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师护佑,咸鱼翻身 第60章
叶霄听着这话,目光不由地落在赵思洵的脸上,定定地看着他。
赵思洵不明所以,疑惑道:我说错了吗?
叶霄摇头,心说这话跟他娘简直一样。
所以啊,不要害羞,多练练,见识多了,就知道玩来玩去还不是咱们剩下的。赵思洵翘了翘下巴,那小模样一脸得意。
还要多多练?
叶霄只觉得这出门一趟,比拿着断裂的天问跟呼延默再打一场还要累。
这个时候,门口的闻笛笙终于等来了手下的银子,心说就算夫人再挥金如土,也不会陷入囊中羞涩的窘迫,于是底气十足地凑上去,夫人,咱们还要去哪儿逛?
赵思洵见他这个模样,忍不住笑道:怎么,腰包又鼓了?
闻笛笙提了提手里的钱袋,沉甸甸的,那可不,咱云霄宫别的没有,银子不缺。
好,财大气粗。赵思洵赞赏了一句,然而却道,可惜,有点不够呢。
还不够?闻笛笙震惊了,就连赤鸿都看过来,疑惑道,夫人还想买什么?
赵思洵笑了笑,回头看了叶霄一眼,走吧,今日累了,回去说。
霹雳门真是您创立的?闻笛笙震惊道。
赵思洵无辜地点头:嗯哼。
厉害。赤鸿竖起了大拇指,对着一旁喝茶不语的叶霄道,宫主,我就说咱夫人出身不凡,霹雳门当嫁妆,好!
以后对付北寒,直接在天山下埋炸.药,铁骑来得再多,轰一炸,来场大雪崩就把他们给埋了,爽!闻笛笙也兴奋道。
然而叶霄放下茶盏,语气淡淡,以后江湖上多了一个传言,云霄宫助纣为孽,天下不齿。
赤鸿顿时语塞,呃……这个,确实,名声不大好。
各国都弄不到的炸.药,我们有了,嫌没理由针对?
闻笛笙闭上了嘴。
叶霄说完,看向乖乖不说话的赵思洵,需得保密。
当然,不过那笔钱……叶宫主,能不能资助一下?赵思洵熟练地将手搭在叶霄的手臂上,轻轻推了推。
叶霄没有答应,霹雳门的炸.药卖得有多贵,众所皆知。
闻笛笙颔首,可不是,跟抢钱一样。
在知道霹雳门背后是赵思洵之后,叶霄对当初因为怜悯和愧疚而答应赵思洵的各种要求感到无比后悔,最直接的便是一路护送他北上,中途离开尽是幺蛾子,搞得他头疼。
然而赵思洵却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可卖得再贵也比不上冥庄的要价呀。
叶霄一怔,冥庄?
赤鸿都快绕晕了,这咋跟冥庄扯上关系了?
叶霄回过神,问道:今日那妇人出自冥庄?
赵思洵乖巧点头。
你什么时候安排……
船上,浪白帆死后,飞鸽传书,还有什么要问的?赵思洵眨着真诚的大眼睛,一副有问必答的模样。
为什么要找他们?
赵思洵惊奇道:老朋友了呀,再说不找冥庄,找你们吗?我霹雳门可没有高手,做不来这种活,想要从太守府里和城卫军中偷出令牌而不被发现,自然是这些来无影去无踪的杀手最合适。他说着又有些不太高兴,就是要价太高,我有些吃不消,所以……财神爷,霄郎,看在奴家一往情深的份上,救个急呗。
一言不合就撒娇,叶霄简直没脾气了,他看了一眼闻笛笙,后者于是期期艾艾地问:夫人,那得多少?
一千两黄金一枚令,所以是两千两。
闻笛笙瞬间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大大。
就是一向出手阔绰,对钱财毫无概念的叶霄也惊疑不定地看过去。
赵思洵解释道:冥庄杀人容易,偷东西难,更何况我还要对方不能打草惊蛇,所以价格有点离谱。
何止是有点离谱。
这命都能买上好几条了?赤鸿喃喃地说。
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表示不怕夫人挥霍的闻笛笙自掌嘴巴,他抽着嘴角看向叶霄,心说宫主好眼光,这位夫人,貌似娶不起。
见屋子里沉默下来,赵思洵道:别这般消沉嘛,放心,冥庄要价再高,我也会从他们身上赚回来,这次送他们一箱雷珠子,以后得要用黄金来换的。话说回来,也是因为最近霹雳门在研制新式武器,所以手头有点紧,否则也用不着云霄宫资助。
新式武器?闻笛笙眼睛顿时一亮。
叶霄问:就那一扔就爆的雷珠子?
不用点火吗?闻笛笙问。
赵思洵摇头,不用,当然也不止这些小打小闹,真正有威力的,在后头。等研制出来,我霹雳门必然回报云霄宫的慷慨解囊,怎么样?
话落,闻笛笙一掌拍下:成交!
只是说完,见叶霄和赤鸿看过去,闻笛笙讪笑道:宫主,请相信我的眼光,霹雳门的东西决不让人失望,就那雷珠子就够轰动了!再不济,咱也得相信夫人!
赵思洵闻言,赞赏道:有远见!
叶霄跟他爹一样一心扑在武学上,俗物全然不过心,既然闻笛笙觉得可以,他便没有什么异议。
两千两黄金虽然多,可云霄宫产业遍布各地,也能在一日之内给准备齐全。
作者有话要说:
赵思洵:明明被占便宜的是我,为什么搞得像他丢了贞操一样,奇怪。
叶霄:好好说话。
第058章 母女 他死了,我再也没有爹了,我变成了一个人。
一个穿着粗布碎花衣裙的姑娘, 头上绑着同色的头巾,背着一个深色的包袱,站在一座府门前€€€€姚府。
武林第一世家, 在鹿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过往行人看着她明显农家女子的装扮,一身灰尘仆仆似乎刚从外地而来, 不由好奇地多看她几眼。
而她就这么站在台阶下, 面无表情, 目光深深, 旁若无人地盯着那四扇关闭的大门,仿佛能够透过看到里面之人。
姚家这几日正热闹着, 来来往往宾客众多,是以没过多久, 便有人从里面打开了大门,管家正带着笑容, 恭恭敬敬地与人送别。
然而,目光一转, 就看到了这位姑娘, 他不禁有些奇怪, 回头看了看门房和下人,后者纷纷摇头表示并不知晓。
姚家好客, 在江湖上口碑亦是和善,管家闲来无事便下了台阶,径直走到她的面前, 就算这位姑娘穿着过于朴素, 也未曾有一丝看轻, 温和地问:姑娘, 你站在门口已经许久了,是有什么事吗?看你不像本地人,可是要寻什么人?
秀儿抬起头,拿乌黑的眼睛定定看他,却并不曾说话。
管家心说真是怪人,他纳闷地等了一会儿,终于耐心告罄,便叹了一声,准备回去。
然而他刚一转身准备,却听到身后的姑娘终于开口:我想找一个人。
管家顿足,回头,什么人?
秀儿抿了抿唇,从身后的包袱里掏出一枚银锁递了过去,然后冷冰冰地说:劳烦交给你们夫人,她该是知道我的。
管家的目光不由地落在那枚银锁上,上刻有平安喜乐四个字,看着样式和大小,这显然是给孩子准备。
不过交给夫人?
哪位夫人?
秀儿闻言扯了扯嘴角,眼里似乎带了一丝讥诮,自然是当家夫人。
管家心中突然有了一丝异样,他拿过银锁,顺手翻了个面,却看到上面的一个虹字,瞬间收缩了瞳孔,你……
秀儿抬起眼睛,我觉得我还是去里面等她吧,是不是?
是,您跟我来。
管家掩下心中一丝慌乱,勉强镇定地在前面带路。
秀儿抱紧了她的包袱,不缓不急地走上台阶,进了大门。
傅虹渺即使已经年近半百,膝下育有儿女,也依旧貌美如玉,谁见了不得赞叹一句飞虹仙子驻颜有术。
出身于云霄宫,一柄飞虹剑使得出神入化,传闻当傅虹渺舞动剑法之时,天空便有彩虹架桥,恍如天外飞仙的奇景。几年前,她迈入宗师之境,比丈夫姚家家主姚听风更高一阶,这也奠定了她在姚家的地位,说一不二,连当家人都得避让三分。
然而事事凌厉的飞虹仙子却在见到这块银锁之时,瞬间失态了,连手都微微颤抖起来,忙问:她现在在哪儿?
管家叹道:就在门外。
年少轻狂,多为自负,得不到的,便化为心底的魔,啃噬蛊惑,最终孤独一掷。
本以为陪伴化长情,一度春风绕指柔,虽亡命天下,但彼此舔伤,亦是一种幸福。
可惜她的情障看不穿,那甄长川的执念又如何放下?
数度红尘纠缠,最终一个皈依佛门,以一幅画像念一生,而另一个心灰意冷,转头另嫁良人。
只是这段孽缘唯一苦了的只有那个孩子,最是无辜,最是可怜。
傅虹渺自问不负甄长川,自欺不负云霄宫,然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秀儿,她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不负二字。
灼灼的视线犹如实质,秀儿转过身,一眼撞见这位雍容华贵的夫人,顿时怔住了。
母女俩彼此对视,傅虹渺眼眶逐渐湿红,然动了动唇,却不敢相认。反倒是秀儿,在怔愣之后,微微弯眉而笑,低低地唤了一声,娘。
她一身朴素,不施粉黛,然而那眉眼却像极了飞虹仙子,这一笑,更盛。
刹那间,傅虹渺潸然落泪,再也忍不住,飞进屋中,一把抱住了女儿,紧紧相拥低泣,阿秀!
秀儿听着这压抑的哭声,感受肩头的湿濡,也维持不住脸上的笑,眼前的视线开始模糊,可是她知道,自己并没有多少激动,相反很冷静,被一股悲哀深深笼罩着。
她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傅虹渺的后背,说:娘,爹死了。
傅虹渺的哭声有了一瞬间的停顿,接着她缓缓站起身,美艳的脸庞染着晶莹湿漉。
她看着秀儿直直望着自己的眼睛,最终暗了暗神色道:我听说了。
那您会为他报仇吗?
此言一出,飞虹仙子的眼神微微闪烁,她移开视线,牵着秀儿的手走到桌边坐下,轻轻一叹,此事哪有那么容易,再说,他究竟怎么死,谁又能知道呢?
然而秀儿却淡淡道:不是叶霄杀的吗?
傅虹渺的瞳孔皱缩,她蓦地看向秀儿,你这是听谁说的?你知道叶霄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