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傅顿时错愕,还真是啊。
这错愕的表情落在顾流清眼里,以为谢傅听不懂,毕竟这种地方在长安以外几难见到,便红着脸羞答答的解释清楚:就是男娼馆。
谢傅自然知道南院就是男娼馆,他所惊讶是这么招摇,堂而皇之,这里的女人不要脸面吗?
苏州虽也有南院,可夫人小姐前去寻欢,也是要待到落夜偷偷摸摸,遮遮掩掩,那似这般大白天大大方方的。
谢傅靠近,好奇朝里面张望,杜致微以为谢傅要进去,忙问道:公子,你要进去吗?
谢傅笑道:我就想开开眼界,看娘子们怎么玩?
顾流清脸又红上三分:里面没有什么好看的。
顾娘子,你怎么知道,你进去过吗?
这会顾流清脸全红了,拖着谢傅的胳膊就行:走啦,下次再……
下次,顾娘子你带个路,领我这穷乡僻壤的野夫进去见识见识。
我才不去这种地方,公子你也不要去,会被别人误会的。
顾娘子,你我知根知底啦,怎会误会。
谢傅爽朗一笑,笑容别样风雅。
突然眼前一女正面挡住去路,谢傅有礼习惯,行到一侧,打算让这名女子先行。
这名女子哎的一声,又挡在谢傅面前,笑眯眯道:公子好生英俊。
谢傅惊讶,这是在调戏他吗?他长这么大,还头一回在大街之上被女人调戏,心中顿生兴奋刺激。
再看此女虽然算不上花容月貌,却也是肤白貌美,修长的身段腰悬长剑,柔美中有飒爽,气质雌雄莫辨。
女子目光瞥向谢傅一身衣装,竞伸手来触摸他的衣角:这是苏缎吧,公子莫非来自苏州?
还动手动脚,比我们江南的登徒子还要直接,作为一个女人,这样合适吗?
顾流清为了少惹麻烦,出声说道:娘子请自重,我家公子已有妻室。
女子目光扫向顾流清,轻蔑道:该不会你就是他的妻子吧?
顾流清可是花魁娘子之姿,女子大概是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奴婢,方才有此一问。
顾流清应道:我只是一名奴婢。
女子冷容:哼,奴婢也有插话的份!
对上谢傅却立即换上笑脸:公子有妻室也没有关系,我要与你妻子决斗!
这么彪悍的吗?为何要与我妻子决斗?
因为公子你太英俊了。
谢傅呵呵一笑:我家已经有两个妻子,都很彪悍。
女子傲然一笑:我要同时与她们两个决斗!
这时红叶牵着两匹马走近过来,也没看见红叶手上有动作,就看女子被击飞到屋顶去:你也配!
女子在屋顶站起,嘴角已经流血,擦拭嘴角血迹之后,冷声说道:你等着!
撂下这句话后就踩着屋瓦疾行离开,竟是身怀武道。
红叶,你怎么随意伤人?
这帮人横行霸道,欺压善男,若非哥哥在场,她已经人头落地。
红叶说完,牵马行前,好似也识的路。
谢傅对着顾流清问道:顾娘子,这帮人是什么人,你识的吗?
顾流清摇了摇头。
谢傅刚到长安就连遇数事,这数件事发生在其它地方,件件奇闻,忍不住问道:顾娘子,莫不成这长安是个母系社会?
顾流清应道:不!长安是个尊卑强弱社会。
谢傅笑道:哪里不是如此。
贵女为尊,庶民为卑,仗剑为强……
顾流清说着看向谢傅:文士为弱。
又走了一段路,谢傅发现顾流清走路姿势奇怪,停下问道:顾娘子,怎么了?
顾流清红着脸不应话,十天骑着两千里地,不单屁股,双腿也是一阵火辣辣,虽然能忍住痛坚持着,但终究没办法表现得像个正常人。
谢傅问:又疼啦?
顾流清嗯的点头。
那你回轿子去吧。
顾流清犹豫了一下,谢傅道:没关系,红叶识得路。
崇德坊头亭门,霍端安排的人员早早就在等候,旁边已经备有数顶轿子。
以霍端的能力,要搞多大阵仗都不在话下。
除去轿夫,约莫十人的队伍,既表重视又不至于过分张扬。
最前一人,看见谢傅,啊的惊喜一声,打开手中画像再次确认正是要接待的人,当下率一众人快步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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