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睁眸,淡淡道:傅儿,这太乙金华心法你也不要再练了,我教你的昆仑无上心法可熟记了?
傅儿?你是谁?
女子挥动衣袖,男子顿时被一阵劲风击倒在地,痛的咧嘴。
女子再问:我教你的昆仑无上心法可熟记了,现在背与我听。
男子一脸冤枉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是谁,你是谁,我都不知道,我……
男子脑如浆糊却又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一切。
女子冷冷的看着男子,男子连忙解释道:我真的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女子问:可记得我是谁?
男子摇头。
我是端木慈。
端木慈是谁?
无礼!
男子立即又挨了一道劲风,人飞摔一丈多远。
男子站了起来,刚要开口,突然扼住,沉吟片刻之后才开口道:端木慈仙子,别动手,有话慢慢说,就当我是个傻瓜。
端木慈嘴角露出一丝动人的微笑。
男子立即又道:还有,别那么凶,那么冷,我见了心里发毛。
端木慈微笑道:我是你的师傅。
师傅?
端木慈应了一声:什么事?
端木慈师傅?
无礼……
男子立即道:别动手。
端木慈道:不准叫我名字。
额,那我是谁?
你是我的徒弟。
额……那我叫什么名字。
端木慈幽邃的双眸瞥来,男子立即本能双臂抱身,做好心理准备挨受一击,不过劲道却没有朝他袭来。
清冷如故的声音飘来:你叫谢傅。
哦,我叫谢傅,那我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
前些日子,你被雷电击中,昏迷不醒,是我救了你。
哦,我被雷电击中,昏迷不醒,是你救了我。
谢傅说着看向端木慈,说道:我是你的徒弟是吧,我什么都记不起来是吧。
端木慈没有应声,心中却是应着,是的,我给你施了忘忧篆,那些仇恨跟痛苦,你都不记得了。
谢傅狐疑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我看你一点都不意外,不惊讶?
你垂死我都能把你救回来,有什么好惊讶的。
端木慈说着没有情感道:盘腿做好,我再把昆仑无上心法念与你听,好好记住。
谢傅这会也搞不清楚状况,只得按照她的吩咐,盘腿坐下。
端木慈声若天籁飘来:两手抱昆仑,左右鸣天鼓……
念完之后,端木慈问道:可记下了?
谢傅应道:你刚才念的……
话还未说完,又挨了端木慈一击,胸口一阵闷疼,怒道:你干什么又动手。
端木慈微笑:这是当徒弟对师傅说话的口气吗?
谢傅忍了下来,好声说道:这位端木慈师傅,你刚才念得我记是记得了,不过……
说话不要吞吞吐吐。
谢傅没有立即出声,只是掀起自己的衣服裤腿,只见没有一处地方不是伤痕累累,开口道:你定是经常打我。
端木慈露出微笑,当师傅的不严厉一点怎么教好徒弟,师妹定是太疼你了,才把你教的如此糟糕,疼也要疼在心里。
谢傅继续道:既然我失忆了,我想这是天意,我不想你当我师傅。
端木慈闻言笑容顿消,表情冰冷无比: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谢傅确实有点怕她,解释道:你看……端木慈师傅你看,你现在在我眼前就如同一个陌生人一样,我对你都毫无敬意爱意,这样的徒弟要来何用。
端木慈淡道:说的有道理。
有道理是吧,虽然我不知道以前对你是怎么想的,不过你如此虐待我,我想我肯定是表面尊敬,肚子里满腹怨气。
端木慈笑了一笑,看向谢傅的眼神却莫名有几分温柔。
谢傅自顾说道:这样吧,以后端木慈仙子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就此别过。
端木慈淡道:你胆子倒是挺大。
谢傅应道:我这是追求本心,向你坦诚。
端木慈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你。
谢傅喜道:多谢。
不过走之前,要将我传授给你的东西拿回来。
什么东西?
谢傅话音刚落,便感觉自己身体失去控制,被端木慈凭空擒到她的跟前去,手掌落在他的胸前,顿时痛的如同灵魂和骨肉分离,汗水瞬间滴答直落。
端木慈问:还走不走?
谢傅咬牙忍受痛苦,心中暗忖,只怕像这样的痛苦,我以前不知道承受多少,这个女人看着美若天仙,心肠不知道多么歹毒冷酷,我一定要离开她,要不然迟早要被她折磨至死。
端木慈看见他痛苦难忍,心中不忍,声音放轻许多:还走不走?
谢傅决然应道:走!
你会痛到死去。
反正留在这里迟早要死,早死早超生。
端木慈松手,谢傅如挣脱噩梦一般,喘了几口气,疼痛的余韵让他身体颤如抖筛,却转过身去,双脚打颤着走路。
端木慈望着他的背影,柔声道:傅儿。
不知为什么,谢傅感觉这声傅儿温柔到骨髓,似从她心底发出来,停下脚步,想着她刚才那么冷酷,却又迈动脚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师傅有种莫名的抗拒感,本来作为人家的徒弟,哪能说走就走,可这种离开她的念头却莫名强烈,很荒谬就是。
一切本来就很荒谬糊涂。
师傅一个人很孤独,你就忍心扔下师傅一个人在这里。
这句话让谢傅心中无比愧疚,也无比不忍,猛然走了几步之后,停下脚步转身,先说好,你不准再打我。
端木慈看他竟像个孩子一样跟自己讨价还价,忍不住嫣然一笑:不行!
不行!现在是你请求我……
谢傅说着又感觉自己这话很荒谬,哪有师傅请求徒弟的。
我要将你教授成天下第一人,所以必须对你严厉一点。
谢傅道:我现在挺好的。
不!当你无能为力的时候,才知道那种感觉多么痛苦。
端木慈说着起身朝他走了过来,朝他轻轻的伸出手来。
谢傅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握住他的手光滑如脂,透着柔水一般温柔。
谢傅心头一颤,低头看向那逸出袍袖的纤白玉指,这种感觉竟让他眷恋。
端木慈柔声问:刚才疼吗?
谢傅没好气道:你说呢?
端木慈笑道:我下回下手轻点。
谢傅心头咯噔一下。
端木慈微笑,伸手轻轻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男子汉怎么能怕疼呢,那种疼痛根本不算什么。
谢傅心头一颤,怎么突然间这么温柔慈爱。
跟我回去吧。
谢傅被她牵着手,呆呆的跟着她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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