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或许是真的关心他。
这讨好伪装得太好,也令人熨帖,如果不是被真正关心过,或许没有人能分得清两者区别。
于是陶执这之前脑海中阮灵风的形象又慢慢瓦解了,他发现他之前想当然的事,可能与实际千差万别。
……
阮灵风说要给陶执礼物,陶执就伸手等着接了,心里还隐隐有些期待,也没仔细看阮灵风翻出来个什么,反正阮灵风一定是那种很会挑礼物的人。等到手了一端详,陶执脸又拉下来了:“给我金嗓子喉宝干吗啊?”
这像话吗,还是拆封过的。
阮灵风笑眯眯道:“你平时不是唱歌吗,保护嗓子很重要。”
陶执:“……”
陶执也没发脾气:“怕你不知道,歌手唱歌和一般人用大白嗓唱不一样的,使用科学的发声方式没那么费嗓子。”
“开玩笑的,”阮灵风说,“这是我平时自己吃的,还给我吧。”
平日里阮灵风要讲话的场合确实很多,陶执想了想,道:“下次也教你怎么用不伤嗓子的方式说话。”
“你欠我好多个下次了,”阮灵风示意陶执再把手伸出来,“礼物是这个,希望首演顺顺利利。”
陶执依言照做,手上便安安静静地躺了一枚叠成三角形平安符。
阮灵风补充道:“前两天专门去求的。”
“什么时候去了庙里,我怎么不知道,”陶执看了好一会儿这张平安符,这是阮灵风去求来的,他不太信这些,但还是小心郑重将符收到了钱包夹层里,又说,“谢了,我也希望一切顺利……对了。”
“嗯?”
陶执犹豫了会儿,低声问:“以后还帮我做演出吧。”
阮灵风愣了愣,随后笑开:“叫声哥哥就帮你做。”
陶执啧了一声:“爱做不做。”
阮灵风也没真计较陶执始终这么不讲礼貌的行为,只是说:“还没开演呢你就急着预定下一次了,不怕演出砸了吗?”
“刚还说要顺顺利利的,别乌鸦嘴。”陶执不满道。
“我错了,”阮灵风又说,“我看你以后也是走纯歌手这条路吧,演出应该挺多的,其实演出多的话工作室请专职演出策划更划算,一个小团队也不用太多人,平时让人家干点别的活,准备开演唱会了就让人家主导策划嘛,而且长期一起工作的话,说不定会更了解你的想法。”
他们这种说不好听点是外包,接的项目分几种:最垃圾的项目是一些艺人平时不怎么办演出,只偶尔办几场割韭菜的,公司资源又不多,就会委托他们来做,只让他们出个最普通谁都可以往上套的模板方案;有时候也会竞标拿下一些跨界部门办的晚会,诸如政/府为了打造旅游城市而举办的各类表演,这种则中规中矩;也有和正常艺人合作的,这种一般都是艺人自己不愿意办太普通的演出,自家团队又没什么好的主意,就会去找一些手上有优质案例的策划团队。
陶执算是第三种合作方。但陶执在这些合作方之中也算王中王了,很多艺人团队既想要效果又没有预算,几乎能把策划逼疯,陶执是想要效果且很舍得砸钱,这也是一开始阮灵风看陶执那么不爽还要和人家虚与委蛇的原因之一。
而且陶执还很用心,除了一开始提了很多听起来离谱的需求之外,后来都很务实,给足了策划团队时间空间和自由,像这种在甲方场地里待这么久的情况其实不算多见。陶执也愿意在自己有空的时候陪着大家一起讨论,明明脾气大得很,但意见被驳回时只要问清楚了理由,就不会再说一个“不”字。
其实和这样的甲方合作还可以,但阮灵风也确实是为他考虑了下。
谁知陶执马上就反驳了:“不要。”
“为什么啊?”
陶执不回答,过了一会儿又说:“我请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