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看陛下那慎重交待的表情,立即也一脸认真回道:是。
第一寡人要你尽快找出暗帝的行踪。
第二你想办法从异域那方探出一个叫玥玠游吟诗人男子的真实底细。
找暗帝?契愣了一下,然后拢眉奇怪地叫道:他走了吗?可那个男人走了不是更好,为什么还要找他啊?
他就像一颗定时炸弹,若不能好好地控制在寡人身边,那只有找出来毁掉他!靳长恭啪地声一掌拍在桌上,语气似冰震般渗着森冷之意。
契蓦地吓了一跳,他咽了咽口水,小心地拍了拍受惊的小心脏,虽然没有听懂定时炸弹是什么,可是大体意思他倒是懂了:哦。
懂——了——嗯?拖长令人发寒的尾音。
懂!懂!一定懂!契忙不迭地点头,可是考虑到现实问题,他不由得试探地问道:可,可陛下,那个,异域的事情打探起来比较困难,可能需要花点时间,呃,陛下您不急吧?
你说急不急呢?靳长恭眯睫,似笑非笑地将问题重新丢给他。
契全身一哆嗦,顿时悲催地抱着脑袋,哀怨地道:那最少也需要一个月,我现在就去,您可别一个劲儿地催我交任何哦。
寡人什么时候催过你了,赶紧去做事。靳长恭对他的质疑表示冷嗤,挥手赶人。
要说契办事也就是一个效率,不过中午时分,契便再度急匆匆进宫来了。
陛,陛下啊,暗帝那厮我给您找到了!
他在哪里?靳长恭落笔微顿,一滴墨杂白纸,变成一团黑。
呃,他——他就在柳街。契挠了挠脑袋,说完便有些尴尬。
柳街?靳长恭抬眸,愣了一下。
契嘴角一抽,不可思议道:您该听过才对,那个地方——不是您以前常光顾的地儿吗?这一句慷慨陈词没有来得及吐出,便被靳长恭一口打断。
寡人知道!
靳长恭只是一时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去那种地方,所以才下意识问了一句。
她冷哼地讽笑,呵,就他那副柔弱易推的小身板,真不知道他是准备去嫖人,还是被人嫖,白痴!
可一想到他又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软骚少年,他那残忍的手段随便逮一样出来也能让人不寒而悚,可一想起昨日她受不住冲动地对他差点下了死手,他想必还没有恢复,一转眼他竟自暴自弃地去被人嫖,不,是去淫窝寻欢作乐,武力值无限削弱,若真遇上一个彪悍的妹子,啧啧——
所以,她该放纵他享受一下这最后的美好时光吗?
陛下,那您去吗?契看不清陛下这一脸高贵冷艳的表情是为何?
寡人去干嘛,他要嫖就去嫖,被掏空了也是活该。
靳长恭转眸横了他一眼,一点儿都不在意的模样。
契却古怪地看了一眼她,略一踌躇才慢吞吞道:陛下啊,如果您真不去,恐怖那条街道明儿个一定会成为一块上京最大的坟地了。
靳长恭指关节一紧,拧眉问道:什么意思?
契摊手,极度无奈地叹息道:听七怪偷偷地来传信,说他们的主子被您伤后,身体失血过多,再加上悲痛交加,便魔入身心,就想见血,也急需要新鲜人血去补充,呃,也就是说,他去柳街就是顺便色欲食欲一块儿就地解决。
靳长恭一僵,暴怒道:那个混球,他敢!
什么新鲜血液,他丫的不是只能汲取纯男的血液,柳街清一色的软妹子,他敢不敢再扯更扯蛋的谎言啊?
契瑟瑟脖子,却还是忍不住嘴贱,打击了一句道:陛下啊,他当然敢啊,他现在可是顶着您的这一张脸顶风作案,反正最后名声受损的也只是您而已啊,他有什么不敢的。
靳长恭简直气得胃都痛了,她当然知道这根本就是暗帝故意想引她去而耍的把戏,可是如果她真铁了心不去,那货绝对会干出那种玉石俱焚的蠢事了!
——可去了,她又该拿她那一颗恨之欲宰他的黑心怎么办呢?
陛下,您咋这副表情,这是准备去呢,还是打算去呢,还是已经要去了呢?契挤眉弄眼笑眯眯,却满嘴遗憾地问道。
可他的一番幸灾乐祸最终得到了报应,一个五指锅巴扇在他的脑袋上。
限你半个月将玥玠的资料给寡人找出来,否则你的下场绝对不会比今天晚上的暗帝好!
契抱住受创严重的脑袋,瞠大眼睛看向陛下,受不住吓得两腿像弹棉花似地不住打颤,妈啊,陛下此刻好像黑化的恶婆婆准备虐待小白花媳妇般狰狞凶狠!
而且,他极度冤枉好不好,他就一个打酱油的路人,咋也被一并虐了呢,天啊,这算不算是他今天出门撞的日期不对啊!
陛下,误伤无辜是不道德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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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情节比较多,希望能够不断章的码完=。=
暗帝那厮终于又开始主动出击了,被算计的除了阿恭又会是谁呢?
☆、第四卷 第三十九章 采泉阁
柳街乃上京一处名胜男子居乐之所,妓女所居之地,京都所谓侠少萃集于此,兼每年新进官员榜升游游皆以红笺名纸游谒其中,京中谓此为风流薮泽。
柳街说白了也就是通俗的烟花巷或花柳巷,红灯区,可它又并不是传统性的只为性而营生一途。
像是一些著名士人文人亦爱光顾此处,不为风流只为此处供了激发灵感的环境和艺术氛围。
想这柳街河畔亦分三六九等设施,以名字来区别一、二等妓院的名字以院、馆、阁为主,三、四等妓院多以室、班、楼、店下处等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