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依然茫然,只觉如无根飘萍,不知何去何从:不知道,找个地方和月好好的活下去吧。
她的声音透着毫无生机,人总要有一个目标,没有目标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就像他当初逃离扬州,内心那种空荡荡。
谢傅道:你可知道就算能葬王厄荒,却是更为凶险的地方。
瓷表情错愕,谢傅笑道:人再如何流浪飘荡,总要有一个心灵归属,首先要问你一下你的心灵归属是什么,难道是寄情于山月?
或许谢傅这番话对于一个小女孩来说太深奥了,怎知瓷却表情坚定道:师傅在临终之前嘱咐我,照顾好月。
谢傅笑道:这就是你活下去的理由,但是你自己呢,你自己想要什么?
瓷道:我想……我想……
瓷深深看了谢傅一眼,然后就低下头去。
谢傅笑道:想回到过去,对吗?
瓷点头。
谢傅却道:可永远都无法回到过去。
一句话就触动瓷的心扉,让她目光发红,眼睛就有了泪珠。
谢傅温柔的抹去她眼角的泪滴,笑着说道:虽然无法回到过去,但是我向你保证前面的风景会更加迷人,你终究会有心灵归属,亲人或家,抑或是某些坚定不移的奋斗目标。
瓷痴痴的看着谢傅。
谢傅笃定道:我向你保证一定会,因为我就是这么过来的。
瓷轻轻问道:天师,你是来拯救我们的吗?
面对如此天真的一句话,谢傅哈哈大笑,给了肯定的答案:是。
我们非亲非故,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我喜欢你们,我愿意这么做,我高兴这么做。
瓷想靠在谢傅身上,想依附在他的身上,可她又有些胆怯。
谢傅直接将她搂住,让她小小的身子靠在自己的身上,小脸贴在自己厚实的臂膀上,如果你愿意的话,我……
谢傅话未说完,瓷就拼命点头,小孩子的心防不似大人那么重,也不似大人那么坚固,只要有人真心对她们好,她们就会完全放开自己的心扉。
月躲在树后,偷偷看着,她也想,这些日子在痛失亲人和逃亡的双重负担下,她也想获得这样一份安全感。
这时谢傅问道:月,尿尿好了吗?是不是又想趁机逃跑。
月闻言脸色一红,从树后走了出来:才没有呢,我为什么要逃。
谢傅回头一望,看着这个怯生生,却满脸傲气的小丫头,笑道:过来。
月呆呆站着,谢傅笑着招手:过来。
月来到谢傅面前,看着已经靠在天师身上的师姐,虽然心里很想,人却杵着。
谢傅伸手就将月拉坐下来,同样搂着她小小的身躯,让她的小脸靠在自己的臂膀上。
一瞬间月的内心就被温暖所包裹,她好喜欢这种感觉,有人疼爱呵护着。
谢傅问:月,你刚才说不讨厌我,对吗?
月点头:嗯。
谢傅笑道:我也不讨厌你,而且很喜欢你。
天师,为什么,除了师傅,不,就算师傅也不是很喜欢我。
谢傅问:为什么呢?
因为月是个不听话的坏小孩,经常惹师傅不开心,就像……就像……我白天那么对待天师,天师心里一定对我很嫌弃。
不,我喜欢你。
月扭头错愕的看向谢傅,谢傅与她眼神对视:特别特别的喜欢。
可我那么对你。
谢傅哈哈大笑: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只是有点顽皮而已。
说着伸手刮了她的鼻子一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从一开始对两个女娃就有一种特别的亲近,以至于认识不久就能自然的做出这种亲近的举动来。
月愣了一下,却好不反感,反而有点腼腆的脸红起来,感受到天师紧紧将她搂住,双手缓慢的悄悄的搂住他的腰,感到很满足很幸福。
趁着这个机会,谢傅正好问清楚一些问题:你们的武道是谁教的?
瓷应道:是师傅教的。
你们师傅能将你们教的如此优秀,他一定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
是,师傅是整个昆仑虚最了不起的人,很多人都打不过师傅。
谢傅莞尔一笑,在当徒弟眼中,师傅永远都是最厉害的,谢傅问了一句:比起那位昌长老呢?
瓷被问的为之一愣,有种怎么可以将师傅与昌长老这种人物比较,嘴上应道:不能这么比较,昌长老可是整个昆仑虚地位最高的人,所有人都必须尊敬他,他也是唯一被神君赐予神氏的人。
谢傅一听就知道她们的师傅不是这位昌长老的对手,确实那一刻如果他不是成就神躯,那一掌只怕结局完全相反。
瓷见谢傅若有所思,虽然心里不愿意承认师傅不如,还是实话实说:昌长老是整个昆仑虚最厉害的人,神通广大。
这是月搭话:可是依然不是天师的对手。
谢傅呵呵一笑,说实话被这么夸奖,他也蛮骄傲的,问道:那神君是谁?
瓷疑惑:天师,你是儒教的人,怎么会不知道神君?
谢傅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假装高深莫测道:我离开昆仑虚太久太久了,久的不知道昆仑虚发生了什么事?
瓷这才想起师傅曾说过,儒教在很久被赶出昆仑虚,看向红叶等人,莫非天师这一次出现是为了对付神君。
想到这里紧紧的抱住天师,师傅就是因为违抗神君被神使所杀,她不想这种事再次发生在天师身上。
谢傅感受到了,问道:瓷,怎么了?
天师,你斗不过神君的,神君是神,自古我们就是他的仆人,我们的生命是神君给的,没有神君就没有我们。
谢傅心中暗忖,一个人如果强大到一定程度,确实可以称为神,就如在普通人眼中,他们这些武道中人岂不是如同神明一般,又岂敢生出反抗之中。
但是神也是可以推下神坛的,在谢傅的心中,唯独孕育万物的天地才是真正的神。
天地没有意识,不假框束,众生平等,才配得上成为神。
而需要仆人伺候供奉,算得上什么神。
瓷察觉到天师的不屑,弱弱说道:天师,我害怕。
谢傅训道:大不了一死,有何可害怕的。
我是害怕天师你……瓷说着将谢傅搂得更紧,无比害怕失去他。
谢傅哈哈一笑:如果能为你们两个而死,我死而无憾,天师不害怕,你们两个也要不害怕。
月眼神充满崇拜道:天师,这世上就没有让你害怕的事吗?
谢傅愣了一下,笑道:天师也害怕很多东西,但不是死。
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可怕的?
面对着小女孩天真的问题,谢傅笑道:有些事情啊,比死更让人害怕。
月满脸疑惑,谢傅笑道:等你长大了,你就懂了。
月不服气道:大人懂的,我都懂。
谢傅哈哈一笑,你懂什么懂,你要是个大姑娘,哪能被我这般搂着,所以这小丫头还是不懂。
月追问:天师,你害怕什么?
谢傅笑道:例如我害怕你们师姐们反目成仇。他也不知道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或许是对端木慈和初月的美好寄托用在这对感情深厚的师姐妹身上。
月错愕:我和师姐怎么会反目成仇。
瓷道:天师,你放心,我是师姐,会让着师妹的。
谢傅点头:我相信,因为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师姐。
月道:嗯,师姐是天底下最好的师姐。
话归正题,我听昌长老说,你们两个是神君指定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瓷讶道:就是把我们两个献给神君,天师你不知道吗?
谢傅敷衍道:我对你们昆仑虚的事情不太了解,瓷你说清楚一点。
瓷道:就是把我们两个当做祭品来祭祀神君。
谢傅脱口:人祭。
一章五千多字,就不分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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