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子 第33章
啥?
刘阿满又重复了一次。这婶子道:你年纪轻轻的咋能这么想呢。男大当婚,哪儿有不成家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枉你还是一个读书人呢。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他要是不成亲哪儿成啊?
刘阿满真是有些头痛,只是想让她帮忙带个话,没想到她却站在圣人的角度开始讨伐他了,最后发狠道:实话跟您说了吧,我是天煞孤星命,克妻。
婶子一脸惊恐。立刻往后退了一步。天煞孤星啊。可别克着她。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下来:那行,你忙吧。乖乖,她可得赶紧回家敲打敲打女儿别做梦了。虽然人家有权有势,但命重要啊!
刘阿满这么一说,果然很好使。一下子门口就清冷了下来。
回去洋洋得意的跟着陈鹤说话,刚一进去却发现林桥也在,抱着陈鹤在那亲呢。他一进去两人迅速就分开了,陈夫子被亲吻的发红的嘴唇十分的诱人。他喉咙一紧,随后不满的说着:不带你们这样的,我刚把全村所有的姑娘给拒绝了。你们就在我面前秀?他微微有些后悔了不该把话说的那么绝。
林桥道:他是我媳妇。
刘阿满撇了撇嘴,哼。有什么了不起的。
转身走了!
林桥的好兴致被人打破,完全没过瘾,见他走了还要继续但陈鹤却不让。第一次被外人看见在亲密他的脸颊通红,以后怎么面对刘夫子:都是你。像野狼似得!有什么事儿不能在家办。非要在外头被人瞧见了吧。
林桥被他这么一扫心都酥了一半:这不是情难自禁么?
油嘴滑舌。
林桥抓住他的手,十指紧扣道:媳妇,咱回家吧。学堂这边有刘夫子,已经不用他了。
陈鹤道:回去吧。
刚回到家。林桥把房门一关,直接抱起媳妇就往床上放,一番云雨过后。林桥躺在陈鹤的旁边道:媳妇。
陈鹤根本不想理他。浑身都像是被马车碾过似得没有一处不疼的。真是个坏家伙。半点不知道节制。林桥的手灵活的放在他的肚子上:我都已经这么努力了,你这肚子里怎么还是没消息。
陈鹤红着脸去捂他的嘴。
林桥道:媳妇再生一个吧。咱就一个儿子也未免太孤单了。
是我想生就能生出来的?陈鹤羞恼的说着。
我帮你!林桥抓着他的手。又亲吻了一下。
陈鹤这身体实在是受不住再来一波了只好小声的求饶。
林桥亲了他嘴角一下道:明儿我带你一起去县城吧。他们俩人还没有好好溜达过呢。
陈鹤漂亮的眼睛看着他十分意动。
林桥道:好不好嘛?
好。陈鹤真那他没办法。
第二天一早,陈鹤换上了那身新做的衣裳。好看的让人挪不开眼睛。林桥也换了一身跟他身上穿的颜色差不多的衣裳。俩人站在一起还挺般配的。陈鹤跟林桥一起上了进城的牛车。
走的时候陈瑞那个不高兴,偷偷告状:娘,哥哥和桥哥出去玩去了。居然不带他。他也想去县城里。县城里的东西又多又便宜,他还想好好逛逛呢。
等你要是找了男人就让他陪你玩。现在还是在家里干活吧。
娘偏心,就喜欢哥哥。陈瑞撇着嘴生气的说着。回屋抱外甥去了看着小林思远天真无邪的小脸道:哥哥到底能不能给我买街市上的冰糖葫芦?那红果子又大又圆,要是吃起来味道肯定好!
第59章 玉佩
在牛车里晃来晃去的, 车棚上还有个窟窿, 嗖嗖的往里面钻风。林桥见陈鹤穿的单薄道:你冷么?他张开手就跟哄他们家小林思远似得让他到怀抱里来。陈鹤的脸上腾的一下红了。随后道:不冷。嘴上这么说但却多看了一眼他宽厚的臂膀, 能感觉到那臂弯里传来的温度,有点留恋。
他这媳妇口是心非惯了, 一把就给他扣到了怀中。
陈鹤想挣扎一下可是身上又没什么力气,反倒像是撕闹的猫儿似得。心里不安, 这要是让外人看见了成何体统,这牛车可是随时招手随时停的。
林桥一眼就看出他的想法道:那怎么样?你是我媳妇?抱抱给他取暖怎么了。
陈鹤这样腼腆的性子就想着千万不要碰见人, 可惜事与愿违。远远的就听见车把式慢慢的停了下来,跟一个人寒暄了一下。随后车子彻底停下来有人上来了。陈鹤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的怀抱。无奈只好在帘子掀开的那一刻迅速装睡免得尴尬。
林桥顺势把装睡的小媳妇彻底给搂在怀里,调整了一个让他舒坦的姿势。
还用手轻柔的把他散落在耳边的发丝给拢到耳朵后面去了,他闭着眼睛装睡都装不下去。脸都像是被火烧过似得,林桥的手简直在他的身上四处的点火。
陈鹤暗暗叫苦, 看来装睡不是个好主意。越发的让林桥的手肆无忌惮的在他的身上占便宜。这个坏家伙真是够了!但好在林桥用身体挡住了别人探寻的目光。后上来的那些人也都叽叽喳喳兴奋的进城没几个关注他们在下面的小动作。也亏得这样不然陈鹤非得羞死不可。
林桥不闹了好好的抱着他。
许是抱的太舒服了,很快假睡变成了真睡, 他很快就传来了绵长匀称的呼吸。这些日子也是辛苦了, 既要盯学堂的事儿, 又要评估一些生意的风险。前些日子投的那个蜀地辣椒的,那人自从得了银子之后没种地, 把银子花到了别的地方,被陈鹤识破之后, 立刻出面把银子给要了回来。过程中扯皮差点伤到他!
被林桥狠狠的收拾一顿,竟敢欺负他媳妇,不要命了?最后银子也回来但对他刚入正轨的事业来说, 第一次挫折打击总是格外的强烈。
这次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带着他出去放松一下。牛车晃晃悠悠好几个时辰。终于到了地方,陈鹤已经睡深了连马车停下来都没察觉。最后林桥轻轻的叫他:媳妇,起来了?
陈鹤茫然的起来,眼睛里水雾茫茫看见林桥就下意识的抱住了他。林桥也回抱了他一下轻轻的哄了一会儿。陈鹤的意识才慢慢的回笼,清醒过来后脸又一次的红了。尤其是看到同车人那揶揄的笑更是手足无措。他刚才竟主动的当着众人的面投怀送抱?
那些成了亲的妇人们,都道没见过这么恩爱的小两口!
林桥脸皮厚一些,在众人的瞩目下镇定自若的下了车。
陈鹤就惨了,他都开始同手同脚的走了。
殊不知这样子更加的引人注目,林桥拉着都已经尴尬到不行的媳妇道:走吧。
陈鹤低头跟在他的旁边半晌偷偷的看别人,发现也没几个人看到他们拉手的小动作胆子也大了一点。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快到了中午街两旁各种小摊位目不暇接,那些包含着特色的叫卖更是听的让人忍俊不禁。陈鹤都已经几年未曾出来到街里头了,看啥都觉得新鲜。
陈鹤兴致很浓,林桥就陪着他看也觉得很有意思。陈鹤走着走着停了下来,林桥也看过去。见原来是个卖玉佩的!这小贩的摊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玉。不过成色都很一般。是大料留的边角料,中间一块雕刻成一排竹子还挺漂亮的,像是一汪水似得。一块普通的料子竟硬生生的被这雕工给提升了几个档次。这个玉佩是这个摊上最抢眼的一块。但因玉料的先天不足还没办法放到店铺里去卖,这才辗转流落到了这摊位上。
这位小哥真是有眼光,这是雕刻徐大师的作品,玉最养人,戴一戴还会更好看。见陈鹤爱不释手的样子。这摊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这块玉多少钱?要是配上一个绿色的穗穗挂在腰间,肯定好看。
二两银子。
这么贵?陈鹤皱起了眉头。
不贵,一点都不贵,我这可不像是那些玉器店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我这就是一小本生意,这玉料我收过来还要将近二两银子呢,卖给你们根本不赚什么钱,就想拉你们一个回头客人。
便宜点。二两银子在林家村够娶媳妇了。这玉佩实在是不值那么多。
不能再少了。
你刚说这玉料是徐大师做的,所以价贵?陈鹤问着?
可不,徐大师可不是一般人能请得动的,你在我这买有料钱没工钱呢。
陈鹤笑道:这件虽然有意在仿徐大师的手法但不是他的作品。徐大师一般会在不起眼的角落里阴刻自己的名号。这个没有!看来多半是他的弟子模仿之作,这样吧,我也不跟你多讲,七百文我就拿着!
摊主惊讶的看着他:行家啊。苦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七百文真不行,我七百五十文收的,这样把,你给八百文就给你。
成。陈鹤很高兴的买到手。
摊主也很高兴,像他这种卖玉佩的料子一般价格又高。普通人买不起,能买的起的人又嫌他这档次不够!他这摊子不怎么开张,今儿难得碰见一个,不想再放走了就卖给了他。
陈鹤买到了之后非常高兴,对林桥道:这个确实不是徐大师的作品,但至少是他得意门生做的。这雕刻的刀工竟比他师父还强劲!怕要不了十年也能闯出些名号。更难得的是这个玉佩真的很好看!
你喜欢就好。林桥笑眯眯的看着他。
陈鹤却用手把玉佩系在林桥的腰间,最后低着头抱住他的腰:以前都是你送我东西,我从来没送过你!这个是我第一个给你挑选的礼物。他的眼睛亮晶晶的。
林桥没想到他出门第一件事儿竟是给他买礼物。又惊又喜,这样的人叫他如何不爱?
第60章 林桥
来而不往非礼也, 美滋滋的收了媳妇的礼物, 林桥也要送他。于是给他买了一根簪子。一身书生袍, 一个字帖的拓本,要不是陈鹤拦着他还要再买买买。
来的时候两手空空, 逛了没一会儿手里就塞满了东西。林桥在街上看了什么好东西都要给他买。弄的陈鹤只好满心甜蜜的喝止他。
来的时候还好,逛了一会儿就饿了。林桥哪儿舍得他这么端庄俊秀的媳妇委屈的挤在路边吃。还没有桌椅那多不雅观!非要去食肆里头吃。
刚一进那食肆店小二看了他们一眼, 看到他们手里拎着的东西一下子就热情了许多。道:两位里面请。
陈鹤刚一进去,看到墙上那些价签就有些打退堂鼓!一份普通的菜要四十多文钱这也太贵了:要不, 咱们还是别吃了。
怎么了?林桥不解的问着。
陈鹤道:我想吃你做的饭菜。
林桥一听脸上就笑开了,明明受用的不得了,还装作真拿你没办法的样子。只好跟他出去了。想要给自己媳妇做一顿饭在家来说轻而易举,可偏偏是在外头?
你想吃什么?林桥问着。
只要是你做的都喜欢。
林桥笑了一下,随后看着一个面摊。那面摊十分冷清!摊主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见林桥走过去了粗声粗气的问:兄弟, 来一碗面不?
多钱一碗?
十五文。生怕好不容易来的客人跑了,忙又补充了一句道:我们这都是这个价儿。你要吃的话我多给你做一点肯定管饱。
林桥道:我跟你商量个事儿, 我给你五十文, 用你这地方做一碗面条。我媳妇除了我做的东西不吃。真是个甜蜜的烦恼。说话时候嘴角都快裂到耳朵根了。
这络腮胡大汉一时间没算过账来:你是说你给我银子你亲自做?天底下竟还有这样好的事儿这不是白捡钱么?眼前这个大兄弟杂这么想不开呢。但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立刻道:行。随后道:兄弟我跟你说这媳妇可不能惯。像我家那个我稍微大点声她都吓的发抖这才叫纯爷们。一听媳妇想吃饭就巴巴上赶着给人做。真是毫无男子汉气概。
林桥却听不进去, 忙道:你往旁边让让。那络腮胡往旁边一站他都有些转不开了。
络腮胡赶紧往旁边去。就看见陈鹤在铺子旁边,眼睛顿时一亮, 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哥儿,忙颠颠的凑上去道:你想吃什么?
陈鹤腼腆的笑了一下:我相公要做饭给我吃?
你是他媳妇?乖乖?怪不得人家跟宝似得疼着。
林桥在旁边加了一把火, 这柴火有些湿润窜出了不少呛人的白烟。林桥温柔的对他道:你等等,马上就好。
恩。陈鹤重重的点了点头。要多乖有多乖。就站在他旁边目不转睛的看着。眼里就只有一个男人再没别人了。
林桥一上手就发现这面和的不行,没有揉出劲道来一边烧火熬汤一边揉面。很快这附近笼来了一阵陌生的清香!
诶?啥味这么好闻?旁边一个人提出诧异。刚闻到这个味道肚子都忍不住咕咕叫。
是大胡子做面了吧。那个方向就只有一个面摊。
那不可能, 大胡子做的面是全县城最难吃的。他们还在打赌他什么时候能黄呢?大胡子已经三天没开张了,他打赌不超过五天一定会黄。遥想他年少不知事去大胡子那里买了一碗面。吃完没走几步就吐了。那面条软成一团汤也黏黏糊糊的。不行不能想,再想还想吐。
咱去看看呗。反正到了下午街上也没几个人?另外一个摊主提议肚子里的馋虫在指引他。
行。说走就走他们到了大胡子的摊位才发现,今儿做面的竟是一个年轻人。他把汤弄好之后再擀面。弄的宽宽的下锅里头煮。用仅有的几种调料做了一碗清汤面给陈鹤端了上来坐在他的旁边。
陈鹤道:你不吃吗?
我早上吃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