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傅啊的一声:那我以后不是不能碰你了!
伊蓝扑哧一笑。谢傅恼道:你还笑的出来。
伊蓝俏皮的刮了他的鼻子一下:笨傅,我可以脱掉啊,这样你不就可以碰我了。
我刚才见衣裳似乎与你融为一体,成为你身上一物,还能脱下来吗?
当然能了,要不然怎么会单独存在。
说着撸起他的衣袖,露出他胳膊上与肌肤融为一体鲜活的雪豹纹样:就如这护舒宝卫的身份,我随时都可以收回来。
谁稀罕当你的护舒宝卫啊。
啊!你不想当我的护舒宝卫吗?
谢傅讪讪一笑:护舒宝卫只能跪在你裙下脚下,我只想钻到你的裙里去,护舒宝卫在你嘘嘘时只能在外面守护听着,我想到里面伺候你嘘嘘,护舒宝卫在你沐浴时候只能帮你挑水,我想……
伊蓝脸红打断:别说了,你这只老狈。
谢傅开怀一笑,拉着她的手就走:带你好好逛逛我的家乡。
伊蓝实在太注目了,有些虔诚又无知的妇人老汉见了,竞当场朝伊蓝跪下。
被人视若神圣,根本寸步难行,谢傅拉着伊蓝突破重围,来到一处无人的角落。
不行,你得换回男装,这样子根本没法逛街。
我不想换,在北狄,女子都是将自己最美丽的一面展现给情郎看。
谢傅劝道:北狄辽阔无人,这里是江南最繁华的地方之一,三步一人,五人一车,哪能同论,你不换回男装,我们根本没办法逛街,只能当做神像变人瞻仰着。
伊蓝也是苦恼,突然喜道:有了。转了个身就变了副模样。
谢傅讶道:你还会易容换形大法?
什么易容换形大法?
就是这么一转身就变了副样子。
是这黄金面具的功劳啦。
谢傅哦的一声,开玩笑道:哪能变成我的样子吗?
额,应该能吧,但是很容易被人认出来?
为什么,变得不像吗?
模样可以相似,可你这英雄气概我可学不来。
谢傅呵呵一笑:我哪有什么英雄气概。
是,你只有老狈气质,这个我无论如何都学不来。
走吧,终于可以大摇大摆的带你逛街了。
三天二夜,走遍谢傅曾经生活成长过的地方,每到一个地方,谢傅也跟伊蓝说起在这里生活过的故事。
这让伊蓝有种并没有错过的感觉。
天色阴沉,突然降下大雨,两人在雨中奔跑起来,跑到一处屋檐下避雨。
谢傅一边抹去脸上的雨水一边哈哈笑道:江南这个时节,说下雨就下雨。
伊蓝看着眼前大雨瓢泼,水气濛濛,雨风吹拂到脸上透着几丝寒意。
湿润的天地下,站在人家的屋檐下看着路人撑伞匆匆经过,莫名感受到漂泊的黯然,这个地方只有傅是熟悉的,如果傅不在身边,这地方的一切都变得与她无关。
谢傅擦拭着雨水,察觉到伊蓝有些不开心,轻声问道:怎么了?
伊蓝摇头:没。
谢傅笑道:是不是看见别人有伞,我们却没有伞,所以不开心?
伊蓝勉强一笑:不是。
这里等着。谢傅说着就冒雨不知道要去干什么。
伊蓝哎的一声,谢傅人已经跑远,混在匆匆归家的人群中,消失不见。
雨点猛烈敲打着屋檐发出啪啪声响,正如刚才所想,傅不在身边,她感到无比的寂寥孤独。
一名妇人手拿雨伞背着孩子匆匆经过,裙脚已经溅的满是泥泞,这温馨的一幕落入伊蓝眼中,却反而让她感到更加消然。
这些三天来,谢傅带过走过扬州城的大街小巷,唯独没有带她回家,其实伊蓝内心一直暗暗等着。
伊蓝。
伊蓝闻声望去,谢傅正撑着雨伞朝这边奔跑过来,伊蓝消然的心才多了几分暖意,嫣然一笑。
谢傅来到屋檐前,笑道:你看,我们也有雨伞了,这些高兴了吧。
伊蓝看见这一身已经淋的湿透,衣裳下摆满是泥点。脸上也沾满雨水,笑着嗯的一声。
你好像还不是很开心?
没。
走,带你雨中散步。
谢傅揽着伊蓝,共撑一把雨伞,成为雨中行人一员。
风雨有些大,这把雨伞并不能完全遮住两人,谢傅尽量护着伊蓝免受风雨。
伊蓝看着路人匆匆,问道:傅,他们要去哪里?
雨这么大,当然是回家啊?
伊蓝轻声问:那我们呢?
谢傅停了下来,看着这张还是沾着雨水的脸颊,伸出抹了抹她脸上的雨水。
伊蓝凝望着他:我们呢?我们去哪里?
谢傅又不是傻子,笑道:你想跟我回家吗?
伊蓝眸子一亮,嘴上却弱弱说道:你愿意吗?这扬州城我几乎都逛遍了,就是这个生你育你的地方还没有去。
谢傅笑道:我家里可是有一个凶神恶煞又顽固不化的恶老头。
是谁?
我爷爷。
伊蓝听出谢傅的弦外之音,傅已经有妻室,带个女人回家算什么,这些日子她也了解到江南的一些风俗,就算在北狄,随随便便带个女人回家,对整个家族的门风也是一种挑衅。
紧紧抿着唇,过了一会之后,才委屈巴巴说道:我不怕,我就是想去看看。
谢傅笑道:你不怕,那我们就回去。
紧接说道:其实我是担心你受委屈,你知道他是我爷爷,我拗不过他,再者说了我也确实理屈。
这么说你有想过带我回家了?
那当然了。
尽管身边风雨飘摇,伊蓝心里却雨过天晴。
谢傅的家在青莲巷,雨越下越大,巷子里已经积上一层雨水泥污,谢傅就将伊蓝背起来,淌水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