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一开口便是询问巧弄公子,令她不得不怀疑,莫非她今儿个想点的人是巧弄公子?
这巧弄公子是三阁的桃花阁主,排名第三。
哦,我倒是听说他艳名在外,倒不想才是排名第三而已。靳长恭表示玩味不已。
巧弄公子一月才接一客,能排第三,已经很了不起了。小柔儿到底是没沉住气,忍不住替她心底的崇拜的人出声辩解。
但一说完,她倒是有些惴惴不安,便又立即道:巧弄公子设有规定,一月只接一客,所以若公子想点巧弄公子的牌,恐怕得下一个月了。
靳长恭闻言,巧睫微眯:他被点了?可是今日的事情?
小柔儿一愣,眨了眨眼睛,好奇道:公子已经知道了?
契立即反应过来,惊喜道:公子,看来他或许在巧弄公子那里。
是吗?这倒也不一定,于是她又问道:你可知道点巧弄公子牌的人是谁?
小柔儿闻言立即抿嘴笑得有些无辜:这奴家就不得而知了,一般像阁主的客人,进各阁的客人身份一般都极其保密,就像公子今天来了,若明儿个又有别人来打听的话,咱们势必是一视同仁透露的。
靳长恭听出她的意思了,就算是知道,也不能随便透露客人的隐私,这是泉采阁的规矩。
那其它几阁楼有哪一阁阁主是空着的?
阁主其下亦有妓子,一般能进阁内消费的就算是非富则贵,那能够翻牌阁主的那身份恐怕更是贵上加贵。
这倒是可以透露的,小柔儿便从善如流道:二阁,与六阁目前并无客人点牌。
霍~这生意还真火红,十二阁主,已经点了十位,这想当于什么概念,这相当于一日能够敛入多少钱财,真tmd好赚!
靳长恭内心极度不平衡,甚至有种恨富的心理了!
二阁与六阁是男是女?契于一旁赶紧问道。
小柔儿美眸流转,看他急切的模样,便掩唇轻笑一声:二阁的是杏花阁主,她是女子,六阁乃石榴花阁主,他乃男子。
一男一女?靳长恭纠结了,除去了巧弄的二阁楼,剩下的还有二楼被包下,这挨千刀的暗帝究竟会在哪一阁呢?
难道说要让她一阁一阁地找?且不说这样有多浪费时间了,光是其中耗费的资金都绝对能够将那厮捏碎了用金粉重铸一个了!
☆、第四卷 第四十章 挑战十二阁!
妃竹制的扇子,徐徐张开,金笺上云遮雾挡的江南山水,笼在银白的月光中。湖水色秋罗销金纱透过窗棂的微风,拂拂飘飘似天上人间霓裳魅影。
西番莲花打底的青石板面上建起溜光雪白的粉墙,墙上再无字画,只是悬着两幅苏州精工刺绣,一幅是雅俗共赏的艳词——粉香汗湿瑶琴轸,春逗酥融白凤膏;浴罢檀郎扪弄处,露花凉沁紫葡萄。
一幅是宏伟大气瑰丽足有一墙彩绘的凤栖梧桐,各自张于床头。
床上一名黑袍男子,丝丝缕缕的墨发铺阵于月白绸子,脸色枯槁色冷而苍白,薄妖艳冶的唇残酷地抿着,一双黑得纯粹,似湖死潭无波无澜,冷静得令人心惊的气气蔓延幽暗。
他随意地抬起一根纤白的手指,房内烛光绚彩映上,似一半海水,一半火焰的阴阳蝶扇着颜色诡魅的翅膀,停在他指尖,而后透明,风逝。
微微阖眸,闻得甜香细细,沁入肺腑,却见床帐的帐钩上各挂着一个涂金缕花银薰球,香气便是从此传出。
她来了吗?沉潜着阴冷的声音淡淡吐出。
房内,于窗棂旁,纱幕隐约可见琴台上,一名长发披散,戴着帷幕斗笠的男子,似轻笑又似讥讽道:能不来嘛,你都放了那么大一个毒饵,若她不来将你收钩,你倒是不遗余力地祸害我了。
若她真不来,那明天你的泉采阁就从上京彻底消失了。暗帝凉凉阴阴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起伏,但熟知他行事作风的人,却明白这不是一个威胁,而是一个告知。
那男子身形一僵,双掌呯地一下砸在琴弦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嘎锵响声。
靳、长、恭!你够了哦,别以为我足够容忍你,你就能逆位上袭!
听到他唤的那三个字,暗帝微微敛眉,静静地看着他,道:别用那三个字叫我,那是属于她的名字。
屁!斗笠男,也就是巧弄公子差一点顾不得那长年培养的优雅风度,一个粗鄙的字眼差一点从他口中喷射而去,好在他在诱人的嘴型张开那一瞬,清醒过来,扭曲着嘴换了一句话。
好,你愿意给就给吧,可是我不乐意,这泉采阁是我的地盘,你想拿来玩你的虐恋情深,请另挑别家吧!
暗帝闻言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长袍一拂,房门呯地一声打开,一道强劲的吸力便将一名啊啊!凄叫绕梁三圈,眼睛瞪得像只死鱼眼,方才一直跪地在上求饶的小倌,隔空倏地抓至面前跪着。
我要玩,你除了奉陪,难道还有别的选择?暗帝指尖掐进了小倌的纤弱脖颈,双眸越来越红,直到就像血色葡萄酒般的瞳仁赤泠泠的森意。
他将男子像弱鸡一般提上床,压制住他的翻腾的四肢,张嘴便噬吸他脖间的血液,那咕噜咕噜的吞咽声,那小倌挣扎从喉咙传出短促绝望的救命声,屋内飘散那淡淡的血腥味道,都让巧弄公子的脸色极其难看。
暗帝,若让她知道你这般罔顾生命,在上京伤害了她的子民,你猜等会儿让她看到这一幕,会不会更加讨厌你呢?
巧弄起身掸了掸袖摆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利眸带讽,带着一种极度恶劣的语气,淡淡地问道。
果然,暗帝就像被人抓住了软肋一般,汲食的动作一顿,本来眼看就要断气的小倌被他冷冷一脚便踢下床,翻滚在地,奄奄一息,四肢抽搐,面白如纸。
她最好是来了,否则,你跟他们没有一个是能逃得掉!
暗帝伸出红舌妖戾地舔了舔嘴角的血渍,红眸闪烁着令人心惊的嗜血与残忍。
巧弄则冷冷一拂袖,暗啐一句:真tmd阴沟里翻船,误交损友啊!
实则,他暗松亦吁了一口气,以往他认识的暗帝乖戾、阴森、疑心病极重掌控欲亦令人匝目,可谓是一个几乎无所顾及的男人。
只要是他的决定,无论是谁费尽口舌亦无法撼动其意志一分,如今他只不过就是提了一下那人,就能够令他轻易松手。
暗帝啊,暗帝,你丫的算是栽了!
同时他心中亦愈发对原本叫影儿而现在逆位上升的靳长恭产生了些许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