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微笑着抚上他的脸,赞道:好肌肤,嫩得能掐出水来,你家主人可真会投我所好,乖,别怕,我会好好疼你的。
一旁的美少年都面露忿忿之色,一个大胆的还恶狠狠地瞪了凌然一眼,低声骂了一句:贱人!
慕梓悦也不生气,只是温言说:辛苦你们了,每人去账房领二十两银子做辛苦费吧。林管家,把凌公子带到萧竹馆,以后他就是府里的八公子了。
一旁有人应声领了凌然退了出去,凌然的背影单薄飘逸,让人心生怜意,快转出月洞门时,回眸看了慕梓悦一眼,明而不媚,清而不浊,实在是个尤物。
慕梓悦看得赏心悦目,重新在软榻上躺了下来,一颗葡萄又进了嘴里:秀色可餐,听风,依我看,今天的午膳可以免了。
正在剥葡萄的听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王爷,这下府上的八公子可都齐了,你打算何时开始享用呢?
慕梓悦有些犯愁:这可不行,这一阵子御史台来了个书呆子,盯得我紧呢,得收敛一阵子才行。
什么?有人竟敢盯着王爷?听云瞪大了眼睛。
诚然,慕梓悦也有些哭笑不得,慕家先祖为大夏朝开国帝王的异姓兄弟,为大夏朝打下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被封为广安王,到了她父亲这一代,掌领定北、征西两军,英名大盛。
父亲三年前因意外而亡,慕梓悦世袭了王位,奉先帝遗照,辅佐英宗夏云钦继位,夏云钦继位时年方十四,对她甚为依恋,言听计从,一品王爷、两军总帅兼辅政大臣,说一句慕梓悦红得发紫也不为过。
偏偏她一时不察,御史台不知从哪里冒出个愣头青,占了御史中丞的位置,第一天就冲着她发了难,说什么广安王已经二十过三,却依然无后,愧对祖宗、愧对陛下、愧对大夏,不忠不孝。
天知道,纵然她这个炙手可热的广安王有通天彻地之能,也没法娶妻生子:她是个彻头彻尾、如假包换的女子!
只可惜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世间只有三个,两个已经作古,一个远在天涯海角,所以,她只能笑而不语。
那方于正出身于御史世家,铮铮铁骨,行事一板一眼,不过唯一可取的是长了一付好皮囊,放眼金銮殿上,满朝文武不是垂垂老矣,就是长得歪瓜咧枣,难得看到这样一个长得俊朗的,慕梓悦一个心软,大度地没和他一般见识,这下便给自己种下了祸根。
从此之后,这位方于正方中丞一发不可收拾,盯着慕梓悦,今日弹劾她言行放纵,明日弹劾她生活奢靡,一幅不把她拉下马不肯歇息的模样,惹得满朝文武一起看她笑话。
想到这里,她便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回想了一下方于正那张俊朗的脸:是啊,居然有人这么不长眼。
是怎样一个?奴婢倒是很奇怪,谁有这么大胆子?给她捏肩膀的听雨有些好奇。
慕梓悦眯着眼睛嚼了一会儿葡萄,扑的一声,两粒葡萄籽准确地落在了盘子里,她击掌一笑道:是了,只怕是那方呆子仰慕本王,想引起本王的注意,才这般行事,明儿个本王就去戳破他的假面具。
听风、听雨两个人面面相觑,忍不住都掩嘴乐了:这没几日功夫,王爷这自恋的本事又见精进了。
王爷,御史中丞方于正求见!一名家仆一溜儿小跑进来,递上了一张名贴。
慕梓悦一下子没回过神来:谁?
御史中丞方于正求见,王爷是不是不想见?不如小人去回绝了他?家仆小心翼翼地问。
慕梓悦大喜,冲着两个婢女扬了扬下巴,叹息了一声:果然不出我所料,快快有请!
听风和听雨听了也有些兴奋,朝着月洞门那里使劲张望着,不一会儿便看见一个男子大步而来。
这男子看起来约莫比慕梓悦大了两三岁,风姿卓然,眉目俊朗,仿佛一颗挺拔的轻松,浑身上下带着一股方正之气,尤其是一道浓眉,更显气度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