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一边将银子强行塞到妇人手中去,他知道平民百姓并非不贪钱,只不过因为卑微而生自觉。
没问题,我还有只鸡,正好杀了招待你们几位。
妇人兴奋站了起来,脸上泪痕虽然未干,嘴角已经挂起了笑意,只是刚一动身,却是嗳的疼叫一声,看来刚才是摔伤了。
秋槿棠立即将妇人搀扶起来:牛婶,我背你回去吧。
妇人低头看了地上的水桶和扁担一眼,对于普通人家来说,家中的任何物品都不是多余的必需品。
谢傅直接就挑了起来,笑道:走吧,我饿坏了。
看见这一幕的妇人表情一讶,内心真的很震撼。
秋槿棠背着妇人前面领路,三人跟在后面。
顾玉灵对着谢傅低声笑道:真有你的,我刚才怎么没有想到。
谢傅笑道:你这千金大小姐多跟我待久了,就能想到了。
每个人的生活背景不同,对于事物的认识也是不同,几两银子在大富大贵的人眼中,只不过是一顿酒钱。
在贫苦人家眼中,却是生计的保证,甚至是天差地别的命运。
谢傅虽然如今富贵,但也是从贫苦过来,所以一下子就看清妇人的需要,就好像名医一般,对症下药,立即见效。
顾玉灵不由感慨道:今天对我来说真是丰富多彩的一天,我觉得以前过得太平淡了。
谢傅低声说道:跟着我,保证你每天的生活丰富多彩。
顾玉灵好笑道:我相信。突然看见谢傅挑着担子四平八稳的样子,忍不住抿嘴一笑。
谢傅笑问:你笑什么?
我笑你现在啊,真是个……挑水的料。顾玉灵说着忍不住扑哧笑了起来。
苏怀章跟在后面,正想着刚才风头全被谢傅抢了,这么好的表现机会怎么没有把握住。
忽闻表妹动听笑声,心中暗呼坏了,谢傅赢得表妹对他的好感。
当下也顾不得脚上疼痛,快步跟上,嘴上嚷了一声:等等我。
苏怀章靠近过来,谢傅和顾玉灵都默契的闭口。
苏怀章兴奋说道:我想到解决的办法了。
顾玉灵特别关心此事,问道:表哥,什么办法?
苏怀章得意笑道:每家每户都救济一点,大伙不就度过难关了。他也是从刚才谢傅施舍妇人想到此点。
顾玉灵嗳的一声:对啊。
苏怀章笑道;我想我能筹个千八百两,帮他们度过今年难关应该没问题。
顾玉灵笑了笑,觉得表哥这个人也蛮热心,朝谢傅看去,意思似在询问,你这位大大人又该如何表示呢。
谢傅却道:他们要的不是银子,也不是在别人施舍下活着,要的是有尊严的自力更生。
苏怀章愣了一下:所以呢?
所以这井非挖不可!
牛婶这边跟秋槿棠低声说道:小棠,我看这位谢公子人不错啊,英俊又随和有礼,这样的贵公子我还真没遇到过。
秋槿棠笑了一声,心中暗忖,牛婶你整天窝在这小山村,哪见过什么世面,你在村里就连公子都没见过一个,嘴上应道:是,谢公子人很好很热心。
小棠,那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啊。
秋槿棠愣道:把握什么啊?
你是真不懂还是装傻,人家一个贵公子凭什么跟着你到这破地方来,还不是因为你。
秋槿棠愣了一下,只听牛婶继续说道:你要是能跟上这样的男人,就是当人家小妾也是赚的,可要好好把握,不要错失机会。
秋槿棠闻言嗔道:牛婶,你想哪里去,谢公子根本不是这种人。
嗐,我比你多活一轮,这世上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秋槿棠生气了:牛婶,我不跟你说了。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两间挨着不远的民舍,外面用篱笆搭建的简陋院子,一间黑灯瞎火的,一间院子里烧着篝火。
苏怀章看见院子里烧着篝火,疑惑道:在院子里生火是什么仪式吗?
谢傅好笑道:苏兄,你觉得是什么仪式呢?
顾玉灵听着也好奇起来,只感觉自己在谢傅面前就像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子。
苏怀章嗯的一声:各地风俗都不同,各地举动仪式的方式也不同,或许他们用这种方式在向天祈求降雨。
自古,人就靠天吃饭,每逢大旱之年,人们往往祈愿于上天,求赐甘霖,所以也衍生了许许多多得求雨仪式来,甚至还有残忍残暴的曝巫焚巫祈雨方式。
顾玉灵轻轻朝谢傅望去,眼神询问,是这样的吗?
谢傅却忍不住笑了起来,顾玉灵好奇问道:你笑什么?
苏怀章颇为不悦:谢兄,有何高见啊。
苏兄,那我就实话实话,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洗耳恭听谢兄高见。
谢傅带着笑息说道:我觉得啊,他们在院子生火也不是举动什么仪式,就是为了照明。
苏怀章嗤的一笑:照明为什么不点灯,为何要生这么大一堆篝火。
苏兄,你说对了,为什么不点灯?这蜡烛他们用得起吗?这灯油也不便宜,你说他们舍得一直点吗?
顾玉灵和苏怀章恍然大悟。
谢傅笑着继续道:一般的百姓啊,晚上一般是不点灯,吃完晚膳就早早休息,也没有其它的娱乐节目,照明靠着月光。
苏怀章问道:难道就不点灯?
谢傅笑道:就算想干什么事,也只舍得点一小会,剩下的在黑灯瞎火中进行。
顾玉灵听出言外之意,脸暗暗一红,手上隐蔽的掐了谢傅屁股一下,警告他别开荤腔。
苏怀章疑惑问道:晚上干什么?
谢傅笑道:苏兄是读书人,应该听说过凿壁偷光和聚萤作囊的典故吧。
苏怀章恍然大悟:我懂了我懂了,谢兄这典故用得好,我一下子全理解了,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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