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走的很快,裙衣迎风,丝织素绫紧致的裹贴双腿,难得一见的划出修长优美的线条来,云峦入谷。
裙摆却是飞荡,如同翻滚的红浪,时而逸出裙摆的雪丝小袜,是红裙唯一的白。
不雅的行姿,红裙下的洁白,却是最美的纷呈。
澹台鹤情手里拿着一叠书信,这些来信是她现在的麻烦。
布坊烧了,货物尽毁,她面临着恢复生产、误工、毁约,催货……
那两道细长的黛眉紧锁着,好像这一整天就没有舒展过。
那娇美的仰月嘴儿也是紧抿着。
突然,她看到站在书房前的谢傅,澹台鹤情不由自主的展眉露出微笑。
不得不承认,她喜欢看到谢傅,好似在她紧绷的奔波中,难得的憩息。
这般便好。
澹台鹤情朝他走去,脚步慢了起来。
天昏初弦月,影薄柔意真。
谢傅。
澹台鹤情竟先打着招呼。
小姐,你回来了,我等你多时。
澹台鹤情嫣然一笑:你等我干什么?
谢傅恍悟,突然急色匆匆的离开。
澹台鹤情一讶,望着谢傅小跑的身影,一头雾水。
谢傅突然回头说了一句:我用炭火熬粥,你等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澹台鹤情见他回头,脚步却没有停下,倒是说了一句:小心,看路。
话音刚落,谢傅就撞到墙壁。
澹台鹤情抚额,呆子
澹台鹤情站在回廊前等待,突然间只感觉这黄昏好美。
玉阶紫荆满树蝉,一轮弓月送昏黄。
谢傅虽然很快回来,但是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澹台鹤情先一步进入书房点灯。
刚坐下,看见谢傅手里端着冒着腾腾热气的粥,这腾腾热气如霭荡入心头,暖暖的。
忽得又觉得有点委屈他了。
谢傅道:这粥用炭火慢熬,却是越浓越稠越好,我方才没有立即端来,是怕凉了。
澹台鹤情笑道:你到底要当厨子还是要当先生?
都要。
澹台鹤情嫣然一笑:多谢你了,你本不必做这些。
我跟小姐有过赌注。
澹台鹤情轻轻一笑,你放心,一月之期到了,我不好也要说我好了。
谢傅道:其实我有信心治好小姐的咳嗽,小姐主要是太劳累了,这一点谢傅治不好。
布坊烧了,货物模品毁了,重建、开工、毁约……很多事,你没做过生意,你不懂,却是身不由己。
澹台鹤情说着淡笑,就好比我不划船,船只就会被大水冲走。
好了,不说了,这是我个人的烦恼,吃粥。
粥有些热,澹台鹤情慢慢吃着,红唇浅浅抿食,粥粒晶莹水润,黏着稠丝。
尽管如此,还是太烫嘴,澹台鹤情轻呼一声,好烫!对着冒着热气的碗面嘟嘴呵气,像亲嗅桃花。
呼……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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