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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和你说精益的事儿呢。路佳蹙眉拽回话题,你扯什么离婚啊!
杨叶耸耸肩,无所谓地笑笑,甩下一句: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一语双关完,他回到自己办公桌前忙去了。
把路佳晾在一边。
路佳也识趣地抬屁股走人。
早就该猜到,每次和杨叶说话,除了打一圈太极,啥也捞不到。
但这次还好,好歹听了点八卦,这家伙妻离子散了,真是坏消息里的好消息!
你离了婚,要不要和我过啊?杨叶埋头对着一张合同签字,头也不抬。
把着门框的路佳头也不回,权当没听见。
临走,她把杨叶的门,摔了个叭!的惊天响。
门口坐着的助理被吓得心悸抬头,杨总这门上八个裂缝,全是路总给震出来的。
回到自己办公室,路佳座机响。
她以为是谁,原来是陆之岸打来的。
我不是和你说了吗?这是工作座机,你有事打我手机呗。路佳不耐烦地提醒了陆之岸一万遍。
但陆之岸就是认为座机接听不要钱,就路佳这个败家娘们,经常几个工作电话就把手机套餐包月的 400 分钟给超了。
晚上你去接一下陆班呗,我这儿有点儿事儿。
什么事儿?!
路佳烦,平时去幼儿园接孩子,陆之岸就推三阻四的,他个大学讲师,搞得比联合国总理都忙。
我今天公司出了点儿事,你去接吧。不行让你妈去。路佳拒绝,她今天真没空。
我不行,我今天约了学生有读书会。我妈就更不行了,报名了老年团一日游,要到 7 点半才到家呢。陆之岸继续推脱。
路佳的不满油然而生,什么学生的读书会?
不就是陆之岸又约了几个女学生下班听他一个人吹牛逼嘛。
陆之岸在某大学文学院当讲师,讲美学概论。他成天宣称自己做学术多么多么辛苦,结果都 40+了,连个副高职称的边儿都没摸着,成天就爱秉着文人做派,侃天侃地,胡扯八扯,消磨时间。
路佳和杨叶在美院读建筑的时候,他在美院读艺术学,那时候他就特别爱出风头,任何晚会不是出来导演个话剧,就是诗朗诵。
年轻时,文艺男青年是万千少女的梦;人到中年,文艺男青年就成了妻子的噩梦。
再说她这个婆婆……
算了,不说了,一言难尽。
你没事儿给你妈报什么老年团?她是来享福的吗?不是说来帮着看几天孩子吗?路佳质问道。
平时路佳的儿子小鲁班都是路佳的亲妈给看,这两天路佳的亲妈回老家去报销医保,才让婆婆来顶两天。
但陆之岸的亲妈倒好,来了两天,一天逛街,一天老年团,每天晚上回到家,面对冷锅冷灶,路佳还得张罗一家人的吃喝。
早知道就不叫她来帮忙了!路佳悔之晚矣。
我不管,今天我确实没空!你们自己解决!
说完,路佳就把电话挂了!
她就不信,放学了,陆之岸能让陆班、一个学龄前儿童,站在幼儿园门口。
但人性是经不起试探的,发情期的男的,能把自己的亲生儿女从楼上推下去,摆烂算什么?
陆之岸又是那种很做的出的男的。
反正万事有自己那个能干的老婆兜底。
路总!不好了!又出事儿了!
小胡又慌脚鸡似的冲了进来,额头上还沁着细密的汗珠。
仿佛见到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你慌什么?靳总走了,天塌不了。你踏实干着,社保不会给你断缴的。路佳翻阅着手里 space 的方案草图,回她。
路总!!!小胡走近汇报,拿过路佳手里的草图,搁到一边,瞿总拒交财务章,还把自己反锁在办公室里。杨总已经去了!您快点儿的吧!~
什么?!路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瞿冲是精益的 CFO,堂堂一个首席财务官,身家上亿的人,怎么会做这么幼稚的事?!
急急跑过去一看,只见 CFO 办公室的大门和刚才去找杨叶一样紧锁,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男人至死是少年啊!路佳喟叹。
瞿冲!冲儿!咱先开开门行不行?有什么话,咱兄弟间好好说,行不行?!
杨叶斜靠着门,用指关节边敲门边往里头喊话。
外面乌央乌央围满了财务部门和其他部门看热闹的人。
冲儿!开开门嘛!咱总不至于要闹到报警那么难看吧?杨叶又敲。
但无论杨叶怎么敲,瞿冲就是不开门。
里头一片死寂。
路佳和小胡对视了一眼,便上前掳开杨叶,她也往里喊了一嗓子:老瞿!我是路佳!咱有事儿把门打开再说行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