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起来了,转过头看着靳长恭,眼睛不自觉带着一种敬畏,歉意道:你想找人,得先见过我大哥,若他不同意,我们是进不去那些奴隶劳作的地方的。
靳长恭眉头悄然蹙起,但随即很快又松开了。
她本就只是来巡查一番,如今是这种结果,也算是从中有了收获。
与花公公暗中交换一个眼神,见他没有异议,便颔首。
而莫巫白则一惊,要去阳家,也不是意味着她会被谁谁谁给认出来?不要啊,她在心底呐喊,若她当真被阳家的人认出来,那么将来这暴君惹出来的祸事,会不会直接就算在他们莫家人的头上?
去,或许是会得罪阳家,可不去,则是得罪寡人,你觉得得罪阳家好,还是得罪寡人好呢?看她一脸复杂纠结,靳长恭不用猜,也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她微微侧身,挨于她肩处,呼吸撒在她细白的耳畔上,声音清幽悦耳,久久萦绕于脑。
莫巫白一僵,木木地看着她。
选她跟选阳家,这不就等于让他被猪撞,还是选择被驴踢,两种都是坑你妹的选择好吗?
在靳长恭越来越压迫的眼神下,她无比苦愁地垂下头,她根本就没得选择了。
永乐帝曾经说过,宁愿选择神一般的对手,也不愿有猪一样的同伴,她不愿意跟永乐帝成为对手,因为那绝对是噩梦一样恐怖,他也不愿意跟阳明鄂这种猪一般的人成为同伴,因为那绝对是令人羞耻的一件事。
真的就这么去啊?她频频觑着阳家那边,跟靳长恭小声咬着耳朵。
那你想怎么去?靳长恭挑眉。
莫巫白瞪着她:我不知道你对阳明鄂施了什么诡计,让他听你的话,可是他大哥可不是一般的人,万一——万一被人发现我的身份,怎么办?
你什么身份,不就是寡人的小三嘛。靳长恭勾唇痞痞一笑。
莫巫白脸轰地涨红。
谁是你的小三,你才是小三,你全家都是小三!
敢怒不敢言,憋屈着一张小脸,莫巫白红着两只兔子眼睛,道:小三的家人是无辜的呀。
坑害她就好了,别扯上她们莫家!
靳长恭一口口水没咽下去,噗——险些呛死。
你丫的一句无心之言,险些将她谋财害命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将头挨过来点……靳长恭笑咳几声,点了点头,朝着莫巫白含笑吟吟(笑淫,淫)道。
莫巫白心底一寒,她难道想……她心虚地窥了窥四周,光天化日之下,她竟……
爹啊,为了您,为了莫家,看来孩儿的贞操注定是保不住了,呜呜~
莫巫白听话地将脸微低(莫巫白比靳长恭稍高几公分),凑上前,她紧张地手心汗湿,睫毛不停地抖动。
靳长恭瞧她一副受刑的模样憋笑不已,而花公公则面森罩绿,虽然知道陛下是在戏耍着她玩,可心底就是气!
她侧眸看阳明鄂他们似在讨论什么,无暇顾忌这边,便迅速掏出一个瓶子倒了些浅粉色粉抹,再一把抹上莫巫白那粉嫩白皙的脸颊上。
唔!莫巫白一怔,蓦地睁开美眸,愣愣地看着靳长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闭眼嘟嘴干嘛?靳长恭瞳仁似看透一切般溢满笑意,邪笑一声。
莫巫白的老脸立即火燎火烤地热啊,随即感觉到脸上有些粘粘的难受,便是一阵痒痛,就像十万只蚂蚁在脸上跳舞。
我的脸……她忍不住想伸手去挠。
靳长恭挡住她的手,看她实在痒难受,小脸都皱成一个包子似的,便凑近替她吹了一吹,实则在她耳边低语:忍一忍,这是毁容粉,一会儿你的脸会微肿,之后会长满像虫蛰的小颗粒,这样就不会有人认出你了。
莫巫白闻言,白如死灰,顿时流泪满面。
不就是想遮个脸,麻痹,用得着直接给她毁容了吗,将来她还找得着对象不!
看她一脸灰败,靳长恭忍笑,徐徐道:放心吧,这只是一种障眼法,事先寡人会替你解掉毒性,就能变回来了。
听了她补救的话,莫巫白才重焕新生,激动地抓住她的手,惊喜道:真的,能够恢复?
当真。靳长恭点头。
可惜经过一次次被她耍着团团转的教训,明显莫巫白对她的信用表示极度怀疑。
如果恢复不了,怎么办?
敢怀疑她说的话?靳长恭睥了她一眼,哼哼道:不怎么办,实在嫁不出去,那寡人会十分勉强地将你收进后宫,放心吧。
莫巫白听了这话可叫吓得一个花容失色,当即就十分用力地点头:我信,我信,这肯定能恢复的。
就算不能恢复,她也绝计是不会嫁给她的!
阳明鄂与阳元一众商议好了,便走过去,他不小心看到一旁的莫巫白,顿时大惊失声道:你的脸——?!
莫巫白翻了一个白眼,大惊小怪,没见过毁容的美女吗?
由于阳明鄂的惊叫声,众人好奇不小心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莫巫白,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哇妈啊,当真有美女眨眼就变夜叉啊!
莫巫白被他们一张张惊魂末定的面容也吓了一跳,心中不住地想:难道我真的变得丑绝人圜了?!
她瞪向靳长恭,用眼神哀怨可怜兮兮地相询道:你究竟将我的脸变成何等丑陋的模样了?
靳长恭被莫巫白埋怨,当即便不满地瞪着阳明鄂,沉声道:鄂兄,你对我家小三的脸,有何意见?
看到靳长恭生气的模样,不知道为何阳明鄂心底一悚,赶紧摆手,面露虚汗,道:见谅,刚,刚才看这位姑娘,呃,她的脸怎么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