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这话倒是在理。
一人一个小锅非常精致,菜不一会儿就上来了,汤底鲜美,据说是头天晚上开始现熬的,一天一夜后才能有这样浓厚香郁的味道,招牌菜秘糊蟹整个端了上来,被特制的勺子套着放入了锅里,不一会儿就透出了红色。
蟹肉白嫩,一缕一缕的,蟹壳里装满了各种配料,用糯米拌了起来,带着蟹肉的鲜美和锅底的香郁,令人齿颊留香。
这家火锅店的确很有特色,怪不得生意这么火爆。
过两天是我生日,我在爱莎大酒店的咖啡厅包了个场,到时候过来给我捧个场。席衍貌似不经意地说。
你过年生日?纪皖诧异地问。
是啊,我妈一直说我是个麻烦精,比预产期提前了半个月,大年初四出来了,害得她那个年都没过好。
纪皖的嘴角露出了一个弧度:你妈挺有趣的。
火锅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泡,热气氤氲在纪皖的脸颊,那抹浅浅的微笑在嘈杂的大堂中依然显得清灵出尘。
心脏的跳动越来越激烈,一下下地撞击着席衍的胸口。
他不自觉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手掌在身侧握起,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是啊,你见到她一定会喜欢的。皖皖,其实我一直想和你说……
纪皖一边尝着蟹壳里的糯米,一边扬眉看着他轻嗯了一声,那双眼睛清澈如冰泉。
席衍无来由地感到了一丝紧张,他表白过无数女孩,曾经把我爱你随时都挂在嘴边,却从来没有一次这样不敢出口。
这嘈杂紊乱的大堂,并不是一个完美的表白场所,可他忽然有种冲动,想要把心头那份隐秘的感情公之于众,想要正大光明地对这个女人说出心头难以隐忍的爱意。
我其实一直都——
他眼角的余光忽然撇见了什么,声音戛然而止。
所有的理智都回到了脑海里。
玻璃窗外,贺予涵正坐在对面的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俩。
☆、第52章
喧哗的大厅,忙碌的侍应生,热火朝天的邻座。
只有临窗的这四人位悄无声息,气氛诡异得有些瘆人。
贺予涵坐在了席衍的隔壁,叫来侍应生加了一个小锅,随意点了个锅底。
真是巧啊,席衍率先打破了沉闷,你也是慕名而来吗?味道还真不错。
贺予涵的脸色不是太好,原来小麦色的皮肤透着一股青白,只是那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锐利,飞快地扫过了席衍和纪皖,最后定定地落在了那汤底上。
你们俩什么时候凑到一起来了。他随意夹了点牛肉扔进了锅里。
我请皖皖一起来替我庆生呢,席衍勉强笑了笑,你们俩闹成这样,我好歹也得做做和事佬,我生日的时候休战一天怎么样?
贺予涵淡淡地说:我从来没有和皖皖吵架,谈不上休不休战。
纪皖也冷冷地说:的确谈不上休战,因为已经毫无瓜葛。
是吗?贺予涵的神情漠然,你现在还是我的妻子,谈毫无瓜葛太可笑了吧?
我已经打过好几次电话给你的助理,约你去民政局,是你自己毫无反应。纪皖的心头忍不住冒起了怒意。
助理处理的是公事,为什么要替你约民政局?贺予涵反问道。
那好,我们俩现在就……现在就约一下,明天早上九点可以吗?
九点我有会议。
那下午。
下午我要签合同。
那后天。
后天我要见客户。
贺予涵你不要这么幼稚行不行!纪皖真想把冰水泼到他脸上,弄到上法庭有意思吗?
不会有上法庭这一步。贺予涵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机械地往嘴里塞了点东西咀嚼着,咽下去的时候才发现是硬邦邦的一块。。
纪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只是握着筷子的指尖都在发抖:你这是打算拿你的权势逼迫我吗?好,那我们就看着会不会有这一步!
她霍地站了起来,勉强冲着席衍笑了笑:抱歉,看来这顿饭是吃不了了,下次回请你吧谢谢。
眼看着纪皖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席衍急了,给了贺予涵胸口一拳:贺予涵,你在胡说些什么呢!纪皖她吃软不吃硬,你这样横着来这是把她往别人怀里推吗?
贺予涵闷哼了一声,痛苦地捂着心口倒在了椅背上,席衍吓了一跳,慌忙把他扶了起来:怎么和纸糊似的?
这两天没怎么吃饭,胃有点难受。贺予涵深吸了两口气,这才稍稍缓过来一点。
席衍愣了愣神,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指骨间的痛意袭来,这让他发热的头脑顿时有了几分清醒。
这是他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友,经历过年少时的轻狂放肆,成年后的肝胆相照,彼此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心中所想,面对商场的尔虞我诈能把后背放心交给对方的死党,他能够狠下心来去毁掉这份情意吗?
他咬了咬牙,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来:瞧你这出息!
用拳头轻捶着自己的额头,他飞快地出主意:赶紧去追她,苦肉计虽然老却最有效,实在不行,生日那天我一定把她拽过来,到时候我们再一起想个招让她回心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