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流失之地不是为了重要的国家大事的吗?永乐帝此刻就算不是你的敌人,也不能算是朋友吧,你跟他走得这么亲密,难道不怕别的强国怀疑你们之间的关系?
此事与你何关。夏合欢语气倏地沉了下去。
靳国在永乐帝的带领下,若不出意外,最迟不过几年时间便会成为一段被湮没的历史,你夏国难道想跟这样的国家结盟?靳长恭就像看不见他难看的脸色,继续咄咄逼人。
你究竟想说什么?他眉眼淡淡,但是靳长恭知道,他对她已经起了杀意。
依我看,靳帝的确如你所言,对你的事情半点没有放在心上,你却眼巴巴地凑上前,还真是自取其辱。靳长恭脸上露出一种讥讽,慢幽幽道。
夏合欢闻言表情一滞,就像被人触摸到逆鳞,面目扭曲气势暴起,拔地一掌横取她心脏处。
靳长恭被那股强劲的气流扫到,松散的发捎荡到身前,一些细碎拂过她额头上,且痒且酥,她似旧泰然地看着他。
就在那一招掏心已经迫到眉睫时,却在半途被另一道身影挡住,他白袍无风自动,就像一道薄膜挡在靳长恭身前,让夏合欢身体滞在半空,不得动弹,最后只能翻身退开。
好慢呢。靳长恭斜睨了那人一眼,口气很是抱怨道,
你又在惹事生非了。
华韶收回手指,暗暗蹙眉,看着她的眼神似有无限无奈,又似什么都没有。
你是谁?夏合欢负手,沉声问道。
靳长恭没有回答他,她看着安静了的夏合欢,突然问道:很想知道他为什么像变了一个人,对吧?
他眉目一震,讶异地看了靳长恭一眼,却没有等他问出什么,靳长恭似警告又似劝戒道:别再接近他了,他已经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一个她了。
说完,不顾他有任何的表情,她便与华韶一道离去了。
师傅,你为什么会带着你的那个手下一块儿回到流失之地?靳长恭与华韶朝着中央位置走去,她随口问道。
再过二日,便是赤月之夜,神遗之地将发生什么事情,你可知道?华韶不答反问道。
你是说即将出现的‘消失的宫殿’?
知道便好,神庙对此事很在意,特派了为师前来协助圣童完成这次考验任务。
是夏长生吧?那个你们神庙一早便选定的人。靳长恭笃定道。
阿恭,消失的宫殿凭一个之力,是无法开启的。华韶直接忽略她的问题,提醒着。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师傅。
他不回答,便正落入她的猜测中,她笑道:你准备帮亲还是帮神庙?
华韶听到那个亲字心中一动,瞳仁清冽似泉微微泛滥,他指尖顿了一瞬,便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很轻,很柔。
为师不是一早就选择了吗?
选择回到她身边,助她,护她,祐好,一早,他便已经做了选择……
靳长恭拽着华韶,一道来到神遗之地的中心地带,她让他替她看一看,此处究竟有何奥妙。
师傅,看出什么了吗?靳长恭紧声问道。
华韶黑眸看着四周一转,微微沉吟片刻,然后他蹲在地上,捡起石子,将四周的地形简单在在面勾勒出单纯的框架,一一画给她看,一边注明要点,一边解说着细节尽数教她。
果然内含乾坤,如师傅所言,这是一个八卦阵雏形衍生而出的地门阵法,那此阵是为守何物?靳长恭听师一席话,方茅塞顿开。
华韶道:此事需要开启阵眼方能确定下一步,不过据为师观察,那六根石柱大抵乃阵心处,基要将其开启,势必将其摸透方能进行下一步启阵。
有了华韶的帮助,靳长恭将中心地带一直琢磨的地形总算摸透彻了,对于消失的宫殿又多了一步关键。
事后,两人走在回五区的途中。
师傅,你就打算就这么跟着我一起回去?穆梓易那边你怎么说的?靳长恭懒洋洋地问道。
华韶面无表情,平淡道:自然一道。那边毋须多言,为师身染重病,徒儿又不知所踪,自然是要离去的。
为谓身染重病,是指那一张恐怖森森的脸,徒儿是指柳梅的事情,看来他早就已经想好了脱身之术。
你跟着我回去,靳帝认识你,莲谨之也认得你,如果你被他们拆穿了身份怎么办?靳长恭表示他伪装的脸,比不伪装更让她压力山大。
你会处理的。
……言下之意,就是为师从此便赖上你了?
刚回到五区,便遇到止兰前来,他说少主要事找她,让她去少主房中一趟。
对于靳长恭的这张脸,止兰算是以很宽大的态度进行面对了,可是在看她身边另一张不遑多让的绝世丑颜,他真心感觉胃开始有点抽搐了。
这位柳姑娘当真是奇葩,眼瞅着他们对她的容颜方面承受力强,这不,又给他们加一层压力,还带上同伴前来投靠了。
公冶找她?靳长恭心中若有所感,想必跟柳梅一事有关。
于是,靳长恭便将华韶和尚暂时先交给止兰。
他是……?止兰看着光头,脸上长得一脸凹凸肉瘤的华韶和尚,僵着笑容,保持着艰难的礼貌询问道。
呃,他是我……师傅?这样说好像有点奇怪。
看靳长恭欲言又止,止兰脑中一个念头闪过,失声道:难道又是你新看中的?
离莲谨之,少主,刚才那名穆将军,再到如今这位,不怪他作此推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