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鹤情端详棋盘一番,方才缓缓落子,嘴上说道:我才不屑用这样的手段,我也不会像你这般不要脸。
谢傅哈哈一笑:这坏事自然是男人来做,这坏人自然是男人来当,哪能让端庄高贵的大小姐来扮演,鹤情,你其实心里很喜欢对不对?
呀~~澹台鹤情嘴上傲道:才没有。
两人又下了几十手,谢傅这会倒还真的找到一点对弈的乐趣,没有办法做到似以前那般肆意玩弄,当然一切在他的掌控之中。
无声中,夜晚降临,屋内昏暗起来,点了灯,又继续沉浸在这对弈的乐趣之中。
安静中,外面传来雨水落在屋檐的簌簌声响。
谢傅恍悟的朝窗外看了一眼,灯光下,雾烟袅袅,屋檐洒雨点,嘴上轻轻道:下雨了。
澹台鹤情一笑:说的你好像没有看见过下雨一般。
坐榻观雨,与相爱的人对弈寻幽问雅,岂不就是真正的烟雨江南。
谢傅笑道:不是,我突然感觉这烟雨江南与我切切相关,沐浴着一股家的芳香味。
澹台鹤情一笑:哪里,我怎么闻不到。
就在我眼前。谢傅说着又轻轻捉住澹台鹤情落子的小手。
澹台鹤情轻轻把手抽回,下完棋再说,别再想影响我。
谢傅哈哈一笑:我何须影响你,你已经中路泥泞,看我最后一击。
落下黑子,一击必杀。
澹台鹤情看向棋盘,倒没想到胜负分的如此之快,原本她还以为自己还能抵抗近十手。
看着密密麻麻遍布棋盘的黑白两子,这算是她第一次能与谢傅下到收官阶段。
谢傅笑道:相公我厉害不厉害?
算了你厉害行了吧。
你也算越来越顽强,竟能抵抗到这个时候。
澹台鹤情已经非黄花闺女,越听越不是那么回事。
谢傅轻道:现在棋下完了,是不是可以聊其它事了?
澹台鹤情不应,耳里只有外面轻柔的雨声,听着听到他下榻穿鞋的动静。
冷不丁就被她从卧榻上直接抱了起来,透着男儿气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月事走了吗?
这么私密连母亲都不可明言的事,却被问的如此赤裸裸,澹台鹤情顿时羞的无地自容,难怪母亲曾说,最亲密的人不是父母孩子,而是自己的丈夫。
澹台鹤情也不出声,谢傅以为她默认,轻轻去拉她绦带。
澹台鹤情忙捉住他的手,别……还没……我也还没有沐浴,身子不干净。
那我就这样搂着你就好。
澹台鹤情听出他的失落,安慰的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口,突然却嗅到他身上酸酸的汗味,不悦道:你又多久没有洗澡。
我昨天刚洗的。
谢傅每次修习之后,都会出一身臭汗,这是纳真排污的过程。
骗人,这么臭。
熏到爱干净的鹤情大小姐了吗?
熏到了,我给你……给你沐浴吧。也算弥补。
谢傅一讶,真的吗?
澹台鹤情嫣然一笑:都是你的人了,还没怎么好好伺候过你。
走,赶紧回绣楼去。
傅,我有脚,我会自己走,先放我下来。
不!我就是要这么疼爱你。
傅,求求你放我下来,不然我不伺候你了。
……
是夜,夜空黑漆如墨。
回莺院兰若阁前的院子里,下着萧萧瑟瑟的绵绵秋雨,只有屋内烛光摇窗才在这凄寒中透着一丝丝的温馨。
院阁回廊的南畔处却站着一道婀娜身影,凝伫安寂,看上去静美中透着几分落寞。
唯有近之看之,才能看清一双美丽眸子,秋水盈盈却透着期待的喜色,白皙双颊微微透着红润,华美无双。
兰甯已经在此处一动不动等了半个时辰,这个位置离围墙很近,只要谢傅从外面围墙翻进来,再从树上趴下来,立即就能见到她。
等待中,心情也从一开始兴奋期待转为忐忑,他应该会来吧,我一个小女子都做到如此地步,如此主动,他无论如何都会怜惜几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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