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长公主已经查出消息传出来的根源了,等我下一次来宫里见你的时候,柳承熙的头七怕是快过完了。得罪了萧华长公主和镇国公,绝无好下场,柳国公府可护不住柳承熙。
李荣享最后的一锤定音,如期收获长乐无比崇拜的粉红色眼神一大串,顿时心满意足,甚至觉得在此之前做过的所有大局,都没有这一次在长乐面前做得,更有成就感了。
他与长乐站在梧桐树巨大的树荫下面,一个微微低着头,一个高高仰起头去,两人倾心而视,目光交错间,只觉得天地间仿佛只余了他们两个一样,有什么东西要在这电光火石间,发生。
李荣享低俯头去,落了一个轻轻的吻在长乐的额头上,快速地一闪而过,与上次一般无二,又害怕长乐不喜似的,只吻个皮毛,久久不动了,只静静凝视着长乐,好似等待着长乐的反应一般。
要是不给肯定,每次都会这样。
长乐心头怦然而动,如鼓一般擂起,也瞧见了李荣享漫过脖颈的红晕,她何不‘落井下石’一把,再享受一番,也给李荣享一个回应。
趁着李荣享望着她忡怔时,她踮起脚来,直直准准地吻到了李荣享略有些苍白的唇上,还嘴着小牙,重重地咬了一小口,恰到好处地在李荣享的唇上啃出一个小小的牙印来。
做完这一切,长乐不等李荣享反应,兔子似地转身就要逃跑。
不幸,没逃掉。
李荣享的手快,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做完坏事就要跑?你想跑去哪里?
李荣享不提,长乐差点忘记了,就算她腿快,跑得出这间破旧的宫殿‘锁清秋’,她好像也跑不出去殿门口那一条明明直直没有弯曲的路。
这里仿佛是李荣享设置出来的迷宫,怎么走都像是鬼打墙一样,永远都走不出去,最后,总是让想来的人,走到这里。
我哪有做坏事?要做,也是先生先做的啊?长乐假装不懂,被拉进李荣享的怀里后,一脸天真地回看李荣享。
李荣享穿暗红色的衣服,真是穿对了,与他那红得朝霞似的容颜,极是相映了,好看得让人收不住眼睛。
这人五官里,明明只有一双眼睛称得上好看,其他各处只能说不丑,能名动上京,应该说是完全靠气质,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竟是越看越好看,简直是好看到不行不行的了,书里面说的‘绝色’,不过如此罢了。
看着看着,她自己忍不住垂下眼睫去,被李荣享拉进怀里的身躯,慢慢靠了过去,深深地偎在了李荣享的怀里,头侧贴在李荣享的胸口。
这里……是诗经设在正阳宫的总经处吗?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吧。
嗯,李荣享的手指缠在长乐的发尾,打了个结,套住他整只手指,没有小白领你进来,这里,不是诗经上三经的人,都是进不来的。
上三经是除了他这位经主和几大长老之外,诗经最精锐的三部了。
做为与大印国同时而建的、专为大印皇权服务的暗部诗经,它的总经处,自然要建在让在位者,最放心的地方,那自是要建在自己家中才行的,否则,为什么历任诗经经主,都必须是有皇室直系血缘的人才行的呢,就是为了这个强大的暗黑部落,只为大印江家服务。
是以大印皇宫正阳宫自兴建那天起,便由大印第一任国师亲选诗经总经址,由大印开国皇帝印太/祖,亲自定名为‘锁清秋’,并在此宫外面设置了许多机关埋伏,用各种自然物件,生生把这座宫殿隐在了正阳宫中,使得宫内之人鲜少有人知道,更是鲜少有人误闯过这里。
你我约在这里……会不会……对你不好?
李荣享虽是诗经经主,但诗经必竟是为了她舅舅服务的,会不会有人把他们的事捅到他舅舅那里?李荣享万一因此被发配去比西北还荒凉的地方,可怎么办啊!
不会的,对我最好不过了,这里是我的地盘啊,我什么都做得了主,这是他做为经主的权利,诗经经主虽受命于大印君主,但在诗经里,却是如皇帝一般。
当初印太/祖设定此机构时,写在诗经经规第一条的就是经主对于诗经的调配有绝对的权利,非常时期君主亦不可拦,诗经经主承诺永远效忠大印君主,生杀大权由大印君主一人掌握。
这条规定怎么理解呢?
就是大印皇帝可以随时要了诗经经主的命,而诗经经主可以随时要了诗经里面任何人的命,君主亦不可拦,且诗经内部人员,除经主不可直接与皇帝联系。
这就杜绝了,这个暗黑机构,由下到上胡乱打小报告的行为,也算是对坐在诗经经主这个位置上的人,一个最基本的尊重了。
作者有话要说:祝所有亲,春节快乐,万事如意!
睡觉去……
☆、第71章
任谁也没有想到这么一件由当今圣上亲自过问并赐下婚来的喜事,沦落到最后竟成了可以编排出快板书似的笑话。
求赢帝的心理阴影面积。
给亲外甥女赐了两次婚,结果是一个比一个糟糕。
和前一次与柳国公府的婚事,他并没有亲自过问不同,这一个,怕把亲事做成仇事,他还是亲自过问的镇国公,他家儿子是否订亲,可是得了镇国公准确地说没有,他才下旨赐的婚啊。
他堂堂大印的皇帝,保个媒保出个‘私/奔’来,他表示这事绝不能忍,但镇国公世子聂颂然,又与柳国公府的柳承熙,地位及牵扯绝对不同,他不能草率处理。
西北的战局还未定,朝上政事繁多,他后宫还生不出来更多康健的儿子,指个婚又指出这么一个可乱朝纲的婚事来,内忧万患,简直不要太忧伤了。
就如李荣享掐指算得,如果柳国公的地位是在边疆镇守多年,劳苦得来,那么,镇国公为‘国之柱石’四字绝不枉然,那是功高且又望重。
连着萧华长公主,在得知未来女婿聂颂然私/奔后,也只是去镇国公府大闹一出,并没有像之前为难柳承熙那般,立即闹去她皇弟赢帝面前。
并不是说柳国公府好欺、镇国公府不好惹,她萧华长公主是欺软怕硬的人,就如她当时在金殿之上,曾说过的那句话,她首先是大印的嫡长公主,然后才是其他身份。
一切以大印利益为重,是她出生即受到的教育。
她当年那么爱周灼,为了大印,她尚且狠心放弃,以大局为重。何况,只是一桩她看上、她女儿并不怎么看上的‘区区’儿女婚事。
只是这事到底扇了她的脸面,她怎么也不会轻轻放下,这口气要是不撒出来,她得多憋屈。
她是个讲理的人,闹过镇国公府后,她渐渐冷静下来,又经周灼与她分析,这其中道理,她也觉出滋味来。
她的宝贝女儿前后经历的两次订婚,前一个柳承熙,那是柳国公继夫人与柳承熙对长乐的一任欺瞒,事发后还打算蒙混过去,可恶可恨,而后一个聂颂然,镇国公夫妻两个确实不知道自己儿子的私情。
在儿子带着那名女子私/奔之后,镇国公一大把年纪,在被儿子气得呕血、几乎偏瘫了半个身子的情况下,还开了宗祠,把惟一的儿子除名出族,要不是镇国公身体确实不允许,人家几乎要跪去殿前披荆请罪了,人家的态度已在这里,怎好再继续相逼?
想想国公爷一大把年纪了,长子为国捐躯,他也是大半生为国奉献,膝下只有聂颂然一个儿子,必是千娇万贵的养大,幸有才华、桂榜高中,又有国公爷的庇护,眼瞧着前程似锦,我以己度人,若是我的儿子,咱家长乐便是千好万好,我也不愿意惟一的儿子娶个公主回府的……
周灼说到这里时,萧华长公主瞪他的眼睛,快成斗鸡眼了。公主怎么不好了?她这个公主,周灼也不是爱得不行不行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