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不住身体的颤悚,赫连狄缓缓地回头看着那红衣男子遮挡住的少年。
他只听到一声如爆炸轰烈的声音响彻他身上的所有感官听觉。
黑铁骑一、二、三小队参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包括赫连狄在内,这一次才真真正正听懂,他们全体似被抽看着了魂魄,僵立呆愕在当场。
而赫连姬瞪直着眼睛,傻愣愣地看着靳长恭。
吾皇?你,你竟然,你竟然是皇帝?!还有黑铁骑,黑铁骑不就是靳国那个暴君的私属铁骑吗?难道,难道你,你是永乐帝?!不,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她倒抽一口冷气,抖着纤纤玉指指着她,整个似受不住这种震惊打击随时要昏厥过去般翩翩欲倒。
令你失望了,寡人的确就是永乐帝——靳、长、恭!好像是觉得她的反应很有趣,靳长恭特地像猫逗老鼠一样,咬字轻慢而抑扬顿挫,笑得眉飞色舞。
☆、第五卷 第一章 一切随你乐意
呃啊~花,花,你轻点嗯啊~
一座临水亭阁之外,琉璃灯火阑珊处,不时传来男女暧昧而轻吟难耐的声响,窗外冰清玉洁的莲叶在秋风中摆动,银辉色的月光映照在荷塘粼粼水波中,豔丽得柔美。
立於池塘正中的矗立楼阁,沈沈叠叠,透过窗棂望进去只能瞧见层层飘舞轻盈的帷幔,如梦似幻,荷塘四周银杏落叶满地,整个院子被点点金黄所覆盖,美得令人难以移目。
阁内,摇晃激烈的床帷,散乱一地的凌乱交错的衣服,闷哼急喘的男女碰撞声音,久久不歇。
后半夜,月入中天,萧雨短亘,房内粉色的馡麋运动方一切平静下来。
花公公伸出双臂,将靳长恭娇躯纳入怀中,凤眸满足而慵懒地眯阖着,缱绻绯侧地撩起她一缕秀发轻吻:陛下,可想好怎么跟奴才解释了,嗯~?
另一只手亦不安份,随著那带着薄茧指腹在她敏感的肌肤上来回游走,靳长恭感觉到麻酥酥的电流由背脊窜到全身,那种略带惩罚而爱恋的无意识触碰,足以令人轻易动情。
不是留了信了吗?没有不告而别,要寡人解释什么啊……她难受地朝他身上拱着,柔嫩的肌肤摩擦着他温玉般滑腻火热的肌肤,轻哼嘟囔着,一边接受著他温柔而折腾的服侍,把自己投入到他双臂与胸膛之间。
微微抬睫,看着那近在咫尺红润丰翘的双唇,她舔了舔嘴唇,有种想扑上去压倒的冲动,但这种冲动却被她无奈地压制住了,因为每次是她扑上去,但被压的惨兮兮腿软软的总是她好不好?!
——除了那人生中的第一次,其余的,她全都是下面的受啊!
陛下为什么总是不乖呢~您可知道奴才为你有多担心吗……他轻搂她入怀,埋首浅吻著她如云秀发,闻着她清馨诱人的体香,低声呢喃道。
别说是区区一个魔窟,连苍帝我都能应付,你究竟需要担心些什么?靳长恭耸了耸鼻子,双手也揽上他脖子,双腿自然地环在他纤细却不失韧性的腰上,紧夹住他水蛇腰满目不解地问说。
你啊,怎么就不懂呢,奴才担心的跟你想的不一样……他戏谑著伸出粉舌舔了舔她的俏鼻,然后搂住了她的娇臀往身上更贴近几分。
现在基本上靳长恭已经躺在他的身上,他搂紧她的纤腰,俯首在她锁骨上落下点点红痕,一边再度掰开她的双腿……
我的陛下……如叹息般,花公公放过了她的锁骨,继而含住了那两片百尝不厌的诱惑,满足沉溺於那双唇上的甜蜜滋味。
嗯?靳长恭虽然觉得他话中有古怪,却被他再度挑起情欲,脑子容不下正经事情,她伸出双臂搂紧花公公的后颈,迎上他那温柔缠绵的吞食。
别再离开我了……长恭……我的陛下……迷醉沉沦是如此地容易,他们两人已经把理智统统遗忘,继续加深了这个吻。
唇舌,纠缠,翻滚,缠绕,火热的吻,燃烧了整个冷清的夜晚。
秋风,吹送著浓郁的激情,河塘月色迷人醉。
翌日,等花公公与靳长恭穿戴整齐出门时,便看到两尊气色不佳,眼袋透绿的石雕。
一听到咿呀的开门声,两尊西雕这才相继复活,眼神透着诡异而迟疑地地看向他们俩人,眸光闪烁。
恭。
玥玠玉莲馨带风上前,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视了一眼妖媚浓妆的花公公,阴靡的睫毛覆下略一估量盘算后,便忽略他的存在,亲切而温暖地对着靳长恭迎面而笑,他临于清晨的笑容如春岭开花,一片明媚动人。
受到他的感染,靳长恭很自然回以一笑:早。
而雪无色则有些虚花公公,偷觑他一眼,看他阴晴不定地笑了一下,抿着娇唇抖了抖,一脸想靠近又不敢靠太近的纠结道:陛下,魔窟一洞三界十二街坊丢了领头,如今人心惶惶四处捣乱,一些潜伏的地下势力与毒宗暗下勾结开始蠢蠢欲动,我怕耽误了他们会闹事,这才一大早过来等您吩咐。
他这些话一来解释给花公公听,他绝逼不是故意地争幸邀宠的,二来也端着讨好靳长恭的心,夹着尾巴做人,好让她觉着他不是一无事处,别再将他抛弃扔在这魔窟。
靳长恭一愣,听了他的话这才想起,她昨夜是以要与花公公单独商议魔窟解释方案为由打发掉他们,如今这一商一量一夜就过去了,谁想一打发掉闲杂人员,她就被花公公直接商量上了床,一整夜累碌不眠愣是没有商量出一个结果来,委实……太羞愧了。
她当即略为尴尬地清嗓咳了两声,方义正言词道:寡人即将起启回国,这件事情寡人昨夜已拟旨派人前来魔窟谈判商议,那些中了雪雾毒的界主坊主等玥玠替他们解毒后便放回去,那些杂碎就交给他们去处理。
那赫连师兄妹呢?那趁乱逃离的赫连狄……雪无色忧心迟疑道。
毒宗的余党寡人会派死士去截杀,至于赫连狄此人狡猾多端,且擅毒懂伪装,既然逃了就不是那么容易抓得回来的,反正毒宗亦毁于一旦,他又失去了依仗的魔军与赫连氏师兄妹,就算他有意做些什么,暂时也翻不出多大的浪来。
靳长恭从腰间取下一块绣铜的铁牌,抿唇,翩绖欲飞羽睫锋利,但唇边的笑却柔和而轻然:魔军三万,魔窟内散兵利将约十万,看来够条件铸建一座四等小国了。
魔窟如今只是一个类似散派势力,若能将它扭结成一股成国才是她要的。原先她计划的附属四国,唯有凤国尚处于不稳定阶段,但有凤国国师凤栖鸾与四皇女风裴炅为突破口,总归不算前途黯淡。
陛下,那那一对赫连师兄妹呢,您打算如何处理?雪无色接着询问。
靳长恭却懒懒地瞥了他一眼,眉心微颦:你并不需要每一件事情都咨询寡人意见,既然魔窟的事情寡人亲自交给你处理,这些问题就是你的问题,懂吗?
雪无色瞠目微愕,看着她清冽平静的瞳仁,不知道为何心底那一颗忐忑躁动的心渐渐亦平稳下来,他上翘的眉尾似嗔狐般勾起,笑道:陛下,即使我判断错误做得不尽人意,您也不会怪罪我吗?
不知觉,眼神中略带清湄的妖态,似撒娇般微撅嘴唇。
花公公凤眸幽深地划过神色渐复原的雪无色,徐徐咀嚼着字词道:雪无色,陛下委你重任自是信任你你的能力,你且莫辜负陛下的一番心意~
花公公一开口,也不知道雪无色想到了什么,脸色变了变,立即躬身九十度,连忙恭敬道:无色,万万不敢。
玥玠看到那总是高傲不可一世跟自己唱反调的雪无色,这会儿到了花公公面前就跟老鼠遇见猫似的,收敛起锋利的爪子,尖牙,呆毛垂落地小心翼翼,心中古怪万分。
不由得,他必须重视正视眼前这个妖声怪气,长相奇葩的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