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莲谨之似被她这声突如其来的惨叫惊了一下,赶紧问道。
哦~不好意思,像我们这种粗人一向粗惯了,做事没个轻重,一个不小心可能捏痛了这位小,小公子了。靳长恭似也意外地眨了眨眼睛,然后一派无辜,类似自责地松开了手。
而莲谨之闻言,嘴角抽搐了一下,
而妙儿则像猴子一样原地痛得乱跳,她甩了甩痛得麻木的手,像面对恐怖份子一样连忙退到莲谨之的身后,哭丧着一张脸指着靳长恭,控诉道:你,你欺负我!
好了。妙儿,既然柳姑娘说了不是故意的,你也就别再计较了,还有赶紧回去吧,天色晚了……莲谨之当然知道妙儿吃了一个哑巴亏,可是如果再不阻止她的任性,恐怕连明亏他都拦不住了。
不!我不回去,如果我回去那姓罗等着收拾我怎么办,我一定会被揍得很惨的!公子~一听要让她回去,妙儿也顾不得跟靳长恭之间的仇恨了,立即大惊失色地叫唤道。
这……莲谨之经妙儿提配也立即想到了这一层,于是多少有些犹豫了。
我要跟着公子,我什么都不会怕的!公子,你就带着我一块儿走吧,否则妙儿会被人欺负的尸骨无存的,呜呜~公子,您当初救了妙儿,总不能又看着妙儿掉入火坑吧?妙儿十分懂得利用自己那一张俏娇可爱的脸,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浸满泪水,似哭似撒娇哽咽道,看起来可怜兮兮。
莲谨之并不是一个习惯被人触碰的人,即使妙儿是他的小厮,他也一直将她当成孩子一样看待,被她扯衣角已经算是一个极大的容忍了,看她似想再靠近,他终是忍不住地避开了。
可妙儿却乐此不疲地喜欢挑战他的忍耐性,如影随行地又粘了上去。
算了,一道儿吧。莲谨之实在受不了她的纠缠,亦不想看着这么一个半大的孩子因他丧失了性命,最后,莲谨之无奈道。
而凉凉站在一边的靳长恭,环起手偏过脑袋,瞥了他们一眼。
事先说明,雇佣我的是莲公子你,至于你这名多出来的小厮的安危却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要是以后出现什么事情,我可没有义务要救她的。
我知道,莲某会在进入流失之地范围之前,将她安置妥当的。莲谨之虽然对妙儿有所不忍,却也自然不会愚蠢到将弱小爱哭的林妙儿带进危险流失之地之中。
公子!林妙儿闻言一急,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莲谨之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就是那一眼,令林妙儿整个人都僵住了,双眸失神。
——冰冷,一片没有圜转余地的冷漠,从末从公子眼中看到过上位者的神色……那是她一直觉得温和,与世无争的公子吗?
而靳长恭眯了眯散着野性危险的黑眸,如薄膜般淡薄的唇轻轻抿起,已经率先转身就走了。
无知还真是幸福!
——我是三x即将撞一块儿的分隔线——
要从无双城由陆路出发前往流失之地的地界,即使快马加鞭也起码要耽误半个月时间,靳长恭曾经也考虑过,如果雇一搜大货船从琅伢小国出发,再次渡着混沌海域穿越过去,这样从时间上来说便能多另外两名圣童多了几分优势。
可是……诸多考虑下来,连最基本一步都被打击散了——那就是不会有任何租船商愿意跑去那片死亡之海冒险的。
所以这件思路是行不通的,于是靳长恭跟莲谨之预支了一些银子,通过一些特殊渠道弄来了一张苍国大概地界路线图后,再利用一些地痞流氓替她打听一些消息后,总结了一下接下来的行踪,便告知莲谨之她的计划。
她们首发点便是先从琅伢小国搭上运船于海上绕一个弯,抵达另一个小国古蜀国海港,最后再从古蜀小国,租上快马加鞭,日夜兼程最快不超过三日,便可到达流失之地的那块荒漠边境。
这样大概估算一下行程要比走陆路,至少从时间与路程上考虑都能够快捷一大半,对此毫无遗漏,甚至精密分析出来的结果,莲谨之表示没有任何异议,甚至他都有些讶异,武力超群的靳长恭竟也有哪此精准的规划能力。
这令他对靳长恭多了几分敬重与颀赏,这一次亦是全靠她的帮助才能够多了一条先机。
预先订了三张船票,第二是天刚刚亮,他们三人便登上了船,一上船靳长恭与莲谨之都意外遇到了一个熟人——三位最终决选的圣童之一玛宝。
他背对着他们三人,撑着双臂靠着栏杆上,面朝着朝阳扑洒金光的粼粼海面,一头松软的茶色头发亦似渡了一层金光,熠熠生辉,他并没有注意到靳长恭他们三人的到来。
这倒是意外,他怎么会跟他们搭上同一艘船呢?难道他的目的地也是古蜀国?
靳长恭眸光深深大概看了他两眼,便挑了靠着船舱的位置,跟莲谨之他们一同席地坐下。
他们算是来得比较早的吧,之后又陆陆续续地上来一些人,就在船快要启航的时候,却不想又登上来一个熟人。
他抿了抿被粉红如三月桃花瓣的嘴唇,两粒小梨涡若隐若现的,很是好看。船上许多人留意到后都不由多看了他几眼,看年龄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生的白白嫩嫩,眉眼弯弯的新月一般,抿着两粒小梨涡乖巧,暖暖的晨光落在他脸上,剔透生绯。
夏长生?靳长恭看别人瞅着热闹,亦好奇旋目一看,顿时有些怔然。
怎么连他也上船来了?这这狗血的相逢,还是刻意的巧合?
——总不会说是心有灵犀,不约而同吧!
☆、第三卷 第三十二章 这个女人好可恶!
而夏长生游步登上甲板,粉嫩的脸颊因为兴奋而红扑扑的,倒是弄不清是什么虐恋情深的原由,他竟第一时间看到了蹲在角落假寐的莲谨之,并且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意味不明地闪烁了一下,便脸颊带着桃子般的羞涩,笔直地走了过来。
看起来,来者不善的样子……靳长恭悠闲地抚弄着下巴,沉吟着。
你跟他关系很熟?靳长恭慢条斯里地问着身边的人。
点头之交。莲谨之的声音清清淡淡,他即使席地而坐,依然端正着坐姿像礼仪周全的贵公子,坐在一群莽汉子中间,他就似一道和煦清雅的微风,令人舒适,宜人——也很突兀就是了。
点头之交那是含蓄的说话,事实上靳长恭从中听出更深层次的意思——压根儿没有交情。
那就奇怪了,他怎么突然生起兴致,跑来打算跟有些闷骚潜质的莲谨之一副促膝长谈的样子?
当然,靳长恭更奇怪的是,为什么这三个秘密执行任务的人,会如此狗血地搭上同一艘船呢?
莲公子,没有想到竟然会这里遇到你。夏长生看似有些意外,明眸善睐地眨啊眨地。
他看着衣着明显跟平日迥异低调的莲谨之,忽然眉眼一弯笑了,梨涡浅浅地笑了。
出行在外,平日里在神庙的称呼自然需要避讳一些,称其为公子,同等地位的这种称呼倒算是礼遇了。
要是拿一直自命不凡的罗烨来打比喻的话,一定直呼其名。
别人客气,莲谨之自然也不能失礼,他捋了捋微皱的袖肘优雅起身,态度微霁地点了点头,道:夏公子,的确有些凑巧。
除了说是凑巧,他也不知道怎么来定论这次三人的会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