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公公与契都摇了摇头,看到靳长恭开心的脸后,他们亦都是愉悦满足的笑意。
这种新奇的孔明灯是靳长恭发明的,他们则按照她的要求去准备,虽然费了不少人力物力,可是效果却是很好的,很让她满意,他们再辛苦也值得。
后续越来越多人涌了进来,除了被靳长恭叫来的高层人物,一些凑热闹不明所以的热情老百姓也都积极参与进来。
大家一定没有这样玩过吧,现在我会叫人给你们每人分放一支毛笔,然后你们则可以从这些孔明灯中挑选一只出来,然后将自己末来一年的心愿与理想都写在孔明灯上放飞,只要不灭,它就会将愿望替你们传递给天上的神明,通通实现你们的愿望的。靳长恭极具渲性地大声朝他们讲解道。
人数太多,众人看不到靳长恭,靳长恭也看不到他们,但是声音却可以穿透一切阻碍,传达到每一个人耳中。
大伙儿闻言,都十分有兴致地,纷纷一头蜂地散开就去找自己心怡的孔明灯去了。
靳长恭趁着人多,也混进人潮中,一边赏着孔明灯四处飞散的美景,一边找寻,最后她找到一顶粉荷色的孔明灯,看起来还不错,于是取出笔正欲写上字。
长恭,这就是你安排的年宴?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一声清悦动人的声音蓦地在她身后响起。
靳长恭意外回头一看,公冶眉目温润似泉浸般,透着清霖悦目,就站在灯火阑珊处,朝她笑得月华般温柔。
喜欢吗?难得能跟你(们)过第一个年,我自然得费点心思。靳长恭收起笔,一双黑瞳亮晶晶,竟比灯花还炽明几分,像个讨赏的孩子一样瞅着他。
公冶颔首,抿起唇浅笑,他这还是第一次觉得过年,原来也可以这样有趣新奇,不是像聚餐单纯地围在一起吃个饭,喝点酒,或者看看一些歌舞取乐。
现在能跟她一同无负担,愉悦地在这满布星星的天下,放天灯诉写着自己的心愿,令他感到很放松与自在。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所以先前那些吃吃喝喝的年宴我都没有打算让你参加,时间一到就派人将你接到这里来,你觉得我体不体贴?靳长恭笑咪咪地走到他身边,眉角微微上扬。
公冶被她的无赖语气逗笑了,很自然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道:体贴,可惜我还是不能当你的皇后。
靳长恭比他矮大半个头,他只是顺手便摸了上去,一触到她那柔软像绒毛的发丝,就感到有种爱释手。
不当皇后,就不准对我动手动脚。靳长恭避开他的手,薄薄的双唇抿成一条线,乌黑的双眸微眯起来,冷哼道。
公冶没忍住,以手抚额,低低笑了起来,那潺潺的笑意泻出,顿感别具一番雅致滋味在心头。
靳长恭勾了勾唇,眸露狡黠,公冶一定不知道他此刻的笑容比平时多了些什么,看来自己在他心目中,也并非毫无地位嘛,她暗地里阴险地嘿了嘿。
走吧,让我这个靳帝亲自带你去选一只顶好的孔明灯去。伸手自然而然地拉住公冶,靳长恭拉着他一起走。
你不是说,不能对你动手动脚吗?公冶本能地挣了挣,无奈地发现如铁锢,凭他的武功根本撼动不了一分。
很好,已经懂得跟她开玩笑了,靳长恭对现况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现在是我对你动手动脚,你需要我负责吗?期待地反问。
咳咳……哪里有好的孔明灯?他清了清嗓子,选择转移话题。
有,当然有,而且是最好的,由本帝亲自选材,选料,选帮手,经过三十三道工续,四十四个时辰,制作过程既耗时又耗财,而且看到这漫天盖地的孔明灯没有,会是为了你开心,我才整了这么多孔明灯来与民同乐,你不是不知道现在靳国的财力,哎,估计明天开始我都得为了你这一次开心负债,每日每顿喝稀饭,可是为了你,我再苦再累也值得,就是这钱……靳长恭说得那叫个呕心泣血,什么原因都往人身上套,夸张再夸张,没有最夸张的,只有最不要脸的。
公冶听着嘴角抑不住一抽,终于谓叹一声:长恭,这钱我付。
靳长恭顿时回头,朝着公冶露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公冶,你真是好人。
张臂偷乐地抱了他一下,又迅速松开。
这是一个温暖,却没有半分亵渎的拥抱,公冶忍不住心跳乱了一拍。
而一路默默跟着靳长恭的秦舞阳,看着靳长恭先一刻还亲密地牵着他,一转眼就去牵了一个穿着灰衣的年轻瘦弹头男子,甚至惊喜地来不及多看他一眼,心中不知道为何突然有些不舒服,他知道她是因为想保护他,才牵他的,可是那个男子是谁,她为什么与他这么熟捻,看来也不是宫里的人。
此刻,见看她就要拉着他举步走了,他分不清此刻是何心民,便启唇想要叫住她。
秦小主子,陛下有事,您的安全就暂时由奴才们保护。这时几名俊俏的年轻男子,将他的视线全部挡住。看到他们领间刻着的靳字金纹线,秦舞阳认出这四名男子是靳长恭派来的明卫。
秦舞阳被打断视线,看了他们一眼,可等他再朝前看,靳长恭跟那灰衣男子都早已经不见了。
止兰呢,怎么没有看见他?靳长恭拉着公冶游转在众多孔明灯间,那些亮着的孔明灯密密麻麻,几乎铺遍了整个斗盖场,于是就像一道天然的迷宫,将路都一排排挡住了。
他遇上一个熟人人,耽搁下来了。公冶道。
靳微遥?她随口猜道。
嗯。公冶很自然地问答。
你怎么不跟他叙叙旧?前方,夏合欢正被一脸兴奋的夏悦拖着去写灯愿,靳长恭见到脚步一顿,眼眸微转,决定换了一个方向。
该谈的谈完了,就不需再叙旧了。公冶顺着她的视线一看,却来不及细看,又被她拖去另一个方向。
你们一般都谈些什么?靳长恭带着他又走了几步,又看到了花公公与契两个人一边走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绊口,可两人的眼神却贼利地寻人似的四处扫视。
估计刚才他们忙完引导人流进入,分配好接待的工作,就跑来寻她了。
她瞧了瞧公冶,一阵艰难地抉择后,还是拉着他的财神爷先去找一盏孔明灯。她记得她好像特地设计了一只很特别,上面的图绘也非常特别的灯,想来跟公冶的形象挺适合了,现在不去就会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就不跟他们汇合了,省得路上不太平。
只是一些公事。长恭,前面有什么吗?看她一连几闪拉着他转换方方,公冶有些奇怪地问道。
没有,前面人太多,太挤了,我们不好过。靳长恭撒谎撒得很真诚。
公冶噤声,就没再说什么了。一般除了谈公事,他都是愿意一个人安静地待着,所以闲谈扯淡,他并不在行。
公冶,你家里有几个人啊?靳长恭一边观察着人流走向,一边没事扯事问。
一妹一兄。
亲的吗?
有一个同胞妹妹,兄长是堂兄。虽然她问得很笼统,但是公冶却理解。
哦,有妹妹啊~靳长恭嘴角一抽,声音有些怪异,因为她一眼就看到前方一身风骚华丽的乐绝歌与正直威风的秦将军并肩而走的身影,头一撇没有迟疑地再度掉转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