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读完纸条上的内容,李荣享凝聚在眉心重重的思虑,也迎刃而开。
他只觉得身心通畅,几夜的无眠,竟也觉不出一丝的疲惫来,拉上荷包绳,顺手把荷包塞进他的衣怀里,贴在胸口心脏处放着了。
如同一眼认出紫檀木盒子里的珠子是障眼法一般,他能一眼认出这荷包来,也是因为认得这做荷包的布料,这料子是他送给长乐的,长乐说她及笄宴时,定要穿用这料子做的礼服的,可惜啊,他没能去上,没能亲眼见到。
那个……我师父说什么了?欧子嘉被李荣享刚刚神来神去的动作,吓住了些,进来时的混蛋模样收敛了些。
纸条上写得什么,李荣享自然不会告诉欧子嘉。
不过,他此时心情正好,抬眼仔细看了看欧子嘉,从欧子嘉脸上的伤,看到欧子嘉腿上的伤,最后笑道:你师父说你挨欺负了,让在下帮你一把。
我师父说得是这个?骗三岁小孩子吧,欧子嘉张大了嘴,我才不信呢,你让我看看。他好歹是跑了一趟腿,既有功劳又有苦劳,知道一点儿,还不行啊。
真的,李荣享拇指与拾指随便揉搓了那张细小的纸条两下,纸条便在李荣享的指间化成一堆灰色粉沫,等李荣享一甩手,欧子嘉看到的只有一股烟尘了。
欧子嘉大为震惊,这种在李荣享如把戏的东西,做为武门出身的欧子嘉,却是看得明白,这需要极高深的内力,才能达到的。
想到之前李荣享从他手中拿走荷包时的速度,那种轻功,他简直是闻所未闻。
于是,一种信息量太大,堵塞大脑反射弧的表情,就出现在了欧子嘉那张本就是张着大嘴的脸上,看起来极像他家府门口摆得铜兽。
你这一顿打,挨得实是冤枉,秦氏母女找到你的家门上,你何需烦恼,又何需自己出手,有柳承熙在前,你干嘛不通知他过来领人呢?既解了你的烦忧,又惠及人家的幸福!
原本,欧子嘉以为在他师父那里得到指点的办法,已是极好极好的,万没想到,李荣享这随口说出来的,竟比他师父的还要妙上几个层次,既可解决他现在的麻烦,又可作壁上观,欣赏一出狗咬狗的狗血大戏。
还有,李荣享又是怎么知道秦珊母女找到他的家门上的呢?他可不信这短短一日还不到的时间,这点屁事就能传得满上京城都知道,连带着深居简出的李荣享都能知道的地步。
难道真是他师父不放心他,在给李荣享写的纸条里提了?
他师父真是亲师父啊,他这辈子要是不孝顺他师父,天理不容。
可随后一想,就觉得不可能了。
纸条上写得是什么,他是没看见,但纸条的外形他可是见到了啊。
那么细的一张纸条,最多都写不过十个字,他师父怎么可能把他的事添里面的,就算添里面,那是十个字能概括全的吗?也不可能都写他啊!
细思极恐!!!
欧子嘉不敢再想下去,猛甩了几下头,再去看李荣享时,已经是一脸的敬畏了。
他就说他师父,不会看上一般凡人吗?
李荣享……太尼玛的可怕了!
作者有话要说:太晚了,我先更上去,有虫的地方,我明天白天再挑,没回完的评,也要明天白天上班的时候来回了。
谢谢所有亲一如既往的支持,还有,我行文的风格就是那种不太着调的,哪怕写古文,我也不敢写正史文,就是因为我这个人有点不太正史,嘻皮笑脸惯了,我承认错误,哈哈,各望亲们多包涵!
看得一个故事,看得一个心情,我们轻松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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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李荣享能知道欧子嘉的事,当然不会是靠占卜算命得来的,更不可能只凭一双眼睛扫两下欧子嘉那些凌乱的伤口就能猜到的。
他要有那本事,还在什么惊鸿馆,早把根据地搬到三清观去了。省得还落得一个不靠谱的名头,‘玉公子’神马的,最讨人厌了。
他是人,不是神。他能知道是因为他布置在富昌侯府和柳国公府的眼线,一直没有撤出来,秦氏母女的一举一动,包括柳承熙及富昌侯全家,他都了如指掌。
事关长乐的事,他怎么敢掉以轻心,虽小必严。哪怕那一帮人捆吧捆吧凑吧凑吧,都不够他玩一手的。
至于长乐藏在荷包带出来的纸条上写的是什么?简简单单六个字:世子、启蒙、师妹。
他略微思忖,已经猜出大概来了,而长乐是如何得到的消息,他并不多想。一个人在你心里,第一步就是要信任她,不问由来,只尊结果就了。
自己的事,眉目顺了,他心气也就顺了。要不他哪有那么轻松的心情,还义务提点了欧子嘉呢。
与欧子嘉来时的嚣张混蛋相比,走时的欧子嘉对李荣享已经是心服口服外带佩服了,临出门口时,差点要给李荣享跪舔了。
要不是李荣享嫌弃他那举动太恶心、说出的话太肉麻,坚决把他扔出去,他都恨不得在惊鸿馆长住下来了,反正他也有这里的贵宾卡,前面楼苑里有他的包房。
长乐这徒弟收的,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滴混。
欧子嘉走后,一直守在外面的墨染连忙进来,便瞧着他家先生一脸怡然自得、笑得春风抚面的模样,与欧子嘉来之前判若两人。
墨染凑到李荣享身边,先生,可是小公主捎来什么好消息不成?看这高兴得,像朵太阳花似的,他都觉得牙碜。
他跟他家先生这些年,他就没看过他家先生有这种时候,这爱情的劲道折腾起来,真比血蛊还吓人啊。
自然是好消息,李荣享从所坐的地方站起,透过半开的小窗,望向外面低垂的夜幕,替我准备一身儒衫,明天我要亲自去一趟文轩馆。
文轩馆是上京城最有名的才子聚集地,平时里汇聚了上京城各派的才子名流,在那里联诗作对,议论文章,常斗得昏天暗地,据说镇国公世子是那里的魁首。
先生,镇国公家……墨染想说得是镇国公不好惹啊,他更想说得是皇上下旨他们原地待命,他家先生这时出惊鸿馆,去文轩馆会那位镇国公世子,是不是放肆了些?
与镇国公家何事,李荣享不厚道地欣赏着墨染急得抓耳挠腮的样子,我去会会文轩馆的馆长,多年前,云王爷写了一部极雅的戏文,前些时日拿来与我赏看,说他筹练了许久也未得成戏,我这正好闲着无事,愿帮他成全!
一出以‘私/奔’为主题、追求爱情至上的大戏,他以前觉得这戏傻得冒泡,现在回味一下,应景,十分应景,他竟觉得这戏写得再好不过了。
戏?戏文?云王爷写的戏文?墨染觉得他聪明伶俐的大脑,只要放到他家先生这里,就完全不够用了。难道真的不是去找镇国公世子的麻烦的吗?
当然是戏文,云王爷与我交好多年,想他年岁一日日增长,已过七十古稀,实属不易,我无以回报,帮他筹拍一场大戏演一演,也不枉我们这场忘年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