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春真回到公司,又有酒局,晚上一点多回来,酒喝得难受,林咨诚没睡在沙发上躺着玩手机等她,见她回来了便从沙发上坐起来,童春真讲了半晚上的话,懒得再搭理林咨诚,林咨诚没闲着,一直围着他打转,给她冲茶水,放洗衣机搅她换下的衣服,现在林咨诚比以前缠她缠得多了。
童春真简单淋浴后躺到床上,林咨诚让她枕着自己的腿,给她吹头发,吹完了童春真睁开眼,像恢复了一点精力,她问林咨诚,班上的怎么样,林咨诚说了好,也说了不好,说不好的比好的多,童春真说:开始谁都一样,过去了就升得快了。等你过了四十,不让你当个行长副行长的,说得过去?林咨诚应了一声没说话,童春真从他腿上起来,理了理自己蓬松的头发,打量着林咨诚的反应,林咨诚前天刚去理了头,还是爱漂亮,不肯理得太短,在额头上还能三七分开,上班拿发油吹到后头去,林咨诚也正看她脸色,童春真说:几十万几百万我能给你,再多的我给不起了,你也不是那块材料,安心上你的班。林咨诚说:我什么也没说呢。童春真说:现在不说,我怕你将来说,一样烦我的心。林咨诚听了,猛地薅过来童春真,却是轻轻印上一吻,童春真眉头锁死,让他这么亲了一下,再往深里去,把他推开了,她刷了牙,林咨诚还没刷,有细菌。
林咨诚不懂童春真嘴里为什么总说些难听话,或者他被说中了心思,切断了企图,恼羞成怒才这样,童春真说这些时冷漠间着嫌恶的神态也触到他的自尊,对童春真林咨诚常常产生无法理解又无可奈何的厌恶,童春真要没有这张嘴大概是个完美女人,但这张嘴,让童春真是童春真。
她把丑话说在前头,让他要么认命,要么趁早找别的投资人去,林咨诚掩藏不快,要哄一哄她,童春真推拒了,并说:你要找好下家了先跟我说一声,别吃那两家饭,以前是以前,今天起没那规矩,说着倒头躺下去,林咨诚趴在她被子边上,倒笑模笑样,说姐姐,你对我占有欲变强了,童春真觉得那三个字十分难听,她闭着眼说:我是替你想,上回发那么毒的誓,老天爷要真听见了,你下辈子可怎么过,做人可不容易,投个好胎比什么都要紧。她拢回被子,林咨诚也要上床,童春真狂踹他的肚子,毫不留情便把他踹下床去,林咨诚坐在地板上,摔得虽然不疼,也缓了一会才起来,给童春真关了灯,关了门,退出去回到他的房间,对着窗子抽了半颗烟。
早上童春真晚上班,林咨诚做早饭,童春真不吃东西的毛病好过来一点,也是间断性的,前天还肯吃,第二天宁要只喝咖啡,林咨诚不知道童春真的魔怔好了没,器材室那张体重表还贴着,但许久也不往上做标记了,她身边也没见再收拢什么男芭比,衣柜里也没百褶裙了。对百褶裙林咨诚有些遗憾,他喜欢有回把童春真放到她的腿上,揉她翘起来的屁股,裙子短得不用撩就露出两条圆线,像诱奸女学生,林咨诚本人对年纪小的女生没什么不一般的取向,但觉得童春真扮骚扮嫩是不一般的欠干。他买过情趣内衣给童春真穿,遮不住奶的蓝白色体操服,光有领子的水手裙,童春真拿手指挑着那窄小的衣料,深深看林咨诚一眼,把他当特别恶心的变态,当然最后也穿了。
童春真吃着他的酱油荷包蛋,溏心流出来,沾得碟子里都是,童春真用勺子一点点地刮,一顿饭的时间,她吃个蛋便殚精竭虑,林咨诚摘了围裙坐到童春真的对面,给她牛奶杯,童春真含着吸管,林咨诚叫了她一声。
童春真从碟子里抬起眼,林咨诚说:姐姐,你能跟我结婚吗?
吸管塞在童春真的嘴角,不耽误童春真说话,她说:你想得美。
林咨诚笑笑,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童春真说:你过好自己得了。林咨诚说:我想让你高兴,想让你快乐一点,却也没什么好做的,你什么也不缺,我的东西都是你给的。
童春真说:正吃着饭你说这个。还真就站起来走了,林咨诚说:姐姐,总逃避代表你心里愿意。童春真不回头,说:你别再恶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