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执摇头。
阮灵风:“那你有什么用药禁忌吗?”
“没有,”陶执说,“但是不喜欢。”
阮灵风:“……”
趁陶执进浴室,阮灵风烧了个热水,确实如陶执所说,翻箱倒柜竟然连个药箱也没翻到,他们工作室前台的药箱似乎锁起来了。阮灵风只好打开外卖软件找跑腿帮忙买药,顺便还点了份外卖甜粥。
已经顺着陶执,没让他看医生了,连药都不吃,万一烧死了或者烧傻了,阮灵风可负不起责。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阮灵风也坐到软沙发上,几乎整个身子陷进去。他也很疲惫,今天的行程不应该是看Live,吃饭,各回各家,睡前看看其他演出相关的repo回顾一下当时在现场的气氛,接着愉快结束这一天吗?这剧情怎么急转直下,要他照顾突然生病的甲方?
很快陶执出来了,阮灵风便坐直起来,把烧好的水用矿泉水中和了一下温度,将杯子递给陶执,一边打量他,问道:“水珠都擦干净了?”
“干净了。”
“那快躺回去吧,”阮灵风吸了吸鼻子,又说,“你刚不止擦了身子,还冲了澡吧……怎么冲了澡还有酒味?”
陶执的思考能力似乎钝化了:“嗯……?”
这酒的味道和刚才喝的赤霞珠不是同一种香气,但阮灵风觉得这气味有点熟悉,突然福至心灵,心说不会是这人又在乱放信息素了吧?
仔细想想又不太对,上次不知道出于什么意外,阮灵风才闻到了Alpha信息素的味道,并且对那气息印象深刻……现在闻到的酒味虽和之前的有些许相似,可还是不一样的。
之前的信息素是烈性酒,之所以从来没闻到过Alpha信息素的阮灵风能一下就辨明那是信息素的味道,就是因为其攻击性之强&ash;&ash;他一闻见,身体就不由自主发软。
可这次的不是,很温和,如果用酒精度数来表示,那就仅仅是酒精度数3%让人喝着玩的酒精饮料而已。
阮灵风闻着这样的味道,并没有什么不适,相反还觉得有点好闻。
说不定是刚才那瓶赤霞珠的后味&ash;&ash;阮灵风应酬时酒喝得多,但倒真没仔细研究过,也不知道自己想的对不对。
虽然酒的后味应该是说喝到唇舌间的感受……然而说不定气味也像香水那般有前中后调。
现在也不是在这问题上钻牛角尖的时候。陶执躺回床了,阮灵风先是又碰了碰陶执的额头,还是很烫,他取了冲过凉水的毛巾,叠好敷到陶执额头上。陶执乖乖配合,一双眼定定地盯着阮灵风。
手机铃声响起,阮灵风接起来,是送药的小哥来了,他打算去外面正门拿一下,刚一起身就被陶执拉住了手腕。
陶执问他:“你要走?”
阮灵风:“……我得拿药啊。”
“别走,”陶执说完又反应了一会儿,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那你快点回来。”
怎么这么可怜,阮灵风想。这陶执是有双重人格吗?是不是应该录个视频,等他清醒了让他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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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执这句“别走”,让阮灵风在这儿待了一晚上。一开始药送来了,他哄着明显不想吃药的陶执吃几口甜粥再把药送进去。好不容易吃完药,按理说阮灵风也仁至义尽了,可陶执&ash;&ash;陶执没再拉着阮灵风不让人走,但却一直不肯睡下,看起来已经疲惫到极点了,却努力睁着眼,就盯着阮灵风看。
阮灵风走动一下,他的视线就跟着动。
说实话,阮灵风被看得很不自在。
陶执还说:“你要回去了吗,你要回去&ash;&ash;你回去吧,注意安全。”
阮灵风感觉自己被道德绑架了。他吃软不吃硬,平常陶执凶他,他哪怕表面保持职业微笑,心里也已经翻了不知多少个白眼。偏偏陶执这样示弱,他的心就软了。而且陶执平时那么跩,生了病却这样可怜,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遇到过什么事产生了创伤。
明明理智上也知道,自己做到这份上已经够了&ash;&ash;哪怕他一开始不管都是可以的,陶执的经纪人都不管他,他只是一个合作方,他为什么要管?打电话叫个医生来就足够了。哪怕人家真有什么阴影创伤,又关他什么事?
可是陶执这么看着他的时候,他也不知从哪萌生出一些责任感。有时候他会觉得,因为自己很容易揽责任上身,才总是把自己搞得这么累。总发誓下次心肠要硬一点,到了下次,他还是会去做这个老好人。
照顾一下病人,也不是不行……反正阮灵风对此算得上在行,以前他爸卧病在床,他也是一放学就要去医院陪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