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狗闭着眼睛,沾血的嘴巴微微嚅动道:不……是……我。
这三个字说的有气无力,很是小声,只有村正一个人听到了。
你说什么?
村正嘴了问了一句,脸就朝阿狗脸上靠近,低着声:你在水井偷挑水也是死罪,他们不会饶了你的,是不是你都认了吧,要不然你婆娘也得一起死,娃就成孤儿了。
是……我……挖……的。
这几个字比刚才大声,村正旁边几个人都听到了,立即怒骂起来:终于承认了,你这个王八羔子。
狗婶沙哑着嗓子激动道:阿狗,你别胡说啊,要死人的啊。
我偷偷挖的……没……告诉……你。
狗婶面如土色,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双眼无神像被勾走魂魄。
村正朗声道:既然如此,先把阿狗扔到水井里,再封井!
此事必须在天亮前快速解决,如果事情走漏出去,全村人都要遭殃。
有个妇人问道:村正,那这个臭婆娘怎么处理?
村正怒吼道:她都说她不知情了,你是不是嫌事不够多,告诉你,告诉你这件事天亮前不能解决好,封锁住消息,大家都得死!
坏了人家豫东郡王府的风水,人家肯定会痛下杀手。
听到堂叔的话,眯着眼缝看着妻子的阿狗,才完全闭上眼睛,一副甘心受死!
谢傅这边,三人都记不清楚这是他们挖的几口井。
顾玉灵问道:小棠,自豫东郡王府的陵墓修建后,真的没人敢挖井吗?
秋槿棠轻轻摇头:听二叔说,当时杀了不少人,谁敢阻拦就杀谁,有个好官原本想替我们主持公道,隔天就暴毙了,自此之后就没有官敢管这件事了。
顾玉灵朝水井方向望去,问道:你行不行啊?
话中之意是你这个节度使大人行不行,压不压的了豫东郡王府。
正在挖井的谢傅带着一股泥水飞了出来,挖了几回,身上已经看不到一点白的。
漆黑中现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我不行,不是还有你啊。
顾玉灵听出谢傅的话中之意,笑道:那到时候我可就放手了。
秋槿棠问道:顾姐姐,什么意思?
顾玉灵笑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句话秋槿棠没听过,所以没听懂。
谢傅问道:小棠,豫东郡王府的陵墓在何方?
谢公子,你问这个干什么?
秋槿棠之所以多次一问,主要是谢傅行事过于大胆,生怕他做出捅破天的事来。
突然恍悟这挖井不就已经捅破了天,自己也不知道怎地糊里糊涂就跟他干了起来,大概从头到尾谢公子表现的如同小事儿戏一般,让她浑然忘记害怕。
你且回答我就是。
秋槿棠手朝西北一指:就在那边,三峰交夹半山之处。
谢傅望去:哦,西北方向。
秋槿棠说豫东郡王府不准方圆十里挖井,这样会坏了豫东郡王府陵墓的风水,他想了解是怎么个坏法,这事还有没有商量的余地。
华夏大地,葬为大事,坏人风水陵墓,毁福生祸,不亚于杀父夺妻之仇。
一方为了风水,一方为了生存,就产生了矛盾。
孰轻孰重,只怕在权贵眼中,普通百姓的生存根本不值一提,这群百姓也根本没有话语权,唯有听从服从一途,逆之必杀。
若自己站在普通百姓这边,那就有讲道理的资格了。
坏人风水从表面上是他无理,但从根本上来说,这里的百姓祖祖辈辈就先生活在此,豫东郡王府却是后来霸占者。
他以第三者的身份来主持公道,只怕师出无名,很多需求不好强势表达,最恰当的方式是他代表的是自己的切身利益,豫东郡王府才有各退一步的可能。
也许这里的人视他为乡亲,而不是一个外来者。
想到这里,谢傅笑道:小棠,我认你做妹子。
秋槿棠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顾玉灵轻轻朝谢傅看去,也不知道谢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谢傅笑道:怎么?不愿意还是我不配。
秋槿棠忙道:当然不是,就是……就是受宠若惊。
谢傅问道:那你答应了?
秋槿棠点了点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谢傅郑重道:好!从此刻开始,你便是我谢傅的妹子,你父便是我父,你母便是我母。
秋槿棠目光一红,轻轻道:谢公子,我的父母已经过世,在这世上只有二叔和堂哥两个亲人。
谢傅微微一笑:你叔便是我叔,你哥便是我哥,你在这世上有三个亲人,该改口叫哥了。
秋槿棠感动到目光一红,泪就流出眼眶,哥这个字眼,却不知道已经胆怯还是生疏,一时叫不出来。
顾玉灵见谢傅突然闹这么一出来,轻道:你好端端的干什么啊?
谢傅笑道:大姨,你不乐意了?
顾玉灵讶异:我怎么就不乐意了?
那是吃醋了?
未待顾玉灵出声,秋槿棠就嗔恼:谢大哥,别闹了。
顾玉灵恼道:你听见没有,小棠都叫你别闹了。
谢傅笑道:小棠,以后直接叫哥就好,不要谢也不要大。
好了,小棠带路吧,我要去豫东郡王府的陵墓看一看。
秋槿棠前面带路。
路上顾玉灵问道:好端端的去看人家陵墓干什么?
方圆十里封埋所有的水井,源于豫东郡王府陵墓的风水,我实地考察一下,看看有什么可以取代折中的法子。
你懂风水吗?
没给人看过风水,不过倒略懂一二。
话虽如此,谢傅还精学此道,当场在王家禁地,便是靠着他这方面的精通,最终带领众人到达目的地。
而他钻研此道,源起为了解开上古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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