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脚清洗了一番,靳长恭刚穿着衣服就听到有人敲门,她疑惑地去应门,便看到换上一身新衣的莲谨之站在她门前。
他一拢淡色青衣,没有任何装饰与花哨,一张白皙的脸,是如此的洁净无暇,俊雅清丽绝伦。长长的睫毛,微微卷翘着,他的唇很柔,很嫩,泛着水润的光泽。
陛下……他柔眸望着她,微微荡漾着水色。
唤我公子吧,出门在外,多注意点。靳长恭并末让他进房间,出声提醒道。
有事吗?她再问道。
莲谨之欲言又止,感觉有些承受不了她的冷淡,明明在窑洞之中,她对他分明不是这种刻意的疏离。
我……
哟~不知道莲公子想谈些什么呢~可否让我也来听一听呢?~花公公从左边的房中走出来,他身似无骨轻倚在门边,笑眸盈盈。
莲谨之回头,冷淡地看了他一眼,犹豫一瞬,便道:没什么,我先回房了。
靳长恭有些莫名其妙,正想要关门,却被一只莹白的玉手挡住了。
主子~奴才有些话要跟您秉烛长谈~可否让奴才进来一下呢?他挤在门边,哪里是让不让的问题了,纯粹是要霸王硬上门啊。
进来吧。
视线在空中交锋数百回合,两者一硬一软对峙着,靳长恭还是最终妥协了。
而那一厢,依旧站在门边的莲谨之闻声,手指深深地掐进门板,脸色难看。
我今天很累,有事明天说,没事就回房去歇着。一锁上门,靳长恭转身便环臂挑眉道。
而花公公却佯装听不到她的逐客令,先是就着她洗过的水将脸上的妆容洗去,转身从她身后环臂环抱上去,此刻她身上带着沐浴过后的清香,他迷恋地埋首深深地吸了一口。
陛下,今天奴才差点吓得心脏都快停止了……他一粘糯地说着情语,一反手握住她的手,伸进他滑腻敞开的肌肤内,引诱她在上面游离。
靳长恭想到她遇险时,他必然是担心了,一心软便回过头,仰头吻了吻他的唇角,低喃着:抱歉,让你担心了。
花公公凤眸笑弯,便趁机将她翻转过来,抱起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长睫将那若隐若现的眼线勾画得撩人心弦。
如丝的长发,好比上好的丝绸,柔亮的抚过一缕与胸前,身后的发随静静的绽放与臀间。
靳长恭看着他洗净的面容迷得七晕八素,直到被放在床上,才反应过来。
那个,我累了……
花公公脸上带着一抹性感而闲适的浅笑,就这么意态悠闲的足踏红云而来,他凤眸挑起,十足的颠倒众生,轻呵香气道:您只管躺着,剩下的奴才来侍候就行了~
靳长恭暴布汗,躺着也累好不!
一开始,她果然听话地就像死鱼一样躺着。
陛下,您真的不用动的~
但是,在他高超的调情技术下,死鱼最后忍不住,还是翻身了!
翌日,窗棂的阳光照进撒落在床畔上,靳长恭懒懒地蹙眉,不肯睁开眼睛,伸腿踢了踢一夜都抱着她不肯放手的男人。
天亮了,走。
男人腻歪在她的脖子间,含糊着声音道:嗯?再睡一会儿~
再睡一会儿,就全客栈都知道了!靳长恭火大,直接一脚就将他踹下床。
花公公无奈,就随便收拾了一下面容,他推门而出时,这么巧,隔壁的莲谨之也正好吱呀一声开门而出。
看到花公公这么早便从靳长恭房内出来,莲谨之怔在当场。
你怎么会在陛下房间的?他忍不住还是问出了口。
花公公凤眸弯弯一笑,纤指点在魅惑的红唇上,笑得神秘,道:嘘~别吵醒了陛下哦~
他斜睨着他徒然变色的脸,似不屑地轻笑一声,便带着一身炫耀的光彩转身回房了。
只留下一脸呆滞的莲谨之僵立如石雕。
其实昨夜他一直没有睡,他一直在听着门边的动静,但是一夜,他都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花公公一夜都没有出来,他是知道的。
他脑中不停地想,他们两人到底在房里做什么,又说什么……
直到天亮,他才恍然:原来天已经亮了……
然后,他听到隔壁陛下的房门打开,他立即也装作若无其事地去开门。
但他看到的却是一夜好眠,与他憔悴狼狈模样不同,眸中带着满足的花公公。
凭什么!他不过就是一个太监!莲谨之感觉心中有一股黑暗的情绪,越来越控制不住,即将要从他压抑的胸膛暴发出来!
但最后,他还是忍了下来,他面如沉潭,无波无澜,一片平静无波。
他想,既然他一个佞臣太监都能像这样堂而皇之地接近她,靠近她,留在她的身边,那他为什么不可以!
在这一刻,他终于下定决心了。
而花公公却不知道,因为他的故意而为之,刺激了傲气的莲谨之,在不久的将来替自已招来了一个不容小觑的情敌。
此刻,他看着莲谨之那挫败灰黯的脸正尤自得意,有时候男人就像小孩子一样,以为紧紧地攥紧在手心,就会永远属于他,像这种无缘由的占有欲,有时候很容易会伤及无辜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