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傅心头一揪,就看见云卧雪屈膝半蹲下去,张口吐出一口鲜血,嘴上鲜血滴滴答答的留个不停。
笑声传来,说不出的桀骜狂癫,初月乍落地面,一落之下山巅竟微微摇晃。
胸前白衣染雪,长发披乱,形象有若刚脱桎梏魔神,那双凤目透着杀尽渺小生灵执戾:还有谁!
一众景教教徒喜呼一声,将初月视作供奉在大秦殿的神圣,跪下叩首:月王神威!
同时身为双王之一的宫秋上阳心中暗忖,这个女人太可怕了,比死去的景教教主有过之而无不及。
讨伐这边,个个周身布满寒意,云卧雪、林定波、李敬堂、白岳、薛禹、御白衣、苏皂眸、红叶……
所有巅峰高手尽折,剩下的连跟景教月王叫阵的资格都没有。
他们的死期到了。
李徽容不愧大气,此时此刻依然镇定冷静,看了刚到的谢傅一眼,眼神似乎在说,现在只有你能阻止她了。
谢傅心中一讶,你怎么知道?
暗忖着,当初初月在无锡跟着他混了那么长时间,应该变机灵吧,心中依然有点担心,她性格未必肯虚与委蛇。
青海道人冷笑力辨:如果不是你们大秦景教为非作歹,四处挑起事端,谁愿意来这没有人烟的鸟地方。
初月表情思索着,她刚刚与傅见面,这些年傅身上到底发生什么事,她还未完全了解清楚。
李徽容看向谢傅,意思是问,你就这么让他们这么争,就是争到明天也争不出个是非对错来,实际一点吧,拿出双方都能够接受的条件来,这才是谈判,而不是辩论大赛。
叶烽心中虽也惊讶,心中却是暗暗嘀咕,肯定又是那一套功夫,还真别说,真是无往而不利,我这武道好像都白练了,还不如跟他学着怎么俘虏小娘子。
节度使本身就是二品高官,一道最高级长官,而此次谢傅又是奉天子密旨办事,形同钦差,确实能够代表天子说话。
谢傅笑道;既然是谈判,自然是都可提出自己要求来。说着看向苗娴,假装不识:这位是?
顾玉灵心中一讶之后,脸上流露出失望之色。
如若他似当初一般孤身一人,自然追随初月,对这高官厚禄毫无兴趣。
初月看着谢傅,疑惑:你?
能悄无声息的重伤青海道人这样的二品巅峰高手,在场之中除了景教月王,还有何人能够做到。
铁血看见谢傅出现,立即露出兴奋表情,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位谢大人定能力挽狂澜。
众人闻言立即露出喜色,充满感激的朝这位谢大人看去,想不到这位谢大人首先关心的是他们的安危。
初月显然不太乐意,可开这个口是谢傅,她也无法直接拒绝,干脆直接沉默不语。
谢傅傲然应道:不错,我乃淮南道节度使!
谢傅却只是冷淡的点了下头。
听她这么称呼自己,初月表情怪异,不过也明白谢傅意不在揭露两人身份。
却哪里知道谢傅已经发现初月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得罪初月不一定死,但如果和自己有什么藕断丝连的关系,绝对是一件非常非常危险的事情。
顾玉灵听着心中暗忖,虽说形势所逼,但这种行径确实卑鄙无耻,怎可将……
苗娴眼神露出杀意,嘴上应道:大秦景教观教使苗娴!
想着想着,心中是又欣慰又难过。
心中暗忖,若是李徽容将我和初月的关系公之于众,初月被人视为天下第一大魔头,是天下公敌,只怕我这淮南道节度使当不成了。
苗娴在世俗当了二十年的青楼妈妈,其口舌伶俐,岂是萧雄这莽汉可比。
此话一出,一众教徒纷纷附和:是啊,需血债血偿!
谢大人,你人没事,太好了!
谢傅笑道:月王爽快!
骤见谢傅还背着景教圣女,眉头一蹙,心中竟隐隐担心谢傅要弃她而去,站在对立面。
知道谢傅和兰甯的关系就只有四女,现在情况需要拿景教圣女来作为谈判资本,却也没有揭破的道理。
邱灵甫义愤填胸道:这些人杀了我教中教徒这么多人,若是放他们安然无恙离开,如何对得住一众死去的教徒。
谢傅自是不跟这苗妈妈浪费口舌,而是一直看着初月,目光还有意无意的瞥向初月胸前染红的鲜血,眼神透着关切问候。
谢傅见四周鸦雀无声,当仁不让开口:我!
叶烽也一并过来,他对谢傅喜欢搞女人的印象却没有改变,这玉灵仙子可不是三天就失身了,嘴上也恭敬打招呼:谢公子。
说着纷纷再次朝初月跪下,恳求道:请月王为死去的教徒讨一个公道!
这话说的谢傅有点疑惑,我傻啊,我有这么傻吗?
这时初月开口:怎么谈判?
只是青海道人的话并没有得到其他人的慷慨附和,他们可还不想白白死在这里,目前还不至于到破罐子破摔的地步,目光再次落在谢傅身上,且看节度使大人如何周旋。
还有谁?
一众景教教徒顿时骇然,纷纷看向初月。
当初以为谢大人喜欢搞女人搞变态,带了个美婢和个瞎眼妇人就来了,怎知这两位却是以一抵千的绝顶高手。
宫秋上阳心中暗忖,原来初月的实力还在,那为何她还如此优柔寡断,这可不是她的一贯作风。
就在初月思索的时候,苗娴冷笑道:别说淮南道节度使了,就算是皇帝老子来了,也没有。
初月不喜欢这些花花肠子,在无锡跟着傅这个假冒县令的时候,就很不喜欢,只是碍于当时修为尽失,如今为所欲为,却还需如此。
也好,今日我们就一同归西,黄泉路上也是有伴,只是我和你相识时间如此之短,甚至连一点温馨甜蜜的时光都没有共度过……
苗娴冷笑:尔等现在都是手下败将,有什么资格跟景教谈判?
谢傅形象虽然不堪入目,但是代表天子四字却是响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