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玥玠似微讶地挑了一眼眉毛,却并未立即解释,他朝前几步蹲下身子,任好只粉绿的子蛊慢慢爬上他的手掌,低柔的语气略带遗憾:母蛊—并不在这个房间里。
靳长恭拂袖负手,几步走至他身边,怔怔地看着他手中的子蛊,不解问道:母蛊会不会就存在于赫连姬的身体内,子蛊既然是由母蛊全面控制,难道母蛊并不需要寄主吗?
玥玠将子蛊放下长型竹罐子中,摇头道:母蛊要不断产子蛊,不能寄主,若寄主,就不生再产子蛊,而且——她身上没有母蛊。
靳长恭很快举一反三地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原来他一早便探知到母蛊并不在赫连姬的身上,这种情况下,一般都是因为母蛊需要继续生产分子蛊,继续加大范围控制整个魔窟内部。
敢情子蛊还能批量生产啊?靳长恭恶质眯了眯眼,甚感有趣。
不过母蛊既没有被赫连姬随身携带,又未在她最私秘的卧房中,那母蛊在哪里呢?
——或者,妖主楼阁内有密室或暗道?
赫连姬,母蛊在哪里?靳长恭走至软摊在地上的赫连姬,伸出一根食指抬起她的下鄂。
赫连姬仰视着靳长恭,极度不屑地冷嗤一声:你们不是很能耐吗?那你们就自已凭本事找啊?
无色,妖主楼阁内有没有什么暗道密室存在?靳长恭并不在意赫连姬的态度,她睨向一旁的雪无色。
没有,至少在我知道是没有。雪无色沉吟片刻,便略带犹豫道。
而赫连姬在听到靳长恭唤无色两字,瞪着雪无色差点将牙都狠狠地咬碎了。
无、色!原来你连名字都是骗我的!
雪无色很是平静地看着赫连姬道:妖主,我主只想要母蛊,并非想到你的性命,你何苦将事情弄至最糟的地步呢?
你们这对奸夫淫!想要母蛊?我呸,除非本妖尊死,否则你们休想如愿!她喉中似有满腔仇恨的怒火,那被心爱之人欺骗与利用,与此刻的羞辱令她娇艳的面容,似粹毒狰狞的魔鬼般愤世嫉俗。
担心她声量过大引起外面人的怀疑,靳长恭及时地点住了她的哑穴,但即使她这一句话只喊了一半,从她的表情猜测也八九不离十了。
外面的把守越来越严了,看来刚才那一幕并末完全令他们放下心来。靳长恭感受到门外不断传来的异样声响,有些纠结地摸了摸下巴,但眼中却闪烁着嘲弄的光芒。
接下来怎么办?雪无色面露不豫道。
玥玠,你有办法是吗?靳长恭放下手,倒是信心满满地睨向玥玠。
而玥玠浅浅一笑,亦不负众望,他上前道:听话蛊,会让她吐出真言。
听话蛊?靳长恭眨了眨眼睛,然后眸露兴趣的意味。
而雪无色一听他又拿出蛊来,便脸色隐隐有些变了。
而赫连姬则瞪大眼睛,身子不住地想仰后,但却怎么也躲不开玥玠一步一步地逼近。
也不察玥玠如何动作,赫连姬在某一个瞬间竟呆滞不动,眼神空洞,嘴巴微张,似被抽掉灵魂的空壳。
但很快,她又缓缓地回过神来,然后感应了一下,奇怪自已怎么好像没有事?
失败了?靳长恭蹙眉问道。
玥玠暖暖一笑道:不。成功了。恭,你可以问。
靳长恭挑眉,端着半信半疑地态度,看向赫连姬,先试探了一句:赫连姬,母蛊在哪里?
解开了她的哑穴,看着她满目讥讽嘲弄的眼神,本以为她不会说,却不想她双唇似自主地张阖吐话:母蛊在——在无艳那里。
赫连姬一说完,她整张脸便如遭雷劈,展现一种极度恐慌无措难以置信的表情。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告诉了她,明明她想说的并不是这一句,难道这就是听话蛊的威力吗?
无论她怎么反抗,都要乖乖地回话?!她怔愣在当场。
真的成功了?靳长恭眼睛徒然一亮。
而雪无色则讶异瞥向赫连姬,她竟将母蛊给了他?什么时候,他怎么不知道?
无色,母蛊是不是在你那里?靳长恭问道。
而雪无色则有些急切地看向靳长恭,似怕她误会,以为他故意不说出来,便连忙解释道:我印象中并没有像虫子一样的东西存在啊,不过赫连姬的确送了不少东西给我,但我对那些并没有兴趣,所以很少关注。
母蛊你是怎么送给他的?看雪无色的模样不似作假,靳长恭再次问赫连姬。
赫连姬咬紧牙关,不愿意妥协,但依旧没有用,仍她意志力多坚强,亦撼动不了那张苦逼的嘴,乖乖地回道:一个四、四方木盒子,红漆木,雕着杏花黄雀图案,里面有一个瓶,瓶子,母蛊就装在里面。
有没有这么一件物品?靳长恭又转向雪无色。
雪无色微微蹙眉,想了想才恍然记起,他道: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东西,它就在我房中,我现在就去取。
嗯,你速去速回吧,然后将蛊交给玥玠来鉴定真伪。靳长恭得到母蛊后,考虑了一下,再道:这边的事情暂时交给你们处理,赫连眦暽那边我还有事情需要先处理一下。
蝠!靳长恭对着空气一块令下,应声便闪出一道宽袖似翼的黑影立于角落。
吱吱~陛下!
保护好你家卡哒他们。然后她视线划过雪无色与玥玠:我会尽快与你们汇合,你们自已要注意安全。
交待完一切,靳长恭再次命令赫连姬出去撤离门口的守卫,由她亲自带着雪无色一道去取母蛊。
而她则跟随在他们其后一道乘机离开了。
靳长恭再次乔装打扮一番潜回斗兽场内,此时她已换了一套黑袍男装,稍微修饰了一下模样,长身玉立俨然一副翩翩俏公子,她从一个斗兽场内,套取出了需要情报。
得知不论是斗兽场抑或是角斗场内的奴隶都是被关在斗兽场的地下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