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合欢月芽儿眸中的迷雾瞬间消散开来,他一看到苍帝,表情一沉,立即出声道:不准脱!
如果阿恭真是女的,这样脱了不是白白便宜别的男人了?可如果不是——那也不能便宜别人!此刻俨然小鸡肚肠子的夏合欢暗中冷哼一声。
既然是你自己说的,那以后便不准拿此事再编造事非舆论,知道吗?靳长恭横了他一眼,薄唇微讥地勾起,眉目隐见渡着层层叠叠阴翳的织光。
夏合欢看着她,眼神闪移了一下,她身份的突然转变,与他心境的截然不同,让他有些不知道此刻该如何态度面对她。
呃——那再议吧。他抬眸水样的弯眸,微微一笑道。
怎么感觉寡人只消失了一会儿,你们的感情好像——变好了?苍帝垂手跺开一步,他眸光似电光,扫视过他们两人身上的细微之处。
苍帝说笑了,我们不是感情变好了,而是感情一直都很好。夏合欢此刻恢复如初,自然便能笑语妙珠,轻松应对,因为好心情的影响,他双眸晶莹透亮着水波,唇边洋溢着锦花添簇的笑意。
☆、第三卷 第六十五章 桃色迷障
苍帝说笑了,我们不是感情变好了,而是感情一直都很好。
夏合欢郁结已解,心态恢复如初自然便能笑语妙珠,轻松应对。
并且因为好心情的影响,他双眸晶莹透亮着水波,唇边洋溢着锦花添簇的笑意,令苍帝侧目,眸光一黯。
苍帝,既然你选择与我们合作,那么多少该表现一点诚意,比如……靳长恭狭长邪魅的黑眸眯了眯,红唇轻扬:将自己所知道的情报供献一些出来。
苍帝勾起半边嘴角,挑了挑剑眉,爽朗一笑道:甚好。
不如就由苍帝先行开始吧。靳长恭伸手示意他开始后,便瞟了一眼夏合欢。
苍帝脸上的笑意更大了些,他负手直勾勾地看着她,道:倒是爱记仇的小家伙啊,呵呵~好吧,据寡人所知这一座‘消失的宫殿’其实并不属于我们轩辕大陆。
据闻约在一千年前,轩辕大陆曾出现过一支神授天赋钟灵毓秀的旱魃民族,他们拥有着世人所梦寐以求的绝世容颜,与武者毕生追求最精淬强魄的体格,听闻这一支异域族人,无论是习武与习文,都有着其它轩辕大陆本土民族所没有令人生羡的天赋。
靳长恭乍闻这一则传奇、名不见经转的奇闻轶事,表情渐渐沉寂似深潭,无波无澜,但内心却久久无法平静。
接下来呢?
想必夏国亦没有记载过这一件秘闻,夏合欢流盼生辉的月眸微瞠,似有些讶异。
然后啊……苍帝看他们都一副等待揭晓最终答案的认真,失笑一声,不由得似感叹流年腐朽,岁月如歌般吸了一口烟,神色似远山悠扬道:然后——就是刹那间的辉煌。如此强悍的一支民族,最终亦不过就是烟花一瞬,昙花一现,最终命运亦不过就是灭国灭族了。
苍帝似感叹般视线落在某一处,像是在研究什么世道是沧桑,朝花夕拾,捡的尽是枯萎的姿态。
是神武帝国吗?靳长恭兀自沉吟了,喃喃道:能将这么一支厉害的民族灭国灭族的又究竟是何人,为什么在轩辕大陆的历史上要将他们的存在尽数抹去?
自然是不会被记载,因为灭掉它的就是整个轩辕大陆所有的存在!就算再强悍,再颖悟绝纶亦不过是一支族群,可它要对抗的可是一整个大陆!
整个轩辕大陆的倾巢而出,只为讨伐一支民族?!靳长恭呼吸一紧,脸色僵硬,那一刻似感觉浑身的血液都被冻结了。
为什么?她幽幽嗓音,纸沉缓慢,飘忽不定。
为什么?苍帝重复了一句她的话,唇边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道:不为什么,这世间便是如此,有独无偶虽然是一件美事,可若超出人们能够平静接受的范围,再加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若是你,你会怎么选择呢?
如果是我?靳长恭嘴角掠了点淡淡凉笑,衬着突起的嗓音,有一种令人不寒而悚的强势。
世界是归强有力者管辖的,应当做强有力者,应当超于一切之上。神武帝国输了,便是输了,即使它曾经再强,它依旧不是无敌,所以最终它为自己的狂妄与轻率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倒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苍帝怔愣一瞬,看着靳长恭黑金眸迸射出一种奇趣的光彩。如果他们不是轩辕大陆,那又是怀着何种目的,从何而来?……难道真的存在西方一说?夏合欢目光蕴含深沉。
自然是有的,否则神武帝国那一支民族,又是从何而来呢?他们族群生前所遗留下来的部分特殊物件,曾经考究都不是属于我们轩辕大陆,除了称其为上神派来的使臣这一虚无飘渺的说法,判断他们是从西方偷渡而来,更为现实一些。苍帝缓缓抽吐着烟雾。
西方?靳长恭暂时撇开这件事情,突然问道:那神武族人既然能够凭一介外来势力创造出一个帝国皇朝,难道面对灭族之祸,竟没有一个族人留下来?
夏合欢见靳长恭对此事甚为关注,口气颇有些不以为然道:阿——阿梅,这件事情说起来比较复杂,不过既然整个轩辕大陆是用了这么绝决的一种方式清除外来者驻扎的话,那基本上神武帝国必然没有存留祸根,甚至连它曾经存在过的一切痕迹都被抹杀得一干而净了。
这不见得吧,既然说被抹杀得一干而净,那么眼前这一座宫殿又是从何而来?靳长恭睨向他,眼底闪烁的嘲弄不言而喻。
夏合欢一愣,缓缓抬眸投向前方,那雕梁画栋、巧夺天宫似仙界楼台,琼楼玉宇的殿堂……他发觉他哑口无言了。
没错,小乖说得很好,所谓事无绝对,就算是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那一群被称为天赐神授,曾经足以称霸整个轩辕大陆的那一支族人。苍帝挑眉一笑,倒是很赞同靳长恭的话,
其实,你们是希望能够遇到神武族的后人,还是不希望呢?靳长恭有些好奇的视线落在苍帝与夏合欢身上。
自然是希望的,那么具有传奇色彩的民族,寡人能够事隔上千年重遇见上,何其幸哉。苍帝手指轻扣烟杆边缘,眸底溢满炽盛的光泽,有一下没有一下地敲着。
已经作古的族群,就像再出来也翻腾不出什么浪了。夏合欢勾弯起眼角,清透润泽的唇瓣似轻蔑地抿起。
靳长恭瞟了他一眼,再看苍帝的手指却一下比一下敲得重,沉声道:那三十六年前发生的事情又作何解释?
什么意思?夏合欢一顿,慢慢收起那漫散的神情,傲慢轻扬下鄂。
而靳长恭则心思流转,眼睛冷澈幽深如寒潭水清,眸中渐生神采亮如一束星光,眉目微微一震。
神武帝国既然已经被掩盖消失了近上千年,为何又会在三十六年前‘偶然’间被人发掘出来一件稀罕宝剑,惹来各国争相轰动,还有那一张被分散各部的奇异图纸,与那一则关于赤月的预言,试想当初究竟是谁通知的六国此事,这一切一切,要说只是巧合,那还真是‘巧’了。苍帝睿智流淌的黑金流瞳,淌人辨析不清的暗涛汹涌。
此话一落,不仅夏合欢受到不知明的冲击,连靳长恭的脸色都变了一变。
他们曾经不曾考虑过的理所当然,被他犀利的言论一拆穿,竟变成了别人的——别有用心?
静寂蔓延着,三人心思各异,都沉默不吭一声,最先还是靳长恭率先有了动作。
你们是想继续聊着还是出发去揭穿心中的狐疑呢?靳长恭夸张地撑了一个懒腰,吐呐一口气道:既来之则安之,无论是陷阱或则是别人安排的末路,我们都已经走了一半了,继续下去还是选择临阵退缩,如今,摆在眼前的已经不是一个选择题了。
她眸光似月光冷漠撒在枯井中,被掩盖的容颜无损她凛冽天成的气息,相应地为她勾芡出一层迷蒙疏淡而神秘的轮廓。
夏合欢与苍帝看着她,不禁均微眯了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