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笑了笑,正欲开口说话,殿外响起秦树的声音。
圣驾到。
还真是来得巧。
慕容雪起身,和诸位美人恭迎皇帝。
耶律彦进了殿中,姹紫嫣红中唯一的一个男人,如芝兰玉树一般,萧萧肃肃,风神秀美。
怎么都在?皇后这是打算?耶律彦坐下,闲闲地扫视了一眼众人,握住了慕容雪的手,瞥来一记询问的眼波。
皇上,臣妾叫诸位美人过来,是想安排侍寝的事情。
耶律彦眯了眯眼,皇后打算怎么安排?
宫里的规律是翻绿头牌。可臣妾想,这样不大公平,诸位妹妹进宫都是抱着侍候皇上的心愿,厚此薄彼总不大好,不如一碗水端平,每人宫中轮上两日。这样雨露均沾,谁也不会嫉妒谁,利于后宫安定。
佩兰和丁香一听,这才明白为何她要选了十三位秀女,合上玉贵妃,刚好十四人,初一十五按照惯例皇帝是铁定要留宿在皇后宫里的,剩下的二十八日,倒是每人两日平分,再公平不过。
诸位美人听到这个,都露出娇羞欣喜的神色。因为这后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美色,对于皇帝来说,未必长的美就能得到恩宠。她们对自己究竟能不能得到皇帝的喜爱,心里没有半分把握。所以这每月两日的侍寝,听上去虽然少,但是雨露不断,倒是件好事。
皇后这主意也好。
皇上,每人侍寝的日期臣妾都排好了。慕容雪偏头对佳音微一颔首,道:念吧。
佳音捧着绢帛,将个人的侍寝日子念完,满殿的女子都变了颜色。
玉贵妃的脸色黑的快要滴下墨汁来,本以为是慕容雪针对的是自己一个人,但转眼一看其他丽人都是一副惊诧难言的神色,顿时明白了。
她腾地一下子站起来,气呼呼道:皇上,臣妾要改个日子。
耶律彦蹙了蹙眉:为何?
那两日臣妾不方便。
玉贵妃这领头一说,便有两名胆大的秀女赤红着脸蛋也低声求改日期,说是身体不便。
接下来,十三个秀女都纷纷请求改期,一时间,各个美人的脸色都堪比红鸡蛋。
本来这些大家闺秀都是将面子看得比命还贵重,且都是黄花闺女,却被慕容雪这一招给逼得个个不得不抛下脸皮。因为,慕容雪安排侍寝的日子,刚好是她们来月信的日子。
丁香想笑而不敢笑,暗自佩服小姐竟然能想出这样整人的招数。
佩兰闷笑之余却在担心皇帝发怒。因为如此一安排,这些美人便光看不能吃,岂不是白白选进宫的。她忐忑不安地偷眼看去,皇帝却不见生气的样子,反而露出一丝啼笑皆非的笑意,好似有些欢喜。
这便让佩兰看不懂了。
皇帝挥了挥手:你们退下。
玉贵妃眼含酸泪,委屈而怨恨地瞪了一眼慕容雪,转身离去。诸位丽人也都随之离开。
丁香和佩兰也识趣地退下。
殿内只剩下慕容雪和耶律彦,静的让人心慌。
一斜斜日光照着慕容雪白如瓷的半张脸,将那脸颊上的细微绒毛都映得清清楚楚,她像个冰雪做的美人,虽然有种惊心动魄的美,却冻住了心里的那一抹春光。
她曾经笑得像只狡黠的小狐狸,曾经面皮厚得像只粘人的小狗,曾经胆子大的像只雪豹,曾经.......一些画面流星一般从眼前闪过,他喉间一紧,将她压到了椅背之上,咬住了她的耳珠,你故意的是不是?
是,我就是故意的。她迎着他的目光,看着他眸中的自己,没有一丝丝的惧意,只有挑衅:你生气啊,暴跳如雷啊!
他突然笑了:你吃了醋?
她哼地一笑:臣妾是怕皇上身体吃不消。
朕的身体如何,皇后昨日不是领教过了么。
她脸色一红,别过了头,不去看他。
他将她的脸蛋扳过来,眼中一片墨涛,声音暗哑。你还是介意的是不是?你不想我身边有别的女人是不是?
皇上你自作多情了。
你还喜欢朕。
皇上,慕容雪笑靥艳如春日牡丹,眸光却冷胜冬之雪梅,从贝齿里一字一字咬出了一句话:你以为,经过那么多的事,臣妾还会,喜欢,你么?
☆、一见钟情
杏花三月,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一湾春水,半城柳烟,耶律彦负手站在桥头,长身玉立,风拂袖而过,他只是那随随便便地一站,那桥头石柱上刻着的月牙桥三个字仿佛都靓丽清雅了几分。
袁承烈一直认为这种祸水级别的人物,还是养在深闺比较好。奈何这位祸水毫无自知之明,时常离开京城四处游山玩水,不知暗地里醉了多少芳心,又辜负了多少深情。
耶律彦四处看了看这草长莺飞的江南春景,这才步下桥头,慢悠悠道:听说这里一味酒楼的水晶包子很有名,尝尝去。
王爷,这外头的吃食恐怕不大干净。
耶律彦置若罔闻,负手下了月牙桥,沿着浣花溪边的青石板路,找到了知县秦之昂所说的一味酒楼,挑了一个门口的位置坐下。
酒楼就在浣花溪边,门口是一颗二人合围的垂柳,枝蔓垂地,绿意清新。小桥流水人家,果然是个清雅幽静的好地方。
袁承烈将店小二召到跟前,问:店里有什么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