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个放在……放在我这里,真的合适吗?长乐忐忑地说话都有些不连贯了。
长乐知道这是李荣享对她的信任,但她不觉得她身边能发生什么,会让她用上这东西的大事。
倒是李荣享,他去西北主持暗局,这东西不应该随身携带,以证之名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带着不如你带着,放在你这里,我放心。
见长乐一副受惊小猫咪的可爱样,李荣享因要出远门的糟糕心情,总算缓转了些。
他也就这点权利,为什么不用?他一生可没有所求,全部所求即在眼前了,当然是要长乐万无一失才行的。
那我,我把它藏在哪里才好,长乐一时间懵头了,这么重要的东西,藏是不行了,我还是贴身放吧!要是她的肉能剖开再合上,她都想塞肉里了。
嗯,也好,李荣享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就,就放在刚刚你拉我的手扣过的地方吧。那处柔软,真好。那玉佩比他有福啊。
什么?刚开始听,长乐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
长乐甩了李荣享握着她的手,绝艳的俏脸再次羞得粉红,忍不住狠狠嗔道:老流/氓!
被骂作‘老流/氓’的人,正独自笑得无比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一个劳累的周末,哎,事情多不说,还要为涨起的体重发愁,这可怎么办啊,还是得减啊,谢谢亲们的支持,还有,我看到了噢,那颗地雷,那颗可爱的地雷,哈哈……
谢谢!
☆、第82章 78.0|
李荣享自那日走了以后,再也没有来过,长乐猜着李荣享怕是已经出京去了,心情一下子就不好起来,说不出的烦闷低落,郁郁不解,难得开颜。
她想起前人一首古曲: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以前她不懂,身临其境才明白,这曲里的相思无尽处,亦如她的相思。
想留的人留不下,不想见的人,却回来了。
被京兆尹‘请’走的富昌侯杨宁治,是在太夫人将出殡的前一天,才被放回来的。
这时,一切早已尘埃落定。
无论是之前被京兆尹先行‘请’进大牢里的那几位,还是富昌侯府的爵位以及萧华长公主通过宗人府遣送来的和离书,件件事情叠叠累累,都已经往着富昌侯杨宁治所不愿的方向,发展得风声水起,无可挽回了。
萧华长公主还算给杨宁治留了情面,也是不想被外面的人说她太刻薄寡恩、翻脸无情,特意把和离书压到等太夫人出完殡入土之后再发的。
杨宁治在京兆尹监侯堂时,就已经知道他娘去世的消息了。
审讯他的官员,并没有瞒着什么,或以此做攻心之计,也未尝不是,虐身哪里如虐心来得厉害。
这一动作,使他本就疲惫紧绷的神经更加慌张,交待出一切能交待的事。
杨宁治在初听他娘去世的消息时,确实有一刻心神俱痛,仿佛天塌一般。
哪怕最近一段时间,他娘身体一直不好,缠绵病榻,往来就诊的大夫,也说他娘病入膏肓、怕是时日无多,叫他有个准备,他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幻想,以为他娘可以挺过去的。
明明那日他娘听他说,即将得了爵位和自由,哪怕降低一等,亦可摆脱萧华长公主,病情已渐好转,一气连喝了两碗粥,拉着他的手兴奋得睡不着觉,还气力十足地骂了萧华长公主及长乐母女好一阵子。
瞧着大有当年背后教导他如何与萧华长公主对着干,如何背着萧华长公主与别的女人偷/情生孩子的劲头。
哪怕心知肚明,他娘这个表现,也未必是好兆头,有可能是老话说的回光返照,却也不敢相信,转眼间,她娘……竟殁了。
连着两天,他都疏解不开,审讯的官员问他什么,他也不张口回答,没了之前刚进来时的两面表情——或色厉内荏、或惊惧忧心,如今只一副哀伤的呆状。
审讯他的官员,也不逼迫他,更不可能对他用刑。
不管怎么说,杨宁治也是富昌侯,在萧华长公主的和离书没有下来之前,他仍是萧华长公主的驸马爷。
说句难听点的,打狗还得看主人。何况杨宁治可比‘狗’,有存在感,也复杂得多了。
不过,没关系,杨宁治不肯开口,又不能动他用刑,这等小事,对于久经场面的京兆尹各官员来说,不算什么为难的场面。
不能对杨宁治用刑,对其他人用刑时,可以让杨宁治观刑,比如杨府众男人的真爱秦氏和杨府最莫明其妙出现的庶女秦珊。
虽已经于前一段时间判决下来,但谁又说判决以后,就不用用刑?再说了,这不是发现新案情了吗?刑下熬得过去,之前的判决定会被追加从重的。
像这等半奴半婢,一点出身没有的人,抓进京兆尹大堂后,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他们母女两个远远比小田氏和柳承熙更早熬刑的。
审讯的官员哪会留半点情面,又有上面透露出来的消息,隐隐暗示这两个人身世不清白,似乎不仅仅是杨宁泽的外室那么简单,在把富昌侯杨宁治请来后,那隐隐的已经十分明确了。
除了杨宁治没认,进来的几个人都指认了秦氏母女的真正身份,如果此事一旦确定,杨宁治吃不了兜着走。
过刑的场面是惨烈无比的,非是杨宁治这种半生养尊处优的侯爷,能入得下眼的,他便是之前发了多少呆,看到那样的场面,也都被吓得清醒了。
眼瞧着曾经与他同床共枕的女人被打得支离破碎,曾经在他膝下撒娇讨喜的女儿血肉淋淋,那简直比抓心挠肝,还要折磨。
没熬一天,杨宁治就当场承认了与秦氏母女的关系,连带着签字画押。
他娘的死彻底把他打击了,又看到秦氏母女血肉模糊的模样,更加绝望心凉了,头脑里只有一个想法,爱怎么地怎么地吧,大不了一死,也比活受罪强啊。
难得他软弱半生,总算男人一把,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令他没想到的是在他承认罪行的第二天,京兆尹衙门就痛快地把他放了。
直到他走出衙门口,他还没弄清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杨宁治一路浑浑噩噩、麻木地往回走,等他走回到富昌侯府的大门口,望着府门口挂着的缟素和素白灯笼时,他终于反应过来,这不是一场可怕的梦,他是被萧华长公主耍了。</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