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里传来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洛云匆忙跑过去,只见一个瓶子翻在地上,满屋子都是冷冰冰的酒精味。
顾承昭背对着她,吃力地弯腰屈腿,一手扶着洗手台,一手颤抖着去捡地上的酒精瓶。
明明叫她一声就能解决的问题,他偏要拖着这样伤痕累累的身体,自虐地亲力亲为。
洛云走过去,赶在他前面把瓶子捡起来,重重地放在洗手台上,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出去。
就让他一个人自我折磨好了。
他既然喜欢,她干什么要去帮他?
几分钟以后顾承昭又扶着墙走回来,把手里的纱布放在床头柜上,对已经站在床下的洛云冷冰冰地说:帮我裹伤。
他腿上旧的纱布已经都拆了,伤口也清理好了,涂了新的药膏。
他走不动了,几乎是把自己摔在床上的。
洛云只好让他侧身躺在床上,一圈圈地帮他裹住伤口。
最后给纱布打结的时候,顾承昭闭着眼睛说:你下午不用去上班了。
这是什么对她变态的奖励吗?
允许她帮忙,允许她留下来,就算是给了她莫大的恩惠。
天黑后顾承昭的低烧退了,洛云便开车回了自己家。
已经是初冬的季节,她昨晚紧张到外套都没穿,身上只有件顾承昭的毛衣,却把车窗开到最大,让冷风灌进自己的身体。
第二天顾承昭准时出现在三十六楼的办公室,神色自若,行走起坐都看不出异常。
到了下班的点,洛云去问顾承昭:顾总,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她盯着地板,倔强地抿唇不去看他。
顾承昭感觉到她从昨天开始就生气了,但是他没有搞懂她在生哪门子的气。
他对她足够好了。
公事上他护着她,不让别人乱使唤她,私底下他更是一直跪在她面前,连受这样重的伤都没有怪过她。
她到底还想要什么?
他不懂的是,一个动了心的女孩子,想要的仅仅是感情上的回应而已。
要拥抱,要亲吻,要发自内心的亲呢与爱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