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秋玉出完早市儿就在他们租的小后院等着他们呢。
贺子丰过去,看着秋玉,以前租这个小后院还觉得蛮好的,可是时间长了。却有点不够用了。青花在这边憋憋屈屈的。贺子丰道:咱们去买一个大院子。平日可以在县里歇歇脚的。
县衙这地方,地少人多,寻常穷人住的都是一排排的小房子,前后不带院子。有院落的地方要么住的偏一些,要么挨着有钱人那边格外贵。
秋玉道:成。随后他们俩一块去伢行看一看,刚进伢行。就看见他们管事儿的人笑的像一朵花,道:哪来的风,给贺爷吹来了?
贺子丰道:我就是过来随便看看。
管事儿的亲自出来招待,道:贺爷,您是要用房,还是用人啊?我叫他们把最好的拉出来给您过目。伢行还出售一些干活的苦力,或者小厮。家境殷实的买上几个人来干活,在县里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随后看见秋玉,道:尊夫人真是好模样啊,早听闻贺爷有个绝色佳人,今日见一眼,就跟看了天仙似得。
秋玉哪儿听过这样夸奖人的词,也不知如何应对。
贺子丰打断了管事的恭维,道:我就是想找一个带大院子的宅子。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管事儿的一听贺子丰谈正事了。连忙收回溜须拍马的心,连连道:有的。因为给贺子丰介绍,也不敢介绍太差的。主要介绍两套宅子。
道:这左边的宅子,是张秀才家里的房子。他们家兄弟三人都早早的考上秀才。因为外出求学才不得不把祖宅给卖掉,他们家这套房子气韵好,养人!一家三个秀才,来沾一沾屋里的读书气,保不齐也能出个读书人。这套房子,是他们买下,就等着高价卖出去再大赚一笔呢。
这房子虽然不怎么样。但县里的人迷信,他们收房的价是一百二十两。两进的小合院,现在外头已经看过,出价出到二百四十两了。翻了一倍不止。但他们还嫌不知足。打算再撑一段,卖个三百两轻轻松松。
一个住宅能卖出铺子的价格。实在是原房主太争气了。
贺子丰在县里如今也不像以前了,有一些耳报神,道:这房子是不是龚家相中了?龚家在县城是大户人家,半条街都是他们家的,能看上这里,估计是看上这里的风水了,也想让家里出一个读书人。
虽说掌柜的房子还没卖,卖给谁都行。但他为这一套房跟龚家对上犯不上。再说,这套房子明显他要涨价的。贺子丰就是想在县城有个歇脚的地方,花大价钱,心里觉得也不划算。
掌柜的一听,道:要不您再看看别的。
随后又介绍了几套,挨着县太爷的房子,那都是县里大户人家扎堆的地方。人多嘴杂,今儿东家长,明儿西家短的,他也不喜欢。
贺子丰接连拒绝了两个。管事儿的也有些冒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不够尽心。绞尽脑汁在想还有什么好宅子是符合他的要求的。突然灵光一闪还真让他想起一个来。
想了想道:不知贺爷忌讳不忌讳,倒还有一套房子,只是他有些难以启齿。
贺子丰却被他这个样子勾起了几分好奇,道:咱们过去看看。随后他们就去了一个房子,这里跟他们街道摆摊的早市儿很近,而且是一个很宽大的宅子,里面还有马棚。
贺子丰看了一下,房子盖的都是有上好的金砖。滚圆木盖的十分讲究,正屋厢房都有,后院还有马棚。
房子够大,位置好,而且地下还有三层的地窖。本是想做酒窖来着,据说房主人爱喝酒。
但房子刚竣工,房子主人就碰上土匪死在外头了,接下来,他的儿子和女人被赶了出去。这房子还女主人在的时候折价二百两卖出的。他们当年为这个房子,本钱花了都将近三百两。砖瓦都是从外地运回来的,又是请了名人设计,处处都用了心思。
他们收回来,也是想大赚一笔。但县里的财主,一听说就连连摇头,说前主人家破人亡,肯定是盖房动土的时候没选好日子。这话不知从谁的口里说出来的,从此就再也卖不出去了。
连伢行都觉得晦气。
房子盖的是真好,可是有钱的人不稀罕买,他们有钱,去哪儿买不到房子。
也有胆子大的,却根本没钱买。这房子就是赔钱卖,至少也得一百五十两。高不成低不就的,一个新房子在他们手里蹉跎了。
伢行本不想给贺子丰介绍着的,他现在是县衙新晋的四把手,管事儿的也怕他多想。可是见他实在是没有喜欢的,就把这套房子拿出来了。
带贺子丰看了一次。
贺子丰的确挺满意的。但他还不能马上做决定。对管事儿的道:要不你把钥匙留下,我叫几个朋友看看这里,两天之内给你答复。
伢行的管事儿的欣然答应,反正这房子他也卖不出去,道:成,那您好好研究一下,这套房要是您买的话,我不收您佣金。
随后管事儿的就走了。
贺子丰对秋玉道:怎么样?
秋玉很喜欢,他第一次看见雕梁画栋,这么讲究的屋子。至于房主死了的那个被人忌讳的点他丝毫不在意。
在村里,生老病死都是正常的,再说人是死在外头的又没死在屋里。这就是一个新房子。便宜了快一半。他们家在村里盖的房子花了二十两,已经算是很好的了,但跟这个完全不能比。
有钱的人处处讲究,又新又奇。连房顶的瓦片都是琉璃烧制的,看的他叹为观止。
可是看见这个房子才知道房子还能这么奢靡。
而且院子里有水井,厨房里铁锅拦架有,屋里有西洋床,还有火炕。书房里的书本全是新的,连笔墨纸砚都有。
这屋的前主人是想好好盖一套房子,长长久久的住下去。一切都是按照最好的来建造道。后院甚至还开垦出了一小块地,田地在村里不稀罕,但在县里地小人多,要是能有一块地也算是有几分雅趣。
贺子丰随后去地窖看了看,这边什么东西都没有。但还让他有点存疑。寻常人需要这么大的地窖么。要真像伢行说的他是想装酒。那上千斤都不够他装的。
贺子丰走了一处的时候,就发现那里的土的颜色,跟别的地方不太一样。也亏得他以前是在村里长大的,对土了解的很深,一般人的话肯定不会注意到这种小细节。贺子丰把那些土拂去,找了个小铲子挖了差不多半尺左右,就感觉下面埋着东西。贺子丰打开一看,里面有一个咸菜坛子,里面藏的是金灿灿的黄金。
贺子丰立刻把黄金拿出来,随后跟秋玉说了这件事儿,秋玉也有些震惊了,掏出黄金,差不多有五十两。
贺子丰随后出去找谢瑞问了问,那些有钱人私密事情他一向清楚。
他刚一提起这个房子,谢瑞就知道了。道:贺哥,你要买这个房子啊。那个房子当时盖了一年半。就是位置不太好,估计是他想要闹中取静。距离卖货的街道太近了,一般有钱的人嫌吵闹。
贺子丰道:我听他们说,这房子风水不太好。这是怎么回事儿?
谢瑞道:你别听那些,根本就是大伙儿以讹传讹。原来的房主是姓张,是何家恩典出去的家生奴才,一家都给贩盐的何家效力,结果他去卖盐之后,揣在身上的巨款说遇见土匪给抢了。所有人只有他回来了。何家的人调查之后才知道,人都被他杀了。他就想吞掉这笔钱。何家能贩盐这个生意也不是什么善茬。追缴不回来,就把他给咔嚓了。她的妻儿怕被主家报复,这才卖了新宅跑了。
谢瑞之所以打听的这么清楚,是因为当年他也动过念头想买这个房子,但后来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就放在那边了。
宅子这种大物件就是这么回事儿,越是抢手越好卖,像这个宅子几年卖不出去。大伙儿想买的心思也淡了。谢瑞对贺子丰道:伢行的人管你要价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