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娶妻了么?
这南诏女子不可能成为正妻。袁承烈如今在宿卫里也是个头目,自然要娶个身份相当的女人。
慕容雪听到这话便想到了自己。在男人的心里,娶亲首先想的就是身份,她那怕是赵淑妃的义妹,也就勉勉强强能做个侧妃而已。
怎样的女人才能做他的正妃,他几时会娶正妃?想到这些,她便不由自主地撅起了嘴,一天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
他笑着刮了一下她的小翘嘴,道:明日我带你去宫里赴宴。——
☆、39
什么宴会?听到他要带她赴宴,她自然是欢喜不尽,但却不喜欢进宫,怕见到那老皇帝。
大后日出兵,皇上设宴践行。
慕容雪一听这个,脸色便变了,夫君可以带我去吗?她一日都不想和他分离,特别是现在,两人的关系渐入佳境,她越发的舍不得他。
当然不可以,你以为是去游山玩水么,是带兵打仗。
她赖皮地抱着他的胳臂晃,那我随行做个军医行不行?
就你那水平?他笑着瞥了她一眼。
她继续磨:那你总需要一个端茶倒水的人吧。
当地官员会安排一切,食宿起居都有人侍候。
她一听便笑容僵住了,会不会当地官员为了巴结他,而送他美人呢?这简直太有可能了,一想到这儿,本来愉悦的心情便结了冰。
这一晚上又操心了半宿才睡着。早晨醒来一看,耶律彦居然没走,坐在窗前的玫瑰椅上,手里捧着一本书。淡淡的金色晨曦,洒在他身上,照着他如玉的容颜,清俊的眉眼。她看着真是爱到了心底,也忧虑到了骨子里。
他这一走,会是多久?他回来时,会不会带个美人同归?
耶律彦发现她醒了,笑笑地看着她,叫了一声阿猪。
叫我素素。她走上前坐到他的腿上,将他手里的书抽出来,抱在怀里。
花里胡哨,那里素了。他看着她葱绿色的抹胸,淡粉色的亵裤,故意逗她。
快叫,不然我不起来。
他捏了捏她的鼻子,叫了一声素素。
慕容雪听到素素这两个字,顿时觉得心里绵软如云海,彦郎,以后要经常叫我素素。她抱住他的脖子,在他颈窝里小狗一样的拱,不知道怎样表达自己的欢欣。
他默默在唇齿间回味了一下素素这个名字,当时不过是随口取的一个昵称,此刻却觉得与她十分般配。她光鲜明亮活泼明朗的外表下,有一颗素净真诚的心。这份赤诚真心堪称无价,处在他这样的身份地位,已经极难见到。
快些梳洗吃饭,到隐涛阁来。
干什么?
叫你来就来,别那么嗦。
说着,便放下书走了。
慕容雪看着他的背影,笑如春晓之花。他的每一丝改变都让她兴奋激动,仿佛看到无穷的曙光。
吃过早饭,慕容雪便带着丁香佩兰去了隐涛阁。进了书房,耶律彦将一份钥匙递给了她,正色道:我走了之后,你住到这里,书房落锁,闲杂人等不得进隐涛阁半步。
慕容雪难以置信地接过那一把书房的钥匙,心情澎湃的几乎不能言语。他这样的信任她,将隐涛阁都交到了她的手里。她激动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有一种皇天不负有心人的感觉。
她拍着胸脯道:彦郎你放心,我会好好的看着这里的,连一只苍蝇都不会放进来。
耶律彦似笑非笑地看看她:蚊子呢?
一提这两个字,慕容雪的脸就红了。
他作势要来撩她的裙子,口中道:叫我瞧瞧大腿上的包消了没有?
她赶紧提着裙子就逃出了书房。
回到镜湖,发现竹馆的闭月已经被人送走了,丫鬟碧篁和滴翠正在打扫庭院。慕容雪心里半是欢喜,半是惆怅,送走了闭月,会不会很快又有羞花住进来?
她摇了摇头,决定不去想。手心里,隐涛阁书房的钥匙像是希望之光,他对她已经如此的信任,她相信,未来会一天天的变好,所有的困难都挡不住她奋勇前行的步伐。
傍晚时分,耶律彦带着慕容雪出王府,登上马车,前往皇宫。
慕容雪不安地问道:夫君,你觉得我今日的服装妆容可还得体?
再素淡些更好。
慕容雪一听,当即便从头上拔下来一枝步摇,再问:这样呢?
耶律彦看了看,又将她鬓角上的一朵珠花也给拿了下来,这才放心。他对老皇帝的好色再了解不过,便是朝中大臣的妻子,有看得上的也要弄到手尝一尝滋味,所以慕容雪进宫,他素来不肯让她穿着亮丽。她本就长的甜美可爱,若是再一打扮便更加冶艳动人。
宫宴设在大同殿。皇帝还未到来,被宴请的臣子们都已提前来到。
耶律彦进去之后,殿内站起来数人和耶律彦见礼。
慕容雪看在人群中芝兰玉树般的丈夫,不禁弯起了唇角,深觉自己选丈夫的眼光是**挑一。
耶律彦携带慕容雪坐下,正对着耶律彦这这一席的是一位四十出头的男子,精光熠熠的眸子,不动声色地投到慕容雪的身上,打量了一下便移开了,然而他身旁的一位女子,却长时间地打量着慕容雪。
她长相清秀,身材高挑丰满,只是打扮的着实让人不敢恭维,毫无品味可言,紫色的抹胸居然配着蓝色的裙。慕容雪初时觉得很不顺眼,后来一想,或许此女也和自己一样,怕打扮的好看了便被好色的皇帝瞧上,所以刻意弄得俗气难看一些。
众臣等候了一刻,殿外传来皇帝驾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