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婉之苦笑好笑:三根半夜,乌漆墨黑的找什么药?
没办法,地脂只会在夜晚月圆之夜出现,我总不能白天来吧。
王婉之这才记得他似乎说过,当时她只当他唠唠叨叨,根本没心听进去,嘴上轻声问道:你采地脂干什么?
我那未婚妻身患顽疾,非这地脂下药不可。
王婉之笑了笑,你为之犯险,她有此良人,余生必定幸福。看不出是个痴情人,心中对他印象又好了一分。
谢傅从悬崖边爬了上来,身上已经沾满泥土草条,头发已经完全湿透,五分汗五分露,好似刚刚浣洗一般。
谢傅站稳身体,本能了拍了拍身上泥土,只是这泥带湿,非但没有拍打干净,反而在身上涂抹出一道道画龙公符。
王婉之回想起那日他浑身沾墨模样,不禁嫣然一笑:你每每如此狼狈,你那未婚妻难道不会心生嫌隙。
这轻轻笑声柔美绵软,听起来竟舒服到心坎里,谢傅讶道:兄台,你竟还会笑,而且笑起来如此动听。
王婉之闻言表情一呆,她平时与年轻男子的接触并不多,就算偶尔与那些名阀公子见面,也因为她特别的身份,那些名阀公子对她敬若长辈。
此刻对方直言无敬的说话口吻,让她心中感觉怪异不习惯。
而且他的内容总是带着侵略性,这种侵略性总会让她不经意的记起她原来是个女子。
王婉之不答,只是嘴角还残存着一抹微笑。
谢傅走近仔细端详起她来,如同看着一个男人那般肆无忌惮。
王婉之本来淡定与他对视,很快发现他的眼睛里有一种揣摩把赏的色彩,只感觉脸上如落下点点炙热,让她很不自在,收回目光,把视线放在深邃的黑暗远处。
谢傅出声:兄台,我发现你竟也挺美的,一对月影般的柳眉,俊眸瑶鼻,脸型好看,嘴形也好看,就是这脸色发黄太差了,难怪人家说一白遮百丑,一黄遮百美,你这肌肤若是再白润一点,定是个活脱脱的大美人。
王婉之顿感好笑,竟对她的姿容评头论足起来,淡道:容,皮囊罢了,美不美又有什么关系。她本体弱多病,又每日穿街走巷风吹日晒,那养得出一副好皮囊来。
谢傅笑道:兄台自欺欺人,你去问那些风流少年郎,他们爱的是年轻貌美的小娘子,还是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妪。
若是有情,便是白发苍苍满脸皱纹也爱惜如初,若是无情,就是年轻貌美,也难逃始乱终弃。
谢傅哎呀一声,兄台,境界不低啊。
王婉之淡道:过誉了。
谢傅笑道:这么说来,兄台的择偶范围就广泛了,抠脚大汉,白发老翁,甚至丑陋残疾都可入兄台法眼。
王婉之一愣,竟被谢傅说的皱眉。
谢傅嘴上笑道:嘴上说说谁不会,境界这东西若脱离人性,一切都空话,我就喜欢年轻貌美的小娘子。
王婉之傲然一笑:若是相知相识,情笃意深,白发老翁又有何妨。
谢傅哈哈大笑:老翁亦爱娇俏,未必也看得上你,我认识一个老翁,他每日一早就站在桥头看年轻貌美的小娘子,这是他的长寿之道,他已年过八十,说还要再看二十年。
王婉之不悦,俗!我与你这俗人白费口舌干什么。
谢傅一笑:人生何能无俗,不俗当神仙去,还留在尘世干什么。
王婉之不予理睬,或许说她应不上话来,辩有强辩也有理辩,或有不辩。
兄台,你虽然身体单薄,倒也是高挑窈窕。
既出此言,王婉之不用侧头也知道他在端视自己身段,嘴上淡道:你不用去寻地脂吗?怎么还有空在此唠唠叨叨。
我也需要歇息不是,刚才力竭差点失足掉下去。
这么惊险的事却说得云淡风轻。
对了,兄台,你三更半夜跑到在缥缈山巅干什么?
赏月。
这么辛苦跑上来,就为了赏月。
王婉之微微一笑:若能得月聚,今宵不白到。
谢傅笑道:好寂寥的话,幸好有我作伴。
王婉之侧头看了谢傅一眼,可惜我等你不是你,低头望向黑暗深渊,竟有一刹那一坠而落的念头,人来人世一趟是为了什么?
像她从小体弱多病,时时刻刻遭受苦痛,何不早登极乐。
或许无论多么艰辛的过程,都为了某一刻的喜悦温暖,一刻便足以抚慰那些艰辛,一刻便足以让你充满动力的期待下一刻。
一刻便让你会感到活着真好。
王婉之突然手朝峭壁一指:你看那是什么?
王婉之声音透着喜悦,虽然她并不需要地脂,却也为这个发现而感到兴奋。
再好的书都众口难调,口味不同,有的不喜欢剧情啊,有的不喜欢文笔啊,有的专门找雷点啊,有的看一点不顺眼就弃书啊,其实七月想说,其实大家可以尝试着去接受一些细微的不同,这样作者才能创造出多彩的人物和世界。要不然只能是一成不变的套路。同时七月也希望在这小小的空间能认真为大家服务,不受纷争影响,能更加专心致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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