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孽是缘,如今也只能靠她来权衡疏导了。
那厢,心理素质强悍的夏帝才不管他是怎么想的,他带着一队亲卫,落落大方地走到靳帝身边,俨然对外展示我们俩儿很亲,靳国有我夏国罩着,鄙夷仇恨的赶紧麻溜地退散!
秦帝一看他们那小心得志,无视旁人的得瑟气焰,语不投机半句多,转身便走。
去年秦帝的队伍好像是仅仅是落了个第四吧,倒不知道今年有没有本事急追而上了。
靳长恭望着秦帝宽厚壮实的背影,似笑非笑道:你觉得在练兵式上,有谁是真真正正,将老本都搭上,只为给别人参观,检测,估量,再精确地瞅准弱点,一击击中?
她的毒舌与精准的点评令夏合欢心情十分地愉悦。
的确,虽然练兵式是轩辕大陆的一项盛举与传统,但如今十国已经跟原来的十国不同了,整片轩辕大陆都各自为政,谁会愿意无私地将最重要的军情公布于众。
这些拉出来的军伍,或许是精英,或许是中等之流,或许也只是特地为了这一次练兵式而培育出来的花猪,中看不中用类型,但无论如何,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壮。
即使人家列国十强的三流军队,也绝对比二等,三等国家的二流之军强,至于一流,谁傻啊,将底牌直接掀开,那不就等于一个漂亮的大姑娘,脱光了衣服,毫无遮掩地任人调戏?
——只除了,咱们即将要犯傻的靳帝。
阿恭啊,这秦帝可非昔日阿蒙了,你下这么大的赌注,不觉得太过冒险了吗?夏合欢眸带深深笑意。
他们两人刻意压低声音,说话的声音在周围渐渐恢复噪杂嗡嗡的人群中,就像水滴投入大海中立即湮没无痕,无人察觉。
那你觉得跟秦军相比,苍帝的赤炼军如何?她环臂,一派闲暇悠远。
夏合欢颔首:也是,你连赤炼都能击退,有玄凤军在,的确不用担心全输。
不。这一次,我并不打算用玄凤军。
夏合欢一愣:什么?!为什么?
不为什么,前面那个披着一件黑色斗篷装神秘的家伙,难道是苍帝?突然,靳长恭话锋一转,挺直了身躯。
夏合欢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凑近她耳旁,嗤笑一声:是啊,也不知道他突然有什么毛病了,突然装起了神秘,连十国会议的时候,都密不透实。
他身边那个——靳长恭眯了眯睫,语带沉吟。
夏合欢勾起趣味盎然的弧度,一一替她介绍:那个一身桃粉色裙子的女人吗?她就是公冶筱蝶,那个公冶的妹妹,而她旁边跟着的那个穿得像个元宝黄灿灿的男人,就是公冶爝,八歧坞的大公子,大少爷,至于苍帝另一侧的那个白衣惨惨,一脸被抛弃幽怨的女人——歌笑嫣你认识的,我也就不多介绍了。
看到苍帝跟公冶筱蝶那副郞情妾意没有?看来八歧坞跟苍国联姻的好事近了。眼眸一转,夏合欢眼波流动着晶莹光泽,凉凉道:阿恭,比起许一个堂妹嫁给你,果然还是将亲妹妹嫁得好更重要些,对不对?
赤果果的在进行挑拨离间。
一个一点也不怕被拆穿,而另一个根本不在意这种小事。
既然公冶爝是大少爷,那为什么少主的头衔会落在公冶身上?直接挑了她关注地重点,靳长恭瞥了他一眼。
八歧坞立主一向是立嫡不立庶,虽然这公冶爝是八歧坞的大少爷,可是人家八歧坞的正牌夫人只生了公冶夙一人,至于公冶爝与公冶筱蝶两人都是妾生的庶子。
难怪瞧着这两人都跟公冶长得不太像,靳长恭暗道。
前段时间听闻八歧坞内部被揪出了内贼,被清理了一批人,很多人都猜测是公冶爝教唆利诱那些人做的,为了获得与少主同等的权势与地位,但证据不足,又加上夫人一下很信任他,毕竟是都是她一手带大,自然事情便不了了之了。
难道,公冶爝与公冶筱蝶两个都是公冶夫人带大的?这委实有些奇怪。
夏合欢别有深意地看着她:没错,听说他们的娘都死了很多年了,在很小的时候,公冶夫人便将这两人接到自己身边带着,吃住用度都与嫡出的公冶夙一样。
靳长恭又想到另一件事情,莫非上次云娘流落流失之地的事情,就是因为八歧坞出现内贼的问题?
看来这公冶夫人倒是一个厉害的角色。靳长恭略一思索便清楚她的目的了。
要说厉害,这公冶筱蝶倒是很得公冶夫人的真传,我还是第一次看见,高傲自负的歌笑嫣被气得一肚子憋屈,却不得还手的模样。
因为夏合欢的话,靳长恭便留了一份心思投注在公冶筱蝶身上。
前方,公冶筱蝶笑得一脸纯真地捥着苍帝,她身穿一件月白色与淡粉红交杂的锦缎长裙,搭着一件浅粉色纱衣披风披在肩上,裙面上绣着大朵大朵的紫鸯花,她快乐地微笑着,那闪着青春光彩的笑容,像—朵在夏雨之后悄然绽开的睡莲,含着晶莹的雨珠,羞怯而又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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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帝并不是男主哦,事先说明……。
☆、第五卷 第十五章 狼狮军
毫无疑问,公冶筱蝶那一张夭桃秾李,粉琢玉雕的外貌无可挑剔,即使旁边有一位仙姿玉貌的歌笑嫣对衬,亦不会落了下乘,反而更显娇憨亲切。
啧啧,苍帝当真艳福不浅啊……跟在他身边的两个女子,随便拿出一位便可绝冠我国的后宫了。
旁边一些频频投视,目露钦慕与嫉妒,跟随行酸溜溜地嘀咕着。
这种福份咱们是羡慕不来的了,也不看看人家是谁,还是将注意力集中在练兵式上吧。
颇有自知知明的人,摇了摇头。
嗱,阿恭,在想什么呢?
夏合欢看靳长恭摩挲着下颌,眸露沉思的模样,凑近到能够清晰地看着她脸上粉色的绒毛,粉艳的红唇微嘟,呵了一口暖气雾霭了她的视线。
靳长恭蹙眉,伸出手指便要弹他额头,但夏合欢却迅速退开,以策安全后,方眉眼弯弯,笑了。
只不过开了一个小玩笑,阿恭却当真了?
靳长恭感受到周围那些贼兮兮,贱兮兮的眼神直戳着他们,大抵是恍然大悟与极度地鄙夷不屑。
他们说这靳帝跟夏帝怎么搅到一块儿去了,原来人家是出柜当起了断袖盟友!世风日下,道德沦丧,真tmd倒是到一边亲热去啊!没瞅着他们那欲呕反胃的急切表情吗?
淡淡瞥了他们一眼,心中冷笑一声,靳长恭百般无聊地勾了勾唇,眼角与眉梢都是笑意,双眸盈盈脉脉,从眼神,神态,动作,身体每一个微妙注转,无一不带着妖气,邪媚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