、宫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