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这时才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她下意识地低头看自己手里滴血的皮鞭,发现鞭头不知什么时候破了一个口子,里面露出金属的光芒。
她一把丢下手里的凶器,绕到顾承昭的正面,仰脸碰住他面颊,紧张地声音都发颤:顾总,顾总……你没事吧?
顾承昭还沉浸在刚才的快感中,茫然了片刻,才刚感觉到疼似的,骤然皱起了眉头。
这、这鞭子怎么会破?洛云发现自己已经把血抹到了他脸上,慌忙又改用手背帮他擦,对、对不起……我太用力了……顾总……
她手背也不干净,他脸上的血混成一团,越擦越多,而疼痛尖锐地漫上来,他开始不能自控地倒抽冷气,整个人也阵阵抽搐。
放……放我下来……顾承昭已经连声音都抖了。
洛云吓得眼里全是泪光,摸索了好久才找到开关,放下吊架开始拆手环。
她笨手笨脚的,而他已经根本站不住,软绵绵地往她身上倒过来。
她顾不上地毯干不干净,抱着他几乎是一块儿摔在地面上,又一骨碌爬起来,边哭边看他腿上交错的伤口,手足无措地问:怎么办?去医院好不好?
她当然知道不好。
这种隐秘的事,怎么能让外人知道。
顾承昭比她冷静,半趴着扭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势,咬着牙命令她:书柜有医药箱。处理包扎一下就行。
洛云匆忙跑出去,拿出医药箱以后还重重地撞到了书柜的门。
顾承昭的血令她不能思考,跪在地上颤抖着叫顾总,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后来还是顾承昭自己清理了流着血的伤口,涂了凝血愈合的药膏,再用纱布一圈圈地把大腿绕起来。
皮鞭的金属内芯极其结实,顶端微尖,像把小刀一样,在他身上划开了十来道长长的口子,但顾承昭冷静了下来以后好像完全不怕疼似的,下手专业又稳定,只在裹纱布的时候让洛云帮了下忙,又指导她去衣柜给他拿裤子,穿上了以后甚至想爬起来清理现场。
洛云终于醒过神来,拦住他哽咽着说:我先送你回去休息,明天我来弄吧,这里……反正没有别人进来。
顾承昭靠在墙边,思考了一下说:你先走,我自己回去。
洛云差点儿又要哭了。
他每次跟她留下来的时候都会打发司机先走,结束以后自己开车回家,可是他现在这个样子,连坐都坐不稳,要怎么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