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夜华立即脸红:什么啊?我只是想问你句话。
问吧,最好大声一点,我怕听不清。
卢夜华立即明白他的贴心:我信你才怪,你的耳朵灵着呢。
谢傅好笑:我不用心去听,不会什么声音都注意到。
我怎么知道你用不用心。
这种事情能用心听吗?
卢夜华讥讽:那倒未必!
我听腻了好不好,甚至都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
卢夜华脸再红,怎么跟他扯到这回事上:我问你件事,你看见了吗?
看不见,看不见,天这么黑,什么都看不见。谢傅显然有点烦了。
不是,我是说……
谢傅打断:你就是蹲在我面前,我也看不见。
卢夜华啐了一声:狗嘴吐不出象牙,不跟你说了。
那我睡了。
谢傅直接堵住卢夜华继续交谈,她想去干什么事就去。
卢夜华其实想问,你看见我一头白发了吗?
安静无声了一会儿,听见谢傅呼呼大睡的声音,听着听着,她也睡着了。
……
隔日卢夜华醒了,只感觉这个觉似睡足了三天三夜,浑身舒服到连脚趾头都暖洋洋,却不知道谢傅又抽出时间用祝词真言给她疗伤,当然是睡的又香又舒服了。
懵松的睁开眼睛,就看见谢傅一张脸映入眼幕,愣是把她给吓了一大跳:干什么!
谢傅笑笑:醒啦。就递过一碗水去,吃的没有,只有水。
现在有碗水喝却是难得的事,想必是他辛苦寻来,卢夜华接过抿了一口,呛鼻的味道立即传来,卢夜华眉头立即皱弯,却又强忍着气味咽下几口,就当吃药吧,免得他认为自己矫情。
谢傅见她皱眉样子,忍不住心中暗笑,刚好这会卢夜华朝他轻轻瞥去,见他微笑善目,问道:你喝了吗?
谢傅点头,卢夜华就把水递乐回来:我喝够了,你也喝点吧。
谢傅连忙抬手:不不不,你喝吧。他不需要喝这些东西,卢夜华才需要。
卢夜华没好气道:客气什么,现在应该同甘共苦才是,谦让什么。
我真的喝饱了,总不能逼我再喝下去吧。谢傅说着拍了自己圆鼓鼓的肚子。
他确实把自己给灌饱了,现在就把自己当做一只骆驼来储水以备不时之需。
卢夜华嗤的一声又被他逗笑了,低头继续饮水,味道真的很呛,这会白天瞥了那水一眼,见水色有些微黄,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越喝越觉的是那种东西。
谢傅见她一边喝着一边怀疑的表情,开声道:被你发现了。
卢夜华一惊:什么!
我在水里加了些鸡尿石。
鸡尿石是什么东西?
谢傅手指碗底那几颗石子:那就是鸡尿石,这种石头能够除毒净水,平时也可以用来入药,主治症瘕积聚,疟疾。
为什么要加这些东西?
因为这些水虽然能喝,却跟屎一样臭,加上鸡尿石,气味就会减弱许多。
气味也没好多少。卢夜华说着又抿了几口,将水喝完,只剩下沉底的几颗小石子。
谢傅接过石碗,拈了一个小石子凑到卢夜华的鼻尖:这鸡尿石天生有股尿味,你闻闻。就是一个甜桃浸在尿里也会有味。
卢夜华咦的一声躲了开去:别来恶心我。
谢傅心中暗忖,果不其然,对女人不能说真话,一颗石头反应都如此之大,要是知道喝的是尿,还不得炸了。
卢夜华问:大清早的,你不去休息睡觉,呆在我身边干什么?倒也没有责问的意思,只是不想谢傅对她过分关心。
大清早吗?我在等你醒啊。谢傅说着手指天上太阳。
卢夜华昂头望去,见太阳已经高挂,都快中午了,啊的一声:这么晚了!
谢傅淡道:没关系,今天我们一口气经过这些极恶之地。
那走吧。卢夜华说着站了起来,虽然白发盈头,姿态却亭立娇美,毫无伛偻之态。
谢傅问:岳母大人,你需不需要去准备一下?
卢夜华疑惑:准备什么?
谢傅隐晦提醒:一会我们要一口气通过,可没有功夫停下来,这些极恶之地也没有可以蹲下来的地方。
卢夜华立即明白他的意思,耳根悄红: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