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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佳一头雾水。
这老靳回来之后，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他这番话，是要半隐退的意思。
他就这么相信她和瞿冲吗？
瞿冲是个有案底的人。
而路佳这样的野马，真的不需要再招一个杨叶进来制衡一下吗？
路佳满腹狐疑，不得已，她只好使出最后一招，去试探老靳的底。
路佳从自己偌大的托特包里，找了半天，才翻找出那个小小的三七盒。
老靳走后，他留给路佳的这个空的三七盒儿，她就一直随身带着。
路佳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每天背着这么个破玩意儿，但也许就是她一直忘了拿出来，今天正好派上用场了。
老靳，我都快忘了。您上次走的时候，当着尊夫人的面，塞给我的这个空的三七盒是什么意思？
路佳认真问道。
三七是活血化瘀的药物。您吃这个，是为了防脑梗。可为什么要把空盒子给我呢？我是个移动的垃圾桶吗？
最后一句，路佳还不忘自嘲，希望能适配眼前这个娃娃屋的气氛。
老靳低头给双胞胎小女儿扣上手推车的安全带，背对着路佳。
半晌，他依然在忙活，只是嘴里很敷衍地给了路佳一个答案：有用……有用。
那您现在回来主持大局了。这个空盒子我能扔了吗？路佳问道。
解不开的哑谜，路佳打算连谜面一起扔了！
再不扔，她就真成收垃圾的了。
老靳这时才微微转过身，看了眼路佳手里有些瘪掉的小盒子，愣了愣，而后抬起眼皮，用十分轻松的语气，对路佳道：你想扔就扔了吧。
路佳将三七的空盒子扔进办公桌前的垃圾桶，又收拾了一下桌面上 space 的资料，便往二楼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临走前，她实在忍无可忍，笑靥如花地回头，对老靳说了句：靳总，祝您阖家欢乐。
老靳只顾着吕~~~吕~~~~吕~~~地逗孩子，压根就没听见路佳的祝福。
路佳极其失望地合上实木雕花门，走了。
……
杜明堂回到精益，流标的消息早就传遍了整个公司。
但杜明堂也不恼，还是按部就班工作，只有午餐时间又跑出去吃大餐。
过去杜明堂因为头顶名校海归光环，所以精益里很多土鳖还是挺高看他一眼的。
但经过 space 一役，大家也渐渐看出杜明堂不过是个满嘴放大炮，只会喷 ChatGPT、元宇宙这类互联网热词的草包。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常工作中，就有人时不时地顶撞他。
二世祖又怎么样，没能力不照样被人看不起。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其实杜明堂借着吃午饭的功夫，每天都去憬悟建设和老孙他们 re 工作。
秦昌盛现在已经完全是我们的人了吧？
杜明堂吃着 9.9 的盒饭，问老孙。
他哪儿敢不是啊？老孙道，你上次‘集体跳槽’那招，把王强收拾得渣都不剩。现在你爸又把他叉到建材那边顶缸，他很担心自己就是下一个王强。
还有，老秦的儿子不是今年没考上震旦嘛。你找tຊ的国外教授写的两封推荐信，好像挺有用的。我帮他们联系了中介，听说常春藤都有戏。倪豪在一旁插嘴。
这些都是小事。关键是老秦的屁股干不干净？你们查过没？
杜明堂边说边往嘴里塞饭。
这段倪豪都没眼看了，他们家这位翩翩贵公子，正经干起活儿来，是真接地气啊！
他是怎么说出屁股的同时，往自己嘴里塞饭的？
他在神武这么多年，算干净了。老孙沉稳地说，而且我和他认真谈过，老秦对神武还是有感情的，你和你哥，他还是更愿意站你。可以理解，毕竟你们一起共事过，见过你的工作状态。你哥嘛，他不予置评。
那就好！该给的 title 给足，股份给足！人要吃好喝的供着。这个老秦，很有用！杜明堂咬着筷子头，若有所思。
倪豪想起什么，补了句道：我按你说的，去查过钟山高尔夫的消费记录，你爸前几个月和靳陆仪同一时间刷过贵宾卡。后来就没有交集了。
杜明堂笑笑：他俩勾搭，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咱们的事，按计划都安排好了吧？
嗯嗯。都安排好了。靳陆仪还让老秦带话给你，说谢谢你。
谢？杜明堂抬起眼，又扒拉了一口白饭，呵呵，谢个 6。
他的眼神里有令人脊背发凉的狠绝。
这事老杜总也知道了，默认了。他虽然不能公开称赞你。但老秦说，他还是挺赞许的。
那今晚，我就回家陪老爷子吃个饭。顺便陪他们演演戏，看看我爸的好脸色和我哥的猪肝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