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长乐翘起嘴角,她那个好徒弟欧子嘉,因着父亲永林伯受赢帝赏识,也曾进过皇家书院读过几年书呢,瞧欧子嘉现在这副德性,就知道那书读成什么样子了,也就知道皇家书院的斤两了。
用长乐的话说,那就是个大型保育院,替这些有爵之家、皇亲国戚看熊孩子的地方。
贤妃的侄子要是去了那里,这笑话就有得看了。
这几个女人该过的招都过完了,如今,也就是看着她舅舅赢帝如何处理了。
长乐的目光从紧紧凝聚,缓缓舒展开,温柔地落在怀里的小家伙还有些潮红干热的小脸上,哎,娘是指不上多少了,就看这个爹,中不中用了。
赢帝这个时候对贤妃的处置,也能看出来他对两个儿子间的态度了,身为君主,他对待自己的儿子,除了父子情,还有更多的君臣之道在里面,毕竟,日后能继承他位置、成就大统的只有一个。
祖宗基业、万里河山,重于一切!
就依皇后所说吧,明日起,送陈继添去皇家书院明礼习教,由皇家书院正副院正严加督导,务必教会他如何遵礼守法、君臣之道,还有,贤妃管教亲属不严,罚俸半年,思过一个月!
长乐听到赢帝的这个处罚后,心里略安些,把头倚到小家伙的额头前,极轻极轻的声音说:你父皇还是疼你的!
罚俸、思过什么的,对于贤妃来说,只是面子上难看,实质上并不影响到她什么。
做到一宫主位的妃子,还没有哪个是指着那点子宫俸活着的,而思过则更轻了,贤妃正在一心哺/乳着自己的儿子,本来也不怎么开宫见客的。
按理说宫中妃子,没有几个是自己哺/乳的,别说宫中,就是外面大户人家,也都是雇买乳母的,可贤妃自己非要自己哺/乳,还说这样有利于二皇子的健康。
别的什么理由,都不能说服赢帝,惟独儿子的健康,那是直击命门的,他可不想老二和老大一样似的,风一吹就倒。
贤妃愿意也就愿意吧,都是为了他的儿子,为此,赢帝还觉贤妃爱子懂情,重重赏赐过贤妃呢!
随后几个月也证明出来,贤妃说得没有错,二皇子一日比着一日健康有力,性子也日渐出活泼来,比着他病歪歪的长兄,瞧着讨人喜欢许多许多。
赢帝也更爱之了,兼之,也就更宠贤妃,但这不能代表着他就能容忍别人暗中欺负他的儿子。他的儿子再弱,那也是皇子,容不得臣子随意欺侮,这个口子一开,还能得了!
赢帝这份处罚里最重的,是那句‘就依皇后说的吧’还有‘严加督导’以及最最重要的‘君臣之道’。
这四个字的隐喻就像一个提醒,让贤妃娘娘不由得想起,她许久前,恍惚有一世那么久的一个众人自创词——‘不明觉厉’。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亲们的一直跟随,本来说是白天更的,但是公司太忙了,没容得出我码字来,哎,搞工程的地方,就是一阵子一阵子,开春就忙,弄招投标什么的。谢谢亲们的等待跟随,永远爱你们。
听说今天是学雷锋日,不知道是不是……,哈哈,但今天是二十四节气中重要的一个,惊蛰,好日子啊,万物复苏,冬眠的动物都要出动了……
讨厌啊,本来还能早更一个小时,这晋江卡的,不要不要的,我都要服死了,刷新设置存稿箱,弄了一个小时。
☆、第85章 78.0|
前往通州的官道上,飞驰着一辆装搭黑色蓬的马车,马车所过之处,尘烟飞起,而马车里面,却并没有因为马车行驶的速度,造成过大的颠簸,可以维持住基本的平稳。
偶尔,一只放在漆成乌黑色檀木桌上的黑釉描白梅花的茶盏,才会因为茶水距离杯盏口过近,颠出几滴水出来,而另一只只有半盏茶的同色系样的茶盏,则无半滴水漾出。
两只茶盏的两位主人,正在说着话。
上京城里可有消息传来?
一根纤长玉白的手指扣到茶盏边缘,声音慵懒地问着对面偎在马车倚角处的少年。
少年撇撇嘴,心里暗暗鄙夷,谁不知道他家先生问得是上京城的消息,其实惦记的只有小公主的消息,哼,他知道他也不说。
是,先生,京城确有消息传来,富昌侯府太夫人出殡后第三天,皇上下了圣旨,以富昌侯府二房庶子杨易宁记名到萧华长公主名下,并封做世子,我估计着,有个月余左右,等着京兆尹那里宣布立案结果后,萧华长公主和富昌侯的和离书就会下来了,噢,还有,镇国公世子被他老爹镇国公抓回来了,听说一顿好打,正跪祠堂,净饿败火呢……
李荣享越往后听下去,秀致的眼皮垂得越快。
哎,这几年,墨染这孩子学坏了,调皮得紧,知道他想知道什么,就是不往那方面说,不说也就罢了,京中诸般消息皆不提,偏又绕着他想知道的那人说着,却就是不提正主。
这是猫爪子挠胸口,让他心痒痒呗。
这么下去,可怎么得了,他定要找个机会好好教训教训墨染才是。用事实告诉他,欺负主人的结果,很严重。
墨染眼见着自家主人的眼皮都要合上了,知道不能再绕下去了,自家先生可不是好脾气的人,别看平时连个怒火都不发,真发作起来,那绝对是整人于无形的。
最主要的还有富昌侯太夫人出殡后的第二天,小公主就被皇后娘娘的凤旨宣进宫了,听说是贤妃娘娘的侄子过于顽皮,惊吓到了长皇子,引发了长皇子的旧疾……
墨染还没说完,李荣享不愿意了,胡闹,长乐既不是医,又不是药,长皇子旧疾发作,宣她入宫有什么用,长乐娇弱着呢,别再被传染了才是,糟心啊!
墨染翘了翘唇,因着骄阳公主进宫,某人特意为骄阳公主准备的东西,可就不好送进去了。
昨日老徐说,做鲜花饼的那位师傅已经到京了,可是……这厨子的手艺在好,也不可能往宫里送啊,进宫的男人可是要净身的,估计人家也不可能为了一份新工作,把子孙/根搭上。
他们一行走到连县时,吃到了那里一位师傅做的鲜花饼,一口进嘴,甜而不腻、满口生香,李荣享觉得十分入味。
他觉得长乐一定爱吃,想给长乐送去尝尝,可这鲜花饼胜在出炉那一刻里,配着上好的茶叶,热着下来静静品尝,凉了就不好吃了。
既然东西送去会凉,那不如把做东西的人送去,随时想吃随时做。
想到这里,好家伙,人家李荣享李大爷,一掷千金买下了做鲜花饼师傅的摊子。
虽然这师傅也不愿意远离故土,但奈何被银子砸得实在太晕,免不得心动了,且李荣享说过,只是三年,到时候就放他回来,别说许下的金银都给他,就连这铺子也给他重新装饰、扩大经营。
做鲜花饼的师傅觉得划算,钱多不说,还能去上京城逛逛,只当是带着全家去玩一次了。
送去长公主府,长公主也好甜食,那师傅做的鲜花饼,比着宫里做得好吃,这些年来,长公主对我多有照拂,只当是我孝敬亲姑姑了,这种小事还难不倒他。
墨染心里暗暗腹诽,照拂个毛,上次见到你还给你一个大嘴巴呢,狗腿,你怎么不说提早孝敬丈母娘呢,人家也得愿意啊。
墨染无奈应了声‘是’后,又接着说道:按着现在的行程,再有两天,我们差不多就能到达通州了,现在已经能在路边,陆续地见到些逃难的灾民了。
战争一起,无论是哪一方的胜负,得利的永远是上层,倒霉的却永远是下层,最苦莫过于百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