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微遥蹙眉,他对莫流莹刚才的行为心中也略有些计较,但是此刻她是他带来的人,无论如何也得保住。
此处并不是皇宫,你既然都并没有跟我行礼,那莹儿的礼数便省了吧。
虽然靳长恭是靳帝,可是靳微遥从身份上,或者从辈份上,都是靳长恭的长辈,行长辈礼亦是皇族之间倡导的。
呵呵,难道寡人这个皇帝只是在皇宫才算数,这出了宫便是能够人人都能对寡人无礼的了吗?再说,寡人是什么身份,寡人有本事无礼,难道他们莫家也如此大胆放肆,敢对寡人无礼?靳长恭冷笑一声,脸一变,阴霾厉声道。
听到争吵声,感觉情况不妙急步赶来的莫家人,被靳长恭阴鹜的声音吓得一个踉跄跪在地上,连忙磕头。
求陛下息怒,息怒。莫家家主声音已吓得颤抖不已。
莫卫虽然是莫家家主,可是他为人生性懦弱怕事,虽然有几分小聪明,但是最怕的就是永乐帝,他对永乐帝的忌惮就是很多年前,她当着他的面活剐了一个敢对她大声叱责的庞大家族的家主,至此他只要一看到靳长恭,两腿就直打哆嗦。
靳长恭一语不发,盯着莫家家主视线,令他头皮发麻。
流莹,还不赶紧跪下来,跟陛下认错!莫家家主脑中灵光一闪,朝着莫流莹低叱一声。他知道现在太上皇根本护不了他们了,凭靳长恭敢如此态度对他,就知道太上皇现在在陛下心中根本就没有位置了。
就算有,他们莫家也赌不起了,特别是莫巫白跟他讲的一些关于他跟在靳帝身边发生的事情,他简直不敢相信靳帝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
可是莫巫白没有必要跟他撒谎,所以只能说是永乐帝将自己的本事隐藏得太深,不让别人发现。
☆、第二卷 第八十八 折辱
第八十八 折辱
流莹,还不赶紧跪下来,跟陛下认错!莫家家主脑中灵光一闪,朝着站立尤不知错的莫流莹怒目喝叱一声,音调不自觉带着一种急切。舒残颚疈
莫卫知道如今的太上皇根本再护不了他们莫家,凭永乐帝此刻敢当着他们的面用如此严厉的态度对他,就知道太上皇已经在陛下心中根本没有位置了。
就算有,他们莫家也赌不起了,特别是莫巫白回家后跟他讲的一些关于他跟在永乐帝身边发生的事情,虽然寥寥短语,过程也被他有意含糊过去,可是光是她将十二区完美解放这一件事情,就令他简直不敢相信,忍不住猜测她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
可是莫巫白没有必要跟他撒谎,所以只能断定永乐帝将自己的本性隐藏得太深,至始直终都不曾有人真正摸透过她的心思。
莫流莹背脊挺得笔直,盈盈美眸透着坚毅不屈。
大伯,太上皇在此,您这样末勉有些喧兵夺主了。说白了,她莫流莹现在是靳国太上皇的女人,就算是莫家家主也无权干涉她的行为。
跪?开什么玩笑!她暗地里冷笑,如果现在让她当着众人的面下跪的话,那不就等于将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努力争取的自尊,还有苦苦咬牙坚持经营到如今的全部努力,全部都摔在地上,任人践踏?!
凭什么让她跪眼前这个一无事处,好色无能的昏君!
莫卫闻言,脸色刷地一下发青发绿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直在他面前乖巧懂事的莫流莹,竟然用如此态度跟他说话。
表姐,你这样对父亲说话,是不是太过份了?莫巫白亦随着莫卫一道跪在地上,她不满地瞪了莫流莹一眼。
眼前的一切明明是她自己惹出来的,却偏偏要他们莫家来给买单,凭什么光他们要跪,就她一个人高傲地站着?!
她觉得委屈不忿,tmd他们还更觉得委屈愤怒呢!
莫流莹淡漠地斜了莫巫白一眼,那是一种极为不屑的讥笑,可是她流露得十分隐蔽,甚少人发现,只有莫巫白清晰收入眼底气红了脸。
靳长恭,你特地邀请我等过来参加这个年宴,就是为了故意为难莹儿吗?靳微遥的声音很低沉,是一种迷人的磁性刮过嗓子,平添了几分暗哑与威严。
为难她?呵~寡人只需要一把手指就能捏死她,何需要为难?靳长恭觉得好笑,亦很应场景地笑了起来,一脸不解又漫笑地回视他。
靳微遥强大的声息一沉,周围顿时降温十几度。
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靳长恭的气热亦不遑地冷凝下来,沉声道:她冒犯了寡人为帝的尊严,你觉得寡人当如何?
靳长恭,别太过份,她现在是吾的人!
靳长恭跟靳微遥就像前世的冤家一样,天生不对头,只要一碰上就是一股火药味乱冲。
谁不知道她是你的女人,就算是你的女人又怎么样?嗯?难道你是太上皇,寡人让你几分,连你的女人也能爬到寡人头上撒泼、放肆?靳长恭也懒得顾忌越来越多的人围观,黑眸似火焰逼视回去。
靳微遥一窒,留意到四周那些遮掩不住的窥探与议论,稍微冷静了下来。
他知道现在靳长恭根本不会再顾及他,看她对他的表情,很容易能够觉察到一种掩饰不住的——厌恶!这让他心中隐隐有一种憋闷。
而莫流莹的事情一开始也的确是她疏忽,犯了一个错处被她抓住,这样再闹下去对他们两方都没有好处,于是他淡淡扫向一旁静默不言的莫流莹,不轻不重道:莹儿,给靳帝行礼。
莫流莹浑身一僵,难以置信地看向靳微遥。
他微微抬起的脸庞,浓眉凌厉、眸色如墨。灯光在他鼻翼下方投下极淡的阴影,一如他脸上淡漠的神情,无端端令人觉得气势逼人。
为什么?她不禁自问,也想问一问靳微遥,为什么再一次选择牺牲她,上一次在商族的事情她已经选择遗忘了,为什么这一次又要这样!莫流莹殷红的双唇渐渐失去了血色,她感觉她的世界正在一点一点地崩塌。
阿遥,我……我不要!她想清晰吼出来。
可是在他越来越冷漠的视线下,这一句话她便直接哽噎在喉间。
她知道,她在他面前一直是那种得体大方,处事进退得宜,聪慧的女人,所以他才会如此重视她,所以她不能任性,不能说出这种违背自己形象的话,不能不顾全大局!
没有勇气再看靳长恭一眼,因为她怕她会忍不住,做出或者说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情。
她的心很冷,很寒,无法感受到一点温暖气息。这让她回想起小时候住在莫家那间破寒窑的事情。
那时候她很小,很小,小到只记得父亲是为了莫家失去了性命,可是她跟孤苦的母亲却在失去父亲与丈夫的同时,也失去了在莫家的地位荣誉与生存的依仗。
莫家一开始还会同情地来探望她们母子,可是渐渐对于她们两俩母的事情也麻木了,就变得不闻不问。
虽然她父亲是莫家主莫卫的弟弟,可是婶娘对她们母子却十分厌恶,说她们一无事处,呆在莫家只会浪费粮食,于是就在她还不过五岁的时候,婶娘就瞒着大伯将她们撵到莫家最偏僻的寒窑中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