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小金叼着吧,然后过一段时间,你便自行施展轻功追赶一段路程,想来半天时间,总归累不到那里去,就当是锻炼一番。
靳长恭知道他是粘定了她,赶不走那就让他受点累,记点教训。
敢威胁她,就得付出一点点的代价,不是吗?
花公公闻言,很乖顺地笑应道:奴才遵命。
莫巫白则看得瞠目结舌,这么坑爹的条件他也肯答应?!
这——这也太忠心了吧!
靳长恭在离去之前,去了一趟华韶的琉璃宫,这几天师傅分早中午时辰,都会派神武族的人送药来给她调理身体,她感觉体内经脉部分疏通许多,已大好。
但是,华韶却一直没有出现,她既然要出一趟远门,就势必要去跟他道别一声,亦顺便讨些好药为意外备用。
却意处得知,今晨华韶收到十祭祀的急召信函,已经先一步离开了,并吩咐每日药份照旧,隐瞒他暂时离去的消息,若她亲自来,就交给她一封华韶的亲笔信。
靳长恭拆开一看,上书:阿恭,临时有急事,为师便不告而别了,为师曾吩咐过送信之人,若你三日末来,便将信烧了,若你能看到信的话,则表示你在期限内到来,那为师便将那一件你曾经遗失的玉佩还于你——望,珍之,惜之。
靳长恭眨了眨眼睛,不懂华韶究竟在故弄玄虚些什么,什么玉佩会得他如此慎重的叮嘱。
她摇了摇信封,倒出一块翠色碧波潭灩的玉佩,它滴露玲珑透彩光,脱胎玉质当属一品,她将它放在阳光下,风声拂过,玉声贵清越,玉色纯粹,竟是奇珍稀罕之物。
竟送这么大一份礼,不对,他说是遗失的,那就是原本就是属于寡人的?
靳长恭对此玉佩爱不惜手,将其挂在腰间,用手指轻轻地拨弄一番,却看玉上刻着一个字,那字式分明是神武古字。
你懂神武古字对不对?靳长恭问道那一个传信的神武族人。
他颔首。
靳长恭将玉佩放在他眼前,问道:那这个字怎么认?
神武族人恭敬地伸手取过,仔细一看,面露震惊,然后极为诡异地看了靳长恭一眼,在靳长恭那探究的视线下,赶紧小心翼翼地收回视线。
禀公子,这个字我没在资格读出来,若您想知道它的意思,请等圣主回来,由他亲自解释。他有礼却又谨慎地将玉佩还予靳长恭。
靳长恭并没有错过他刚才那一瞬间露出的奇怪表情,这枚玉佩刚刚被她取出来,他分明没有任何诧异的表情,只有看到稀罕之物露出的一种饮羡与赞叹。
但是,当她让他辨认字迹的时候,他的表情才令她觉得有些在意。
没有资格念?这说明这个字在他们心目中十分尊贵,才会让他们这么谨慎卑恭的对待,但是华韶师傅却道,这枚玉佩是她曾经遗失的,那是什么时候遗失的呢?
在前身的记忆中,根本没有它存在过的印象,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要么是她父母留给她,却落于了别人手中,华韶将它拿了回来还给她。
要么,一块玉佩就是神武一族传承下来给正统血脉的一种信物,可是她的身份尚属于待定,像这种信物不可能这么快就交给她。
除此之外,师傅还有别的交待吗?靳长恭隐下猜测,遂问道。
除此之外,并无其它,不过圣主曾提过,陛下身子矜贵,最好别太靠近临水的地方,以勉受了寒。
他边说,边露出一种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
这公子看起来,身强力壮的,虽然身材看起来单薄了一些,可那一身强悍得令人心惊的武力也不是摆着好看的,为何圣主会说这种奇怪的话?
靳长恭一怔,凭她与华韶之间的默契,这位神武族人不懂的话,她却听懂了。
身子矜贵,想必是在暗示她不得强行破突内力,如今她内力受滞七层,唯有三层能用,别靠近临水的地方,是在提醒她自身的弱点,不会凫水,落有敌人在水中埋伏,她便危险了。
三则是她最近一直以调理身体,想必他开的药方中有几味是不能受寒饮用的,特意嘱咐下来。
嗯,你若与师傅联系上,便告诉他,寡人已收到信了,他的话也定当铭记于心。
神武族人立即弯腰,示意收到。
靳长恭转身离开了琉璃宫。
三人用过午膳,便出发了。
一开始莫巫白揣着一颗既刺激又怕受伤害的心,想瞅瞅那不可一世的花公公会遭到怎么样的祸害,肯定是凄惨无比。
但是,她猜到了结尾,却偏偏没有猜到开头。
想那花公公是谁啊,那叫一个狡诈阴险,无恶不作。
他会打掉牙齿和血吞?
——那自然是不会的。
就在靳长恭跳上大金雕时,花公公第一时间在手上缠了一根细丝线,材质坚韧,非刀剑能断,另一头飞快地将莫巫白绑上。
莫巫白惊讶地看着手臂上那一条线。
陛下,可以出发了哦~
花公公朝着靳长恭笑得那叫一个人蓄无害,而靳长恭看着使劲扯丝线的莫巫白,深深地叹息一声: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道貌岸然地感叹完一句,她便很自然地与花公公一道狼狈为奸。
小金,抓住她,起飞。
金雕王金眸十分灵性地看了看莫巫白,露出一丝同情,那可以将莫巫白脑袋都抓住的利爪,提起她的腰,便飞身朝上。
啊啊~~~~放我下来,啊啊~~~~~花公公,你这个混蛋啊~~~~~我不去了,不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