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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路佳轻轻拉起亲妈的手,诚恳地继续道:我现在想和陆之岸离婚,纯粹就是下半辈子实在不想和这个人再过下去了。这人人品不行,比较卑劣。也是在这些年的相处中,我才渐渐了悟,一个人外在再光鲜亮丽,千好万好,人品不行,那都是 0。
嗯……路佳妈听了若有所思,但又不放心地抬头问道,那这离婚,便当不?我听路野说,陆之岸的胃口可大,房子车子可不愿撒手!而且,我那亲家母一家……
一丝焦虑的愁容浮上路佳妈的面庞。
妈!走一步看一步,船到桥头自然直。路佳竭力宽她的心,您现在最要注意的,是你自己的身体。其他的都是身外之物。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的事,您啥都别管、别问。等我处理好一切,自然向你交代。
孩子!路佳妈听了路佳这段宽慰的话,焦虑不仅没有缓解,反而立刻更加忧虑起来,你可不能什么事儿都自己一个人死扛!什么事,都要告诉我和路野。我们就是帮不上你的忙,听你说说也好啊!可不能有事自己憋着!
知道了,妈。放心吧。
放心两个字,路佳都对亲妈说倦了。
但是又有什么用呢,不到扯证分完家那天,这个家始终不得太平。
就算她想息事宁人,安安静静地跟陆之岸把事儿办了,那陆之岸一家肯么?
路佳妈的担忧是正常的,路佳的婆婆公公,还有陆之岸家的七大姑八大姨,没有一个是好缠的主儿。
一群又当又立。
对了,佳,你和那个什么杨……杨……杨什么的嘞?路佳妈摁着太阳穴,努力发问。
杨叶。
对!杨叶!路佳妈一拍大腿,想起来就是那个叫杨叶的,读书的时候总是跟前跟后地盯着路佳,俩人后来还一块工作来着。
包括路佳爸爸去世,杨叶都跟到殡仪馆来以朋友的身份帮忙操办了一场。当时还守灵来着。
我听路野说,他不在精益干了?你俩现在还来往不?路佳妈也不知怎的,对个陌生人的事情这么关心,不睡觉也要追着问这茬。
来往是来往的。路佳回道,但肯定,以后不再一起工作了,联系肯定会减少。说不定再过几年,就是陌路人啦。
什么陌路人啊?当个朋tຊ友也好啊。路佳妈赶紧让她别胡说,我看那个小伙子好的很!他要不是结了婚啊,我真觉得他当我女婿才好嘞。你俩年轻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轧上朋友啦?选来选去,选了……这么个玩意儿!
路佳妈说着,便不屑地朝着陆之岸的房门一斜目,眼神忿忿。
好了,妈,睡觉了。
路佳催着亲妈去睡觉,又去房间看了路野和小鲁班。
路野长手长脚四仰八叉地睡着,小鲁班就像他的一只挂腿器一样,抱着舅舅的腹肌,小脸肉嘟嘟,睡得香喷喷的。
第二天是周末。
路佳累了一宿,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准确的说,她睡到日上三竿还不想起,是被一群人嘈杂的说话吵闹声给吵醒的。
是谁?
大周六早上的,闹挺死了!
路佳穿着睡衣睡裤,趿着拖鞋,拉开房门一看,真是说什么来什么,烦什么来什么!
只见公公婆婆和陆之岸的姑姑,三四个人正齐刷刷地板着面孔坐在自己家的沙发上。
而路佳妈,居然在一旁端茶倒水。
路佳死命揉了揉眼睛,看清了,果然是一群人来者不善。
陆之岸,陆之岸!
路佳呼唤始作俑者。
你别喊了!陆之岸亲妈极度不悦地制止她道,我儿子去学校参加学术研讨会了,大周末的还要加班!
什么学术研讨会?路佳心里直发笑。
以她对陆之岸的了解,他是惯会玩逃避的,他和路佳的婚姻闹成这副样子,一把的烂摊子,现在却指望父母亲来给他收拾。
自己王八犊子头一缩,跑到外头就好像没他事儿似的。
所以说,极度自私的男人,是撑不起一段婚姻的。
不像有些人,孩子孩子不管,家务家务不做,在家里啥事儿不做睡到中午!不要太清闲。
陆之岸亲妈接着揶揄嘲讽,每次来,挑衅路佳这个儿媳妇是她的必修课。
现在闹到要离婚了,更加变本加厉。
在陆之岸亲妈眼里,她儿子学历那么优秀,工作那么好,路佳还要主动提离婚,她就是个不是好歹的罪人!
路野本来帮着路佳妈正在给客人们倒水,一听陆之岸亲妈这话,水也不倒了,直接水壶哐当扥在茶几上,替姐姐撑腰。
哦,就你儿子加班!我姐昨天工作到半夜才回来,今天早上睡会儿懒觉,怎么了?怎-么-了?家务有我妈做着,小鲁班我这个亲舅舅带着!有你什么事儿啊?说话这难听!是没人教过你说话还是怎么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