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在会议室,陶执也说过让他自重。
完全&ash;&ash;莫名其妙。
“你是不是有病?”阮灵风这样想着,也这样说出来了。
说罢自己也一愣。
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由于被人当众出言相辱而难堪,阮灵风感到有些什么情绪直冲他的天灵盖。平日里,他脾气极佳,也很会盘算利害关系,碰上再刁钻、讲话再难听的客户,哪怕心里已经翻起千层浪,他也能尽可能保持微笑,选择用更体面的话语来与对方沟通。
决计不可能这样对甲方说话的。
阮灵风深吸一口气,想再说什么,忽然一阵眩晕。糟糕的情绪,地上躺着的前男友狼狈的呼号声,空气中躁动的烈酒味……此刻都混作一团齐齐攻击他的意识。
阮灵风晃了晃脑袋,听见陶执的声音,却不是对他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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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执并没有理会阮灵风,而是在对经纪人说话:“赶紧把他送上楼去。”
经纪人一时没反应过来,陶执立即不耐地催促道:“没看到这人快要倒了吗?!”
经纪人看向阮灵风,后者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站不太稳,看起来摇摇欲坠,确乎是陶执说的那么回事:“要不叫个救护车……”
陶执打断了他:“小题大做,问问他们公司前台有没有备着Oga用的抑制剂。”
经纪人以为自己听错:“什么?”
陶执:“快点上去啊。”
经纪人于是闭眼叹了口气,一脸想要发作又隐忍回去的怪异表情,快步把陶执拉开到一边去,走向阮灵风的同时不忘交代陶执:“你别给我乱来啊,赶紧上车去等着我,也别再管地上这位……先生,等会我来处理,我送完阮老师上楼马上就回来,你一定、一定别给我再惹什么幺蛾子。”
陶执好似彻底失去耐心:“你还要说多久?”
经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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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阮灵风在还没搞清楚事情的状况下,又被陶执的经纪人虚虚搀着往电梯间的方向去。路上,对方问他:“阮老师,您还好吗?”
阮灵风是有些晕,脚步也虚浮,但还能保持最低限度的清醒:“我没事……谢谢。”
说着他不知出于何种心情,顶着发钝的脑袋往回望了一眼,见陶执确实依经纪人所说,没再做什么动作,也没管他地上那个前男友死活,径直往另个方向去了。阮灵风依稀看到,陶执又从角落里拉出一个捧着相机的人来。
阮灵风此刻没什么深思的能力,只模模糊糊地想着,陶执今天还带了摄影师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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眩晕的情况在往远处走一段路后得到了很大缓解。阮灵风感觉没那么难受了,对经纪人笑笑,再次道:“我没事了,您送我到这里就可以……也不知道突然怎么回事,给你们添麻烦了,很抱歉。”
“您没事就好……我们这边才该道歉,”这经纪人挤着满脸难为情,似乎想为陶执再挽回点好印象,“其实陶执就是脑回路和别人不太一样,再加上脾气差了些,又冲动,但他没什么坏心眼……真的请您多多担待。”
大体上,阮灵风还是认同这番话的&ash;&ash;陶执此人脾气烂,冲动没脑子。
不过一码归一码,此刻他平静了不少,于是应道:“再怎么样也要谢谢他替我解围,不然我可能真拿刚才那个Alpha没办法,谢谢。”
经纪人倒也没就此事再多问些什么,毕竟阮灵风和刚才那人之间的纠葛,属于人家的私事。他想起陶执交代的,又问:“您今天是……忘了打抑制剂吗?”
阮灵风一怔,心知自己刚才的样子估计是让人误会成Oga发情期的表现了,陶执会张口就来说他是Oga,应当也是因为如此。刚刚恍惚间,他还听到陶执让这经纪人帮忙找抑制剂。
但怎么可能?今天是有点不对劲,还闻到了他不该闻到的Alpha气息,然而他是有缺陷的,这是在他青春期的时候,医生就给他下的判决。他长到二十七岁都未曾有过发情期,以后也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