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咨诚说:我不接她那活了,被她点了,我还卖不卖了?接一次就有第二次,不仅是身体受损,次数多了还能吸引更多这种癖好的客人上门,到时候他要再卖普通服务,可没人看得起他给他高价钱了。
程雯说:那你再找个人?
林咨诚随意道:Kiki呗。你不是说他长得像那最近挺火的一明星么,我记得她喜欢这类型的。
Kiki是林咨诚带的那俩小孩之一,今天给林咨诚分钱的时候还说要请他吃饭的。程雯说:Kiki多大?他还不懂事儿的吧。
林咨诚还笑,他说:多见见世面,不就懂事了?
程雯看出来他不愿意,她怀疑现在林咨诚赚的比她要多了,前两天看林咨诚在手机上看房子,她瞄了一眼,地段可不错,问他他说是要租,程雯不大相信,现在房价还猛涨着,早买一天就赚一天,程雯记得林咨诚原来就有套房子,去年跟她说他搬家了,今年住得跟去年又不一样,这小孩嘴里又没实话。程雯让林咨诚出去,换了个人把Kiki叫来,林咨诚建议不错,这种事场子里老人都推,也就小孩不懂,懵着接下来,后悔也来不及了。
林咨诚从程雯办公室出来,穿过舞池又见着童春真了,童春真正在洗手间排队,拿个小镜子补妆,林咨诚过来给她说了声:嗨。故意挨得近,他喷一种气味中性的淡香水,好多人都夸过他这味儿。
童春真从镜子里抬起一双大眼,她慢吞吞撩了林咨诚一下,这一下说长不短,笼统的把林咨诚从上到下看全乎了,她睫毛一压一起间显得傲慢十足,林咨诚心里痒了一下,他说:我上次见过你一次,你记得我吗?
童春真把眼放回镜子里,根本没理他,林咨诚也不觉尴尬,站在那看着童春真微笑,他站的太久了,童春真不得不再看他:你有事啊?
林咨诚说:今天一个人来的?上次见她她跟另外两个女的点了包厢,今天看样子没点,要不也不会来排公共的卫生间,童春真把镜子扣上了,她说:我记得你。我没在这排队,我等个人。
林咨诚说:等男人还是女人?
童春真皱着眉,不耐烦的又刮了他一眼,她认为林咨诚讲话并不高明,透着一股子鸡贼味,自以为是的在那装熟,她看不上这类的,不太想搭理他,不过林咨诚这张脸倒是挺好,穿得也不俗气,有点像个大学生。身边排队的女的都在看林咨诚,以为林咨诚也是来蹦迪玩儿的。
林咨诚又想开口,童春真从她的古驰包里掏出她贴水钻吊绒球的手机,细指头在上面点点点,做得镶钻美甲有一小节指头那么长,叩叩叩的敲着屏幕,林咨诚看得眼花,童春真按着微信语音说了句娇滴滴的:你在哪呀?林咨诚想明白了,等童春真讲完微信,他说:今天看来不行了。还笑眯眯的,再带有点失望,挺纯挺嫩的样子。
童春真等那边回消息,跟林咨诚打了两句腔,她说:你叫什么来着?
林咨诚说:林咨诚,咨询的咨,诚恳的诚。
童春真不阴不阳笑了一下:名字起得挺好啊。
林咨诚说:名字好,人不好吗?
童春真又拿她傲慢的眼睫毛扇了一下他,脸上真切表达出了对林咨诚的不屑,这样油嘴滑舌的小年轻她一天能见十几个,又穷又贱,急功近利。她眼移到一处定住了,脸色和缓了,嘴边自然的挂了笑,水红色的唇彩亮晶晶的,里面整整齐齐糯米小白牙。她迈开两条细棍儿腿,踏着细高跟鞋碎步过去,那处站了个男人,三四十来岁,戴副眼镜,西装革履的,不过没打领带,扣子解了两颗,可能前脚还在公司上班,后脚在车上拆了领带来的夜店。
童春真靠在那人身上,像个小麻雀偎着巢,样貌瞬间就年轻了十一二,显出种少女的天真,林咨诚这时候还不知道童春真名字,只知道她姓什么。那男人挺高,童春真那双十厘米的高跟鞋穿着一点没让男方失势,在童春真扑他怀里后那男人还摸了摸童春真的头发,童春真眯着眼笑,很是餮足,她其实也不老,二十七八,正是好年纪,又有钱。林咨诚看着童春真跟那精英男走了,他们挺般配,童春真也没那么像二奶了。
人比人气死人。林咨诚在夜场里是年轻又漂亮的那类,受人嫉妒惯了,也被那些女富婆捧,有时候都忘了外面有什么,他光陪酒的时候,看见有的包厢男客人点公主,那些男人秃脑肥肠,喝得脸红脖子粗,对那些女孩讲下流话,也没什么好羡慕的,有时候来了些年轻富二代什么的,穿着潮牌踏着球鞋往包厢里坐着,一屋子年轻气盛,他以前是真艳羡过,后来他看见有些高级点的客人,打扮都体体面面,肮脏事也都是关起门才做,说话吹牛少,真本事呼风唤雨的,他是嫉妒了,因为二十岁后他也是男人了,男人跟男人比,差得怎么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