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拖着沉重的步伐,一声一响地慢慢走了出去,把门紧紧扣上。
郑蘅听到关门声,缓缓睁开眼睛,眼前又浮现妈妈躺在冰冷的玻璃棺时的景象,她再也忍不住喉咙里的血气,掀开被子,翻过身干呕起来,胃里翻江倒海,却只吐出了几口腥咸的酸水。
她忍着小腹的绞痛,半瘫在床上,脑子里全都是母亲在世时的音容笑貌,郑蘅的指甲紧紧抓着枕头,从小声的啜泣到渐渐一发不可收拾,最后再也抑制不住地痛哭出声。
陆沉靠在紧闭的木门上,听着她悲痛哀绝的哭声,鼻尖也十分酸涩,她不愿在他面前表露难过,他亦不知道他该怎么安慰她。
这件事情,注定要成为横在她心里的一道坎。
待她的哭声平息了一些以后,他才轻手轻脚地推门走了进去。
阿蘅,你醒了?他温声细语地问她,避开她脆弱的神经。
你又过来了。郑蘅坐在病床上,两只手撑着床板,眼神枯槁无神,她问他道:你从机场打车过来的吗?
我直接从那边开车过来的。他慢慢走到她身边,扶着她的身体缓缓躺下来,看到地上的那滩液体,转过身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喝点水,然后再睡一觉。医生说,你需要卧床休息。
我刚刚听到护士说……她抿了一口水杯,漆黑的眼眸像一口干涸的枯井,深不见底,我怀孕了。
嗯,所以你需要好好地养身体。他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声音里带着缱绻的柔情:我这些天,都会留在江南,一直陪着你。
对不起,陆沉。她轻轻推开他的手,抬头看了他一眼:我最近,每天都有在吃安眠药,我要不了这个孩子。
陆沉的手僵在她的肩上,他沉默不语,过了好久才劝慰她道:我们再好好做个检查,应该不会有事的,我们别轻易放弃好吗?
你不应该过来的,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不会再去南方了。她闭上眼睛,掌心轻轻贴上了隐隐作痛的小腹,她注定跟这个孩子无缘。
这次是我做的不对,我来向你认错道歉。说好还有九十三年,你也不能再失约了。
他对她笑了笑,手指轻轻在她脑门上弹了弹。
你在机场时说的话,我当你是个孕妇,孕妇的话我不会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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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李西山:双倍年薪,我发财了,夫人请你多生几个。
郑蘅:我不,我要二人世界。
陆沉:孩子出生的时候你不给贺礼?
郑蘅:还有百日宴,周岁,每一年生日,六一儿童节……
李西山:我觉得生一个少爷就够了,生多了争家产,不好。
郑蘅:你重男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