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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情况之复杂,仿佛就是多个多元方程的交叠。
她捂着脑袋,对着电脑屏幕,却不敢抬头看那些新闻和评论。
杨叶深深叹了口气,然后默默蹲在路佳脚边。
路佳,你要是听我的,现在咱们就坐下来好好分析一下,到底是中了谁的局?
路佳听了,却抱着脑袋痛苦地摇了摇头!
她现在不想解题,只想逃避。tຊ
杨叶能理解她,又站起身,将她搂紧自己怀里,不停安抚着。
我知道我知道。你就算是被人造黄瑶,被人污蔑你去偷去抢去赌!也不愿意沾染上‘抄袭’这两个字!建筑是你的理想,你不容许任何人玷污,更没办法接受这个玷污你理想的人就是你自己。就算是造谣,你也没办法接受。这种心情,我懂!我真的懂!
路佳痛苦地将自己的脑袋埋进杨叶的衬衣里,鼻涕眼泪不甘揉碎在他的腹肌上。
哭够了。
路佳终于逐渐冷静了下来。
她眼眶里噙满了泪水,抬起头,问杨叶: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这种感受,我懂!杨叶尽力安慰。
不是,前面。
前面我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我们要找出这件事幕后的推手,确认到底是谁做的局?
见路佳有点接受了,杨叶拖出桌面上的餐巾纸给她擦了擦。
路佳将自己湿漉漉的脸面处理干净,又狠狠擤了擤鼻涕,最后把餐巾纸狠狠搓成一个团儿,丢进垃圾桶里!
确实要知己知彼。不然我在明处,那人在暗处;他能看见我,我却永远看不见他!路佳道。
抄袭没抄袭,路佳心里最明白,她没做过的事,却有人往她头顶扣屎盆子。
还扣得这么精准。
这明显就是被算计了!
杨叶见路佳清醒多了,于是重新在她脚边乖巧地蹲下。
你还记不记得,我一直不赞成你回去继续跟着老靳继续做事?杨叶问。
路佳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如果是老靳的话,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我抄袭,那么精心也完了!老靳没有理由这么干!
杨叶听了,瘪嘴思考了半晌,又重新仰起面,问:路佳,你觉得你真的了解老靳嘛?
路佳知道杨叶已经不信任老靳很久了,不然也不会自己冒这么大风险,也要选择出去单干。
好,就算是老靳!杨叶你告诉我,他这么做,到底有什么好处?他是能分到钱啊?还是脸上有光?路佳说,老靳现在有四个孩子,每天活得就跟个托儿所所长似的,你觉得他有时间、有精力、有必要,为了搞死一个连蚂蚁都算不上的路佳,自损八百地去做这么大一个局?
杨叶被路佳怼得哑口无言。
但他还是坚持,这事儿和老靳脱不了干系。
路佳想做 space,人尽皆知。
哪儿就那么巧,在她和杜明堂志不同道不合的时候,老靳就及时杀回来重新出现了?
要真是这样,当初他别走啊!
坐稳精益的头把交椅,也能得到 space,也能赚钱。
老靳走得蹊跷,回来得更邪门!
路佳,我不是对老靳有芥蒂。而是,你觉得,如果老靳在乎,事情现在已经发酵成这样了,他能不知道?能连一个电话都不打给你?
杨叶举起路佳的手机,质问。
也许……他在忙。带孩子?
路佳答得自己都没底气。
杨叶酝酿沉吟了一番,继续道:而且,你不觉得这件事的时间线,卡得有点太巧了?怎么就,能够刚刚好在招标前,你的方案交上去前一个星期,论文全英文发表,专利申报?就好像跟算准了时间,打出来的时间差似的。
路佳同意杨叶的观点,这点确实诡异。
但也许造化弄人,就是这么巧合也说不定。
你查过那篇论文的作者吗?路佳问。
只署了个英文名,简介是某不知名的设计事务所的设计师。这个设计师确实有,但英文名背后的到底是谁。如果对方不想让我们知道,我们就永远知道不了。而且首发地在香港,就更难查了。
看来杨叶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做了功课。
那专利申报呢?
也是以那家设计事务所的名义。但我网上查了,那家设计事务所,信息甚少,行内也没有人知道。皮包公司的概率极大。
那就是故意做的局,为的就是请君入瓮。不,请我入瓮!
路佳彻底清醒了。
应该是竞争对手搞的,为的就是让你流标。杨叶说。
路佳抬起眼皮,反问:洋溢建设也是我的竞争对手。
杨叶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路佳的走马灯方案,招标那天几乎是艳压整个会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